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靳廷森嗯了一聲,又問:“最近李迦那邊有什麼動靜?”

“他平時都呆在自己的別宮,那個地方還不是我的勢力能滲入的。

目前來說,還沒有什麼異常動靜,不過我會注意的.”

“他那邊你需要多上心,雖然目前兩國還算和平,但是難保不會背地裡有小動作,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一番信任與厚望.”

“是是是,您說的話我都謹記著呢,我會為你鞠躬盡瘁的!”

結束通話電話後,靳廷森將電話放在桌上,起身走到了窗前。

這是顧小西以前最喜歡坐的事情。

窗外的月亮孤獨的懸掛著,看遍了這片塵世的渾濁,也見證了風霜的迭起,更賞遍了萬種別離。

可是它卻依然固我的盤旋著,絲毫不然塵埃。

他將手放在了窗沿上,望著不可觸及的月亮,心頭久久壓抑的沉重終於壓不住,從嘴間溢了出來。

只是習慣性的壓抑讓他無法如從前那般聲嘶力竭的喊,只能一口接一口的喘息著。

在呼吸紊亂,心跳如鼓間,那一聲柔轉千回的聲音才隨著呼吸洩了出來:“小西,小西……”夜風微涼,顧小西睡在床上本是沉眠,卻不想睡夢中聽聞一聲又一聲的輕緩從遙遠的方向傳來。

她猛然驚醒,坐在了床上。

房間內漆黑一片,連月光都看不見。

她一下子害怕了,手忙腳亂的下床,赤腳踩在毛毯上拉開了面前的窗簾。

當滿目的冷輝牢牢的伏在地面後,將漆黑的房間照得半明半暗時,她才一步踉蹌坐在毛毯上。

先前沒有上頭的疼痛瞬間也爆裂般的疼了起來,她伸手按住額角,靠著床邊,氣若游絲的呼吸著。

過於沉寂的夜晚,過於冷滯的空氣,過於陌生的環境,這一切都讓她感到痛苦。

而最痛苦的莫過於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那道身影,以及那道身影折身時的孤絕寡義。

想著自己曾經經受的一切,她就感覺陣陣黑暗如同頭頂的黑雲般壓了下來,讓她的生活墮入了近乎永恆的黑暗。

所有的脆弱都在心裡最脆弱的時候跑了出來,讓她失控的哭了出來。

就在她呆在房間哭得壓抑,又哭得悲慟的時候,門外靳慕琰的身影在她的淚水中站成了雕塑。

曾經他那麼執著的想要知道從前的事情,這一刻他卻覺得或許不記得才更好。

聽著顧小西的哭泣聲,他能預料從前的事情絕對不是那麼樂觀的。

既然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好處,那麼他寧可永遠都不記得,這樣他才能有理由讓自己守在這裡。

守在她身邊。

時間一天天流逝,顧小西在這裡也呆了近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裡,她獨自承受著白天的平靜與夜晚的裂心,反覆經手了一個月之後,她終於適應夜晚降臨時壓來的沉痛。

雖然睡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可是她卻已經能夠平靜面對。

至少不會再像前幾日那般痛徹心扉。

而在這一個月裡,靳慕琰也因為人格魅力在大學裡轉了正。

雖然大學不如從前的國會那麼複雜,可是也沒有他想象中的簡單,三個月的試用期能在一個月轉正可見靳慕琰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優秀。

李迦本來打算想為顧小西找一份工作的,可是考慮到她至今還沒有拿到畢業證,考慮再三後他跟她商量是要繼續完成學業,還是要上班。

顧小西考慮一天後,決定先完成學業。

李迦如她的意,動用了自己的關係,在不驚動靳家人的情況下將顧小西的學籍轉到了這邊。

顧小西便在這邊繼續上學。

李迦本來是想讓她住在他的別宮的,但是顧小西覺得這樣不太好,而且太扎眼,經過再三的說服,李迦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可是卻也叮囑顧小西,每週回來看一看。

顧小西盛情難卻,只能答應。

而靳慕琰也搬出去了住學校公寓,正好也是和顧小西一個學校,不同的是他的課是企業管理,顧小西學的卻是經濟分析,不會有同課堂出現的情形。

顧小西的日子算是在鄰國開啟了新的篇章,然而靳廷森的生活卻被留在了過去。

整整一個月,他找尋不到顧小西的任何痕跡,也打聽不到關於她的任何訊息。

加上他白日過度勞累,黑夜又徹夜不眠,他的身體禁不住折騰,經不住再度大病。

伍妙音接到時臻的電話的時候,靳廷森已經被送入了急救室。

穆清蕭聞訊趕來,卻被擋在了手術室外。

在她擔憂不已的眼睛中,那盞猩紅的手術燈如血般亮著。

她見到時臻,愣了一下。

時臻卻礙於禮貌,給她打了一個招呼:“穆女士,您好,我是殷……”欲出口的稱謂被遏制,改為了:“靳先生的助理,時臻.”

穆清蕭看著眼前這個白淨的小夥子,淡淡頷首:“我兒子情況怎麼樣?”

時臻面有難色:“已經進去了半個小時了,還不知道情況.”

伍妙音沒有理會穆清蕭,目光一會兒看著手術室,一會兒看著手錶,計算著時間。

穆清蕭看著面生的伍妙音,又問時臻:“她又是誰?”

“她……”時臻在想怎麼介紹伍妙音,那頭的伍妙音已經自行接話了。

“靳太太,我是您兒子的救命恩人.”

“你?”

穆清蕭從未見過眼前的這個年輕女人,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

伍妙音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不相信,淡淡一笑。

清豔的臉上流轉著一股不羈的神采:“您不認識我也對,畢竟當初的靳廷森並沒有提過自己的家人,而且在臉和身體恢復後才敢回家.”

穆清蕭聽聞伍妙音不帶任何掩飾的話,一張臉氣得通紅,卻又發作不得。

雖然這裡是醫院,沒有讓記者進來,可是難保不會有渾水摸魚的,所以她也只能瞪著眼。

伍妙音顯然知道穆清蕭在意的重點,靠在牆上,冷笑:“如果不是您,靳廷森如今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你知道什麼!我們靳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種女人來指手畫腳了!”

穆清蕭被她的出言不遜氣怒,一下子沒忍住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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