銥金的燈光,氣派的客廳,精雅的裝潢,顧小西都來不及看,她的視線只停駐在不斷變高的樓梯上。

她伸手打著靳廷森的背,大聲喊著:“靳廷森,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靳廷森見她這麼不老實,惱得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啊!”

顧小西的痛處被打中,讓她又痛又惱,疼痛與憤怒雙重壓迫下,她的脾氣上來了:“靳廷森,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你卑鄙,你下流,你無恥……你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要找我!你放開我……”在她罵咧咧聲中,靳廷森帶著她來了三樓,他住著的臥室。

聽著顧小西越罵越兇,到最後竟然還委屈的哭了起來。

他才將她放下。

顧小西因為長時間倒立,臉上有些充血,被放下來後整個人有些暈眩。

她坐在床上,因為床很柔軟,所以屁股沒那麼疼了。

而靳廷森將她放下後,就蹲在了她身前,雙手撐在她的左右,封鎖了她所有可能逃離的出口。

望著哭得妝都快花了的她,他滿腔的怒火忽然間就被壓制住了。

他長臂一伸,拿過了抽紙,抽出兩張,為她輕輕擦拭眼下的淚水。

顧小西被他溫柔的動作弄得一愣,腦子突然間當機。

靳廷森見她總算安分下來了,三下兩下擦了她的眼淚,繼續圈禁她。

然而神情卻有著顧小西不敢直視的溫柔。

他輕聲對她說:“顧小西,回來吧,我想你,今今也想你.”

顧小西本來要嘲諷他想她的,但是隨後的今今也想她讓她丟棄了那份嘲諷。

想著今今,想著這段時間,自己缺失了他的成長,她的心瞬間就被內疚與自責的代替。

靳廷森見顧小西有些動搖,抬起手,指腹壓住了她的眉骨,掌心貼著她清瘦了很多的側臉,滿目的心疼:“小西,跟我回家,好不好?”

家這個詞刺痛了顧小西,曾經她也以為那是她的家。

“家?”

她冷笑,眼中的淚無聲砸落,滑過他的手指,燙傷了他的心:“靳廷森,你現在還想用那種謊言來騙我嗎?你真的以為我還會被你的三言兩語感動得痛哭流涕嗎?”

她的神色隨著語氣變得堅定:“不會了,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更不會跟你回去!你死了這條心吧!”

顧小西的話如同一記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入了靳廷森的心。

他不計姿態的懇請,竟然只是她眼中的虛情假意,惡意欺騙,他被壓制著的怒火瞬間爆發了。

他目光一狠,抓住顧小西的肩膀,直接將她壓在了床上。

整個人被壓倒在床上的顧小西瞪大了眼,見靳廷森強勢霸道的吻住自己後,她慌了。

手腳並用的阻擾他,試圖分離兩片無情的唇。

但是靳廷森豈是她能撼動的,當即就被壓住了手腳,整個人動彈不得。

帶著懲罰的吻,含著怨念,含著憤怒,也含著心痛,狠狠地,密集地咬住了她的唇。

輾轉反側之際,一直試圖突破她緊要的牙關,直達肺腑。

但是久攻不下,靳廷森放開了她的唇,轉而去咬她的耳垂。

顧小西的敏感被觸碰,整個身體控制不住的發軟,一時間卸去了嘴間的力。

也就是這個岔路,她直接被靳廷森長驅直入,直攻腹壁之地。

她還在躲避,但是她整個人已經被禁錮了,哪裡還有她能躲避的餘地。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力道,喚醒了她體內封存已久的記憶。

在他的軟吻中,她的意識開始薄弱,抵禦力也降低了。

靳廷森起初是懲罰性的吻她,但是吻著吻著就迷失了自己的心,漸漸動情。

他的手放開了她的肩,勾住了她的脖子,手掌從肩膀滑至肩頭,退下了她的衣襟。

顧小西本開始無法抵禦,但是在面板漸漸暴露在空氣中,嚐到了陣陣涼意後,她立刻又驚醒了。

她反手抓住自己的衣襟,同時也抓住了靳廷森的手,低聲道:“不要!”

靳廷森見她拒絕,冷沁的目光倏地幽深。

情、欲在膨脹,一觸即發:“為什麼?”

顧小西垂下眼眸,為什麼?不想跟他再有任何關係?還是,想為李迦守著這搖搖欲墜的清白?靳廷森的手指扼住了她的下巴:“看著我說話.”

顧小西不得不抬頭望著他,看著那雙幽深暗冷的眼睛,她感覺自己的世界正在被拉入不知名的黑暗。

心慌之下,她沒來由的開口:“我喜歡上李迦了.”

