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迦從客廳走出去的時候,外面只剩下顧小西一個人坐著了。

她沒有再看書,而是望著天空發呆。

他緩步走了過去,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柔聲問道:“靳先生呢?”

顧小西聽到他的聲音這才清醒,直起身,淡笑著答:“剛剛接了個電話,說是學校有事,他讓我轉告你他有事先走,下次再聚.”

李迦並不介意:“嗯,既然有事那就下次再聚.”

說著,他又望著顧小西:“小西,你今晚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

顧小西卻搖頭:“不用了,今晚同住的室友過生日,我答應她要回去一起吃飯,你不用管我了.”

李迦錯愕了一下,隨即才笑道:“這樣啊,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

顧小西見他答應了,站了起來:“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小西.”

李迦心有不捨,出聲留住她。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李迦望著低頭看著她,目光卻黑白分明得甚為清晰的顧小西,隨後笑了笑:“沒有,我只是很高興你能那麼快交到朋友。

看到你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顧小西淡淡笑著,不去深究話中的深意。

李迦見她不說話,又道:“對了,下週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再回來一趟嗎?”

“怎麼了?”

顧小西很疑惑。

李迦笑著答:“你答應我就好了,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顧小西猶豫了幾秒,點頭答應了:“好吧,那我有時間就回來找你吧.”

見她答應了,李迦這才開心的笑了起來:“好,那下週見。

你過去學校有點遠,我讓管家派輛車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可以了,不用那麼麻煩.”

“不會麻煩,這樣你到學校也快些。

最近的天氣有些熱,免得你被曬傷.”

“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

李迦見顧小西堅持自己去,沒有再勸說,點頭答應:“好吧,那你記得打傘,到了給我發一條簡訊.”

“好.”

顧小西收拾好東西,對他揮手:“那我先走了.”

“嗯.”

李迦沒有送她,繼續坐著。

眼睜睜看著顧小西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沒入了那片鮮豔的綠海中,再也看不見。

他才收起了笑容,斂去了柔色,小西,你到現在還是那麼沒放下他嗎?那如果你知道他病重的訊息,是不是會不惜一切又回到他身邊呢?深夜,是一片漫無邊際的墨色。

它沒有起點,沒有終點,悄無聲息的吞噬了天地,將整個世界帶入了沉寂的靜謐中。

一段月光與燈光交匯而成的光亮從窗戶洩了進來,在幽暗的病房內添了一抹亮色。

因為是深夜,四周很安靜,以至於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行走聲都能聽得見。

突然,幾條黑影似蝙蝠壓空般掠過了病房門口,悄然停靠。

躺在病床上的人,沒有察覺,兀自昏睡。

下一秒,病房的門鎖被解,一束更為明亮的光輝從門縫間鑽了進來。

緊接著三條黑影也依次跟了進來,順手關上門的同時,還分別滾向三處,不驚半許塵埃。

三條黑影在室內交換了眼色,隨後小心的往病床靠攏。

每一走都走得格外小心,也走得格外沉重,因為每靠近一步就代表一旦有突發情況,他們就會晚一分抽身。

而晚的那一分,極有可能就是生死之線。

可是當他們走到了病床前,昏睡的人也沒有反應。

他們來前時看過目標人物的臉的,他們確定面前的這張臉就是目標人物。

他們各自看了對方一眼,隨後一人鼓起勇氣上前,試探其鼻息。

其他兩人一人看室內其他地方,一人則盯著不時閃爍的儀器。

“還活著.”

試探鼻息的人低聲地同伴說道。

其他兩人收回視線,隨即又一人說道:“那就要去找醫生才能瞭解具體情況了.”

“可是我們怎麼去找醫生呢?”

“不急,我們可以……”話還沒說完,一道陌生的聲音突然截斷了他的話,且還補充了後面的話。

“不用找醫生,我就可以告訴你們.”

三人一聽有其他聲音在,當即往後一翻,齊齊退開。

就在這時,床下突然竄出一道灰影,幾乎與他們後退的速度一致,一下子滑了出來。

同時,窗戶那邊也傳來了動靜。

等到他們看去時,又一道黑影衝了進來。

“走!”

三人不噶戀戰,當即撲向唯一的逃生出口——病房大門。

但是剛衝到門口,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措不及防的打在了衝過去的他們身上,三人不勝力,被打得摔倒在地。

“抓住他們!”

凜然的聲音響起,三人一下子被圍困在了中央。

“遭了,中計!”

