腦子裡塞滿了各種思緒,她不停的暗示自己不要管,但是心卻執拗的奔向了靳廷森的那邊,幾乎是狂亂著在想各種極壞的可能。

每每想到他可能受了重傷,正在搶救,她就恨不得立刻衝出去。

然而衝出去又能怎麼樣,兩人之間的關係不會緩和,反而會因為自己的不受控制反而變得更加難堪。

她如今有李迦陪伴,這樣的衝動只會傷害三個人。

臨夜的醫院,被成群結隊的記者堵塞著,有些記者還想借著各種理由進去探聽訊息。

為了壓住輿論,李迦派了一支私人保鏢來了現場,將整個醫院封鎖起來了,同時對往來的人員進行仔細排查,以防被人渾水摸魚。

醫院外面記者與保鏢之間形成了一個對峙的聯盟,醫院內部李迦與聞訊而來的李檬呆在醫生辦公室,等待著被檢查身體的靳廷森出來。

這點時間,邢寬領著時臻與伍妙音也趕來了,三人走進去後見靳廷森還在急診室內沒有出來,同時都變了色。

“王子殿下,這是怎麼回事?您清楚嗎?”

邢寬撐著那雙眼角微翹的眼睛看著李迦,滿滿的焦急遮都遮不住。

李迦還穿著在內宮穿著的家居服飾,不太正式,但是幸好氣質不錯,還算能壓住他的急色。

安撫著一直擔心的李檬,他起身回答邢寬的話:“確切什麼情況,我不清楚。

不過從靳先生被運送回來時的清醒來看,應該不會有太重的傷.”

邢寬聽聞李迦的話,這才稍微放心:“那就好,請問您知道我們的王什麼時候能出來嗎?”

李迦聽聞那聲“我們的王”愣了一下,他一直習慣了靳廷森還是二殿下的身份,突然聽聞這個身份,無形間一股壓力形成。

這是兩國之間的某種訊號,也是某種暗示,一旦處理不好,那必然影響兩國邦交。

“應該快了,你們再等等吧.”

“好的.”

邢寬沒有過多的為難他,畢竟他們當時都沒有跟著靳廷森。

他轉身朝時臻那邊走去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下坐在李迦身旁的李檬。

她神色慘淡,眼眸擔憂,似乎真的很擔心靳廷森。

這位公主,倒是難得的那麼安靜。

他走回去跟時臻與伍妙音說了情況,時臻立刻就自責:“都怪我,殷總不讓我跟,我就真的沒有跟。

早知道我還是打車跟著的,不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要自責.”

伍妙音聽邢寬的話,立刻安撫:“再說了,阿森決定的事情,又怎麼會是你我能改變的.”

時臻還是自責:“我應該跟著殷總的.”

伍妙音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用著兩人的親暱讓他不要緊張。

“你說,是你讓靳廷森一個人離開財政司的!”

時臻剛輕鬆些,一道高傲凜凜的聲音就插足了進來。

時臻與伍妙音同時看去,便見他們都不喜的李檬矗立在了跟前,神色有著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

伍妙音知道她這是要發難了,立刻將時臻藏在身後,迎視她不善的眼神。

“李檬公主,這是我們自己的事,跟您沒多大的關係吧!”

“怎麼沒關係!”

李檬瞪著她:“我比任何人都在意他,現在他還在裡面搶救,而且這還是由他的失職造成的,不該處罰他嗎?”

“李檬公主,請你聽清楚,你是鄰國公主,我們卻不是鄰國的人,你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管我們!”

伍妙音直視她,妖嬈的面色聚著怒色,分文不退。

“你!”

李檬被她的話激得站不住腳,當即喝道:“你等著,明天我就讓父王為我做主.”

“呵!”

伍妙音冷笑,隨即目光又別有深意的掃過了李迦:“我們的王可是已婚人士,不是你一廂情願就能插得進來的!”

“什麼!”

李檬臉色驚變,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回頭看了看同樣震驚的李迦,再度看向伍妙音:“你說靳廷森與顧小西還沒有離婚!”

“阿音.”

時臻暗示伍妙音不要說得太多。

伍妙音卻示意他稍安勿躁,這些麻煩遲早都要解決的。

不管靳廷森與顧小西怎麼折騰,都是他們夫妻的事,有今今在,他們遲早會和好。

可是如果有其他人插足,兩人必然決裂,這是極壞的結果。

“沒有,所以請你們不要有其他的肖想.”

“哥哥!”

