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就是如此,他也只能作出這樣的決定。

“文茜,我想跟你說……”對比起。

“我不想聽,你走吧.”

文茜痛苦至極,伸手捂著耳朵,用膝蓋想也知道他會說什麼。

邢寬看著雙肩顫抖,身形纖細的文茜,你這樣陽光的她,仿若欲飛過滄海的蝴蝶,悽美又孱弱。

目光不知怎麼的,竟有些移不開。

“文茜……”“走!”

文茜忍耐至極限,捂著耳朵,大聲喊道。

邢寬被突然爆發的她震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文茜聽聞後方的呼吸聲還在,用力的回身,用著一張佈滿了淚痕的眼,用著充滿了痛苦的眼,怨恨又悲傷的吼道:“你放心,我不會尋死!我不會為了你這樣的人尋死,現在,你馬上、立刻給我走!我不想見到你!”

邢寬看到這樣的她,心彷彿被什麼東西隔空打中,不忍她再痛苦,也不想再給兩人之間留下任何可能的誤會。

他轉身走了。

文茜看著轉身就走的他,看著落滿了他的身上,同時又被他遺棄在身後的陽光,感覺那就是自己。

自己要給他的燦爛與溫暖,他都不屑。

那自己還能給什麼?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陽光正在消退,整個天空呈現出一種比海更藍的深藍。

顧小西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觸及刺目的陽光,她立刻伸手來擋。

等了一會兒,等到已經適應了亮度後,才放下手看四周。

這裡的是她完全不熟悉的佈局,整個房間有著度假山莊的華貴與精緻,就連窗簾都有著三層。

她撐起身看四周,除了腦袋有些昏沉外,其他並沒有不適。

她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記憶在她的召喚下開始復甦,當她想起自己是被靳廷森帶來這裡來了,而且還被他強行拉到了樓上時,立刻反應過來這裡是哪裡了。

她當即掀開被子就下床,結果沒注意腳絆了垂在地上的被角,一個子就被絆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正在上樓的靳廷森聽聞這聲動靜,當即一怔,然後飛快的跑入了臥室。

望見顧小西坐在地上,吃痛的揉著膝蓋後,立刻走過去,蹲在了她的面前。

“怎麼會摔了呢?是不是很疼啊?”

顧小西正在揉著摔疼的膝蓋,就被一隻寬大溫暖的手掌蓋住了,溫暖到近乎灼熱的溫度讓她一下子愣住。

對方的聲音含著熟悉的關懷,起伏著熟悉的音調,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靳廷森見顧小西一下子就愣住了,既不看他,也不說話,以為是摔得很疼。

當即伸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坐回床上的時候他徑直將她放在了腿上,推開了她的手以著無比嫻熟且自然的手法揉著她的膝蓋。

一邊揉,還一邊追問:“還疼嗎?好些了沒?要不要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直到自己坐在了他的腿上,兩個人的氣息互相融合,互相滲透,顧小西才從怔愣中醒來。

見著靳廷森揉著自己的膝蓋,追問著自己的感受,她幾乎是本能的就開啟了他的手。

靳廷森的手背泛著濺開些許的疼痛,隨即他轉頭望著她,不解的問:“怎麼了?”

顧小西不說話,邁開腿就要下去。

靳廷森卻箍緊了她,問:“你要做什麼!”

顧小西又開始掙扎:“你放開我!放開我!”

“沒門!”

靳廷森怎麼可能答應,死死的抱緊她:“我不會放開的,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

顧小西聽聞他的宣言,下手更狠了,又捶又打:“我讓你放開我!靳廷森,你放開我!”

“做夢!”

靳廷森乾脆拒絕。

顧小西氣惱的打他,他不還手,只是死死的抱緊她。

被逼得無可奈何,她直接罵:“靳廷森,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瘋子!”

靳廷森渾身一僵,冷傲的臉上瞬間被陰霾覆蓋。

顧小西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一下子就閉嘴了,連手都停下了。

靳廷森呢抬起頭,一雙暗不見光的眼眸淬染著最深諳的墨色,狠狠的絞著她:“你說我是瘋子!”

顧小西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見他臉上起了戾色,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當即咬唇,不吭聲。

靳廷森平生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是瘋子,更不要說說他的人是顧小西了。

這對他來說,是誅心之痛。

“在你的眼中,我是瘋子,是嗎?”