三人立刻反應過來,可是眼下已經來不及反饋訊息了。

眼看四周都圍滿了人,他們立刻反擊。

一時間,拳風腿力噼噼啪啪的撕裂著空氣,發出陣陣嘶嘶聲。

時臻站在門口,伍妙音站在他身後,看著裡面打起來了,她自覺的上前將時臻擋在了身後。

雖然這種保護讓他感動,可是時臻還是覺得是個男人,不能慫。

伸手就把她推到了身後:“不要亂動,待會兒容易誤傷你.”

伍妙音原本嚴肅的臉,一下子就笑得如花般嬌豔:“好,我不亂跑.”

時臻的臉被她這般一說,微微發紅,卻鎮定的看著亂局。

靳廷森依舊在昏睡,絲毫不被這片混亂景象所影響。

時臻領著伍妙音繞過了混亂的人群,走到了病床前,仔細看了看靳廷森,再看被自己人圍在中間,還在負隅頑抗的黑衣人,低聲對伍妙音說道:“他們是鄰國的人嗎?”

伍妙音見混戰激烈,拿出了藏在大腿的槍,一邊上膛一邊答:“抓起來,拷問不就知道了.”

“音音,不要動槍,會驚動其他人的!”

時臻見她有槍,立刻阻止。

伍妙音卻用嗔怪的眼神望著他,指著槍口,解釋道:“這是消音的,你不用擔心.”

說完,不等時臻說話,她轉頭便將眼中的柔情換做了殺氣,對準一個即將突圍的人的腿,一槍打了過去。

“啊!”

那人吃痛,整個人跌在了地上。

其他兩人見狀,紛紛將目光掃向伍妙音這邊,隨即兩人拿出臉視死如歸的氣勢跟他們對抗。

雙方都是訓練有素的人,然而伍妙音這邊的人個個都是草莽出身,又跟著她橫行了數年,身上的殺氣與戾氣自然比這些正規軍來得重。

打架的手法也頗為狠厲,不到十分鐘,那兩人呈現了敗事。

然而頑強的是,就在兩人都要被攔下的時候,腿部受傷的人突然一個躍起,直接將擋在同伴面前的兩個人雙雙斃命。

其中一人便不管不顧的往外衝,將他們放在了腦後。

剩下的兩人豁出性命來拖住伍妙音的人,以至於伍妙音衝出去時,外面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怎麼辦?就讓他逃了嗎?”

時臻怕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詢問著伍妙音的意見。

伍妙音卻不及:“不要擔心,他不會成為威脅的.”

“為什麼?”

時臻不解。

伍妙音卻高深莫測的一笑,望著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其他兩人,宛若魔鬼。

那兩人心頭一顫,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逃跑的同伴身上,希望他能告訴主子這邊有詐。

雖然抓住了這兩人,但是自己這邊也損失了兩名大將,她有些氣悶。

“音姐,他們不行了.”

聽著自己人的話,伍妙音收起了槍,對著他說道:“搜他們的身,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象徵身份的東西.”

“是.”

那人上前搜身,那兩人已經沒了還手之力,只能任人擺佈:“音姐,沒有東西.”

“沒有!”

伍妙音驚訝。

時臻盯著那兩個人,從他們的著裝到外貌,他仔細看了看,突然注意到了衣服的款式,指著外套道:“這個就足夠了.”

伍妙音聽聞時臻的話,順著他指著的地方看去,不禁恍然。

夜色悽悽,道路漫長,曲折曼回,讓人迷濛。

逃走的人出來之後,拿出了可以立刻跟自己頭兒聯絡的特殊手機,將所有事情口述之後,生成了一串密語,自動傳送到了目的地。

剛做完這一切,突然他的後頸傳來了一陣冰冷的觸感,他驚訝回頭就看到一個人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後方,然後指尖正好夾著一張泛著冷芒的刀片。

“你……!”

一個字出口,他就如失去支撐的大山般傾塌倒下。

倒在地上後,他的後背蔓延開一片悽迷的豔紅,暈染了那片嬌豔的青綠。

殺他的人逆著光,蹲下了身,將臉湊近了他:“記住這張臉,下輩子一定要繞道走.”

那人渾身抽搐,顫聲道:“刑……刑……”名字未全,聲息已消。

殺他的人見他徹底玩完,伸手將他手裡的東西奪過來。

慢悠悠起身,伸手將後面站著的人招過來:“收拾一下,不要留下痕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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