轟——!靳廷森彷彿被一個晴天驚雷劈中,頭腦內的神經一一被切斷,整個人陷入了不見天日的漆黑。

然而,緊接著便是不可描述的疼痛從骨頭縫裡滲了出來,鋪天蓋地讓他控制不住,也承受不住。

他的手撐在顧小西的身側,目光泛著一片赤紅,似是在泣血。

顧小西說出那句話純屬是想逼迫他打消念頭,但是望見這般痛苦的他,她的心一下子被刺痛,欲伸手觸碰他。

卻見靳廷森狠狠擰眉,緊接著整個人毫無預兆的往旁邊倒。

“靳廷森!”

顧小西顧不得自己已經被撕碎的衣襟,伸手去抓他。

但是她抓不住,靳廷森直接倒在了她的旁邊,雙手緊緊壓著頭,冷峻的臉上盡是猙獰,似是頭疼。

“靳廷森,你怎麼了?”

顧小西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在她的記憶裡靳廷森一直都是堅不可催的,不曾有過這樣的虛弱時刻。

唯獨的一次,也是因為為了救她受傷。

想到那次他的捨命相互,她的心再度抽痛,如果不是之前他一次次保護,她又怎麼會動心至此。

靳廷森感覺整個腦子要炸了,所有神經都在收縮,太陽穴突突的跳,整顆心臟失去了規律的跳動,整個人莫名的難受,很難受。

顧小西的呼喚,讓他更難受。

他望著近在咫尺的臉,怒從心起,悲從心來。

咬牙切齒的低吼:“滾!滾!”

顧小西見他臉色都煞白了,怎麼可能走!“靳廷森,你不要嚇我,你哪裡難受!你等著,我去找邢寬!”

她目光四處飄,看到自己的包被扔到另一邊,她放開靳廷森,起身去拿包。

但是剛走了兩步,就被拉住了手,同時倒在床上的靳廷森跌落下床,半跪在床邊。

他伏在床邊,一手抓住絲綢的被面,一手拉住他,沁血的目光含著驚心的怒。

“不準走!”

顧小西聽著他沉暗的聲音,心突然就酸了。

前一刻還讓她滾,在她真的離開他的時候,他又不准她走。

這麼矛盾又極端的他,到底對自己懷有的是什麼感情!罷了,不去想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她回頭望著他:“我不走,我去拿包,你的臉色很不好,我找邢寬讓他請醫生過來.”

“不用.”

靳廷森抗拒見醫生,用力一拉就把顧小西拉回來。

他的身體靠著她,因為所有力氣都用來忍受疼痛了,他禁錮著她的力量不大。

但是顧小西卻也沒推開,察覺整個人一重,她抱著靳廷森靠著床邊坐下。

“嘶——”再度觸碰之前摔傷的地方,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靳廷森聽聞,動了一下頭,臉對著她,鼻尖撥出的熱氣噴灑在了她的脖子上:“顧小西,我知道你疼,但是我不會放手,更不會讓你走的!”

顧小西忍著疼,體諒他不舒服不跟他計較。

然而他下面一句話,卻又讓她怔愕。

“不過現在你大可以推開我,你全力的跑,我未必追得上.”

她低頭望著他,她的驚愕相對著他的沉冷,讓她有種受了羞辱的憤怒感。

“靳廷森,你非要活得那麼矛盾嗎?”

“矛盾?”

靳廷森聽聞這兩個字,眼睛輕輕的閉上,蓋住了他眼中的絕望:“我一直都矛盾,我希望見到你,同時也恨不得掐死你。

我就是這麼的矛盾,可笑的矛盾!”

顧小西擰著眉,不知道該怎麼去接他的話。

靳廷森也沒有再說,許是真的累了,或是疼痛太深,身體太倦,幾分鐘後,他的呼吸均勻的噴灑在顧小西的脖子上。

她低頭看了一眼閉著眼睡著的他,看著他稜角有致的臉,望著那挺直孤傲的鼻,與薄情寡唸的唇,她的心還是輕輕跳了一下。

縱然兩人的傷害已經大過了甜蜜,可是她的心仍然執迷不悟的為他波動。

她恨自己,這樣沒有自我的自己。

在地上僵坐了一陣,她感覺半個被他壓著的身子發麻發酸,有些忍不住。

她不得不挪動,雙手護著他,把他安放在床邊,然後活動自己的手腳。

等到能忍受之後,她起身朝門口走去。

“你走吧.”

指尖剛觸及門把,還沒擰開,她就聽聞後方一道冷靜淡漠的聲音低低傳來。

她一怔,隨後轉頭看去,便見之前還坐在床邊的人此刻已經躺在了床上,而且側著身背對著她,似是不想見她。

她望著那道背影,一會兒後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靳廷森聽聞門關上的聲音,望著窗外月色的眼睛一深再深,最後寂滅在了暖色的燈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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