他一字一頓的問,聲音輕柔卻又含著某種絕豔的怒色。

顧小西被他的問話問得心跳如鼓,整個人懵住。

驀地看到靳廷森抬起的手,她立刻閉上眼。

靳廷森見顧小西臉上盡是驚懼,抬起的手一下子僵住,然後頹然落下。

他氣極,惱極,恨極,可是卻沒有辦法對她做什麼,各種情緒從四面八方湧出,將他夾擊在了中間,進退兩難。

顧小西等了一會兒見臉上的感覺遲遲沒出現,睜開眼對上的卻是靳廷森那雙隱忍得血紅的眼,剎那間她就感覺到一股清晰的心疼。

一寸寸,一縷縷,猶如纏腰的蛇,盤延了她的整顆心。

兩人陷入了某種對峙。

沒堅持一會兒,靳廷森一把抱緊她,將她狠狠壓入自己的懷中,同時自己也深深的埋入了她的肩窩。

呼吸急促,喘息劇烈,形同哽咽。

“小西.”

他的聲音痛苦到嘶啞:“你怎麼可以說我是瘋子呢?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呢!”

顧小西擰緊了眉,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自責,也為他的痛苦呢喃無奈。

她無聲對自己說:不能心軟,不能心軟。

然而更狠厲的話,出不了口。

他的脆弱,他的無奈,他的痛苦,對她來說就是穿心的箭,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到這一刻,她才清晰的看清自己,她還愛著他,仍舊愛著他。

然而,這樣又能怎麼樣呢?她回不了頭,也不想回頭。

“靳廷森,你放過我吧.”

沉啞的聲音,含著無盡的疲倦,傾吐而出。

瞬息間,也洞穿了靳廷森的心。

他倔強的,固執的的抱緊了她,搖頭道:“不可能.”

顧小西還欲在言,卻被他強勢的唇封住了嘴。

他閉著眼,摸索著追尋,摸索著試探,摸索著進駐。

而顧小西睜著眼,看著他的追尋,看著他的沉迷,看著他的深情,卻無法給予同等的回應。

在反覆試探卻不得中,靳廷森又有些著急,他睜開眼對上顧小西毫無慾念的眼睛,那一刻心頭的灼熱猶如冷水當頭澆下,瞬間就熄滅了。

她清醒的眼猶如懸在天空,俯瞰著身懷萬年的眾人,冷靜帶著嘲諷,清醒中帶著漠然,讓他的驕傲與冷酷瞬間被激發。

他伸手扼住她的後頸,輕笑著問:“你在面對李迦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嗎?”

顧小西頓時就怒了:“靳廷森!”

他笑得殘洌:“我說對了,還是錯了?”

“靳廷森,我不想跟你說廢話,放開我,讓我走!”

靳廷森的暗黑眼瞳迸發出足以絞碎人的利刃,他的手從後頸一路下滑,探入了她的衣服,沿著她纖細的脊骨繼續下滑。

“放開!放開!”

顧小西拼盡全力的掙扎。

靳廷森卻獰笑著壓著她,薄唇無情輕啟:“你這麼著急,是為了去見李迦嗎?”

顧小西被他一路下滑的手撩撥得呼吸急促,臉色泛紅,察覺那隻手就要摸到她的屁股,她又恨又怒的瞪著他,呼吸中混合了哽咽。

靳廷森看到這樣的她,尤其是看到她的臉上已經起了紅暈,小巧的唇也嬌豔欲滴,心裡發狂的想要她。

然而出於對她的懲罰,以及後面還有一場好戲,他點到即止,讓自己解了點渴就收手。

那種蠶食筋骨的感覺終於遠去,顧小西整個人有些軟,卻不肯依靠他。

靳廷森收起了笑容,指尖摩挲著她變細了的下巴,目光痴纏著,徘徊著:“小西,你會願意回到我的身邊的,我等著你.”

顧小西臉色一兇,正要反駁,卻又被他搶先一步。

“別忘了,明晚是可以見今今的哦.”

顧小西的臉色一變,立刻收起了兇色。

靳廷森見目的達成,把她從腿上放下來,改為拉著她的手腕,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走吧,下去吃點東西,我找人送你回去.”

顧小西錯愕,送她回去?他竟然要找人送自己回去?她滿腹疑惑,卻不敢質疑,靳廷森性格多變,喜怒無常,萬一他反悔了,自己可是沒有辦法的。

同一時間,李迦的車停在了顧小西小區,他讓司機在門口等,自己步行走到了小西的那棟樓。

坐著電梯去到小西的樓層,伸手按了門鈴,但是卻沒有人前來為他開門。

他又按了一次,便站在門口等。

就如上次,他在這裡等回了她。

他相信,小西不會不回來。

然而十分鐘過去,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也過去了,他等的人沒有來。

卻等來了李政的電話,跟李政說了一陣,李政要他一個小時後準時出現在他的面前。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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