李檬壓根沒料到還有這麼一出,回頭看著被顧小西迷得幾乎要放棄所有的李迦。

李迦的神色微露蒼白,之前顧小西跟他說過,他並不在意。

畢竟她已經無法和靳廷森在一起了,但是沒想到,伍妙音會直接說出來,而且還當著李檬的面,這下事情棘手了。

“檬檬,你別鬧了,先等著吧.”

“哥哥!”

李檬見李迦還那麼淡然,感覺他看清了自己,連帶著那些外人也看清了整個王室,她咽不下那個口氣,直接吼李迦:“你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

李迦也惱了,怒色接話。

“哥哥,你瘋拉!”

李迦一怒,強行將她拉到身前,對他們說:“抱歉,你們先等著,我失陪.”

“哥哥!”

李檬見李迦明明知道,卻還是要自甘墮落,氣得不行。

李迦卻不管,拉著她往外面人少的的那個走去。

走到一處角落後,他才放開了一直叫嚷著的李檬。

溫雋的臉色呈現出面對李檬從未有過的陰霾與鄭重,他低聲道:“檬檬,這件事算我求你,不要跟父王與母后說。

我會解決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解決的.”

“可是哥哥,顧小西還是靳廷森的老婆,他們還是夫妻!靳廷森怎麼可能放手!你怎麼解決!”

“我會有辦法解決的!”

李迦失控的吼了出來,呲目欲裂。

李檬看到這樣的李迦,驀地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迦是從小疼愛她的哥哥,她從未見過風持有度的哥哥這般痛苦廝狂。

“檬檬,你不是也想嫁給靳廷森嗎?只要我解決了這件事,我就有辦法讓他娶你,你答應我,好嗎?”

李迦無措的祈求著。

“哥哥.”

李檬心疼李迦,望著那充滿了請求的眼神,她很難受,難受到想要說不想嫁給靳廷森了。

可是她更不忍心,讓李迦失望。

女人都是心軟的,只是這份心軟因人而異。

她的心軟,就是李迦。

“好,我答應你,我不跟父王與母后說。

但是哥哥,你答應我,不要為了顧小西放棄我們,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不能不管我們.”

李迦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喉嚨的哽咽,連連點頭:“好,好。

我會跟父王道歉的,是我過激了.”

“那就好.”

李檬被說服。

兩人再回到裡面的時候,正巧靳廷森從裡面走了出來,身上的衣服還是一身的黑色,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其他的並沒有看出什麼。

“殷總.”

“阿森!”

時臻、邢寬與伍妙音先迎了上去。

靳廷森看到他們,寡絕的神情沒有變化,一雙漆黑的眼眸失去了光澤,只剩下一片窒息的死氣。

“靳廷森,你沒事吧?”

李檬也衝了過去,不顧是否失禮,拉著他的手臂上下打量他。

靳廷森見到李檬後,毫不顧忌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朝時臻他們走去。

走到半路的時候,驀地看到了後方的李迦。

他與李迦,一黑一淺,一厲一柔,對比得鮮明。

李迦也注意到靳廷森看著他的眼神不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後面走出的醫生搶了先。

“病人沒有受傷,只是之前受激,加上劇烈碰撞,進入急救室後昏迷了幾個小時,現在已經沒事了。

不過我們還是建議病人住院先觀察一晚,可是病人不同意,所以你們看……?”

被他再度推拒在外的李檬痛心的閉眼,彷彿不堪承受心裡的痛苦。

然而李迦卻沒有過多的情緒洩露,轉移了落在靳廷森身上的視線,看向了邢寬。

邢寬與伍妙音交換了眼神後,回應醫生:“醫生,我們尊重我們先生的意見,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

如果有什麼問題,會再來醫院的.”

醫院看著李迦,其他人他不熟,李迦他卻是熟悉的。

見李迦也點頭了,他才答應:“好的,切記多留意病人的情況.”

“好.”

邢寬頷首。

醫生離開後,靳廷森穿過了他們三人,直直朝外面走去。

“靳先生,外面全是記者,還是從側門走吧.”

李迦為有這時,先就安排了一切。

靳廷森聽聞,止步再度看向他。

冷沁的眼神,幽深如夜,卻又如寒冬蠟雪,森冷迫人。

隨著他停下腳步的三人都疑惑的看著靳廷森,不明白他站住了,為什麼不答話。

“李迦.”

疑惑中,靳廷森還是開口了。

李迦再度看向他,眉目溫雋,眼色溫和:“靳先生,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

靳廷森淡淡勾唇,寡絕的神情卻是寒意凜冽:“顧小西,我是不會放手的。

你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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