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溫存
沈維霆置若罔聞，見家裡的傭人要湊上來，他厲色呵斥：“所有人給我退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上樓.”
“是！”
那些人立刻站住，驚駭的低頭。
顧小西聽聞沈維霆怒色滔滔的聲音，知道自己成功的惹怒了他，忐忑間已經被他拉上了樓。
“乓——”臥室的門被關上，沈維霆一把將顧小西扔到了裡面的沙發上。
顧小西看著沈維霆，更慌了：“沈維霆，你不能這麼對我！”
脫下了外套的沈維霆邪佞一笑，眉目沁寒：“現在害怕，晚了！”
看著正在活動身子的沈維霆，她下意識後退。
溫熱迷濛的水汽瞬間在浴室內充斥，白霧繚繞，燈火朦朧。
沈維霆的頭髮也被水打溼，服帖的貼在額頭，那雙冷眸卻依然精湛。
所以他本來含有懲罰性的吻在輕懲了幾下之後轉為了依戀。
但是顧小西卻沒有他那麼享受，也沒有他那麼投入。
她纖細的手臂還在徒勞的抗拒對方的入侵。
承受不住他重量的身軀微微顫抖，緩緩後退。
沈維霆扣緊了她的頭，不讓她的柔軟脫離自己，隨著她的後退步步前進。
退至浴池邊緣時，顧小西還懵然不知，腳下一空整個人便往後跌下。
沈維霆身陷顧小西的芳甜中也沒注意到，等到身下的人往後仰去，他在抬起一隻手撐住牆壁。
顧小西在失重與失衡的雙重驚嚇下，她的眼睛瞪若銅鈴，但是被沈維霆牢牢封住的嘴卻一絲縫隙都發不出。
所幸沈維霆比較注重沐浴的質量，他房間的浴池不亞於一個小型泳池，水深一米五，落下去的時候水也注入到了一定深度。
“譁——”兩人的四周濺起了人形的白色水花，顧小西的失衡的身子拍在水面後，直接陷入了水中。
不諳水性的她在面板觸水的那一刻，不顧兩人的矛盾，也不管對方是她討厭的人，伸手抬腳將上面的人緊緊抱住。
沈維霆知道她不懂水，抱著她的腰的手本身就抱緊了些，但是沒想到她在害怕的時候會主動靠近自己，而且還那麼用力的抱住自己，像是依賴著他。
心頭的不暢倏地一鬆，薄唇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落水之後，因為被顧小西抱著，沈維霆費了幾秒才穩住身形。
而短短几秒的時間，顧小西也被嗆了一口氣。
當如夢魘般的水從她身上退開的時候，她還抱著沈維霆不敢撒手，低頭一陣接一陣的咳。
沈維霆見她嗆水，一手摟著的腰，一手撫著她的背，聲音似乎也被四周的熱氣熨熱出一絲溫度了。
“沒事了，沒事了.”
等到顧小西緩過咳嗽，發現自己還如八爪魚一樣纏著沈維霆當即放開。
但是卻沒站穩，腳下一滑，又往後仰去。
沈維霆見狀，立刻拉住她的手，少用臂力便將她帶回了自己的懷抱。
“這裡雖然不深，但是也足溺斃不懂水性的你，你最好不要亂動！”
顧小西對水已經生出了陰影，這下不敢再亂動。
頭頂的燈光隔著白霧朦朧的照著整個浴室，醞離出一片暖色。
沈維霆望著懷中目光清澈，俯身再度靠近了她。
顧小西不敢反抗，只能予取予求……顧小西躺在他的床上，疲憊不堪的睡了過去。
而體態充沛，一臉饜足的沈維霆則穿著浴袍站在窗戶前，看著臨夜的街景，淺品著他手裡的紅酒。
一雙如深淵的眼眸墨色翻湧，陰霾不退。
臥室內一片靜悄。
可是沒持續太久，一聲震動自地上的傳來。
他聽聞後回頭看去，便見顧小西的手機在響。
走過去，將手機撿起來，看著上方顯示的靳慕琰的號碼，他的墨瞳再度一沉。
正質疑要不要叫醒還在睡的顧小西，卻見對方已經條件反射般的從床上彈起來了。
“是我的電話嗎？”
殷御宸站在原地，將電話拋給她：“靳家.”
聽聞這兩個字，顧小西眼中的迷濛瞬間褪去，拍了拍臉，肅清了喉嚨後，她一本正經的接起了電話。
殷御宸見著她那麼惶恐的樣子，一口將剩下的半杯紅酒。
不多時，通話結束。
顧小西握著手機，望著他：“我要回靳家.”
“你似乎不喜歡靳家.”
殷御宸淡聲問道。
“不喜歡又怎麼樣，也改變不了什麼.”
就如她和他之間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一樣。
殷御宸望著一臉沉鬱的顧小西，似乎對靳家和她之間的事很有興趣，追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求我幫忙，離開靳家？”
顧小西看了他一會兒才搖頭：“沒有想過，也不敢想.”
靳家雖然難處，但是她還有應對之策。
但是他，她完全沒有辦法應對。
殷御宸聽聞顧小西的回答，如淵的眼眸覆上了一層暗色。
隨即輕勾嘴唇，漠然道：“滾吧.”
顧小西聽聞這個刺耳的字眼，一股羞辱感從腳底漫上了臉。
滾！她恨恨的盯著他，卻見對方已經背過身走了出去。
她忍著怒吼，將衣服拿起來穿好，自行走了出去。
沒有再吱聲站在外廳的殷御宸，她徑直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下去的時候，管家自動迎了上來，恭敬道：“顧小姐，車已經備好了.”
“謝謝.”
顧小西冷著音答謝。
隨即走了出去，坐上車離開。
站在樓上的殷御宸看到顧小西坐著的車開出了自己的大門，把玩著杯沿的手微微用力，酒杯發出了清脆的龜裂聲。
隨即他冷漠一笑，折身走入房內。
顧小西坐在車上，想到穆清蕭突然找自己，心裡忐忑，卻又毫無頭緒。
她下意識伸手按住脖子，不知道那裡有沒有痕跡。
想著，她將自己湊近被夜色塗抹的車窗努力看，還特意開啟了車內的燈。
前方的司機見後方的燈亮了，從後視鏡看了看，見她沒事後沒有出聲。
顧小西看了半天，才發現所有會露出來，或者可能會露出來的地方都沒有痕跡，這才鬆了口氣。
車輛一如往常停在了距離靳家一定距離的地方，顧小西道謝後下車，徒步回去。
當她推門而入的時候，都沒有發現靳家三樓的陽臺有人，對方見到她，詭秘一笑，折身走了回去。
顧小西從門口走至客廳，進去後就見靳慕琰穿著一身家居服，雙手插袋從樓上走了下來。
那張虛偽的嘴臉染著一抹語意不明的笑意，深切的望著她。
“大哥，你也回來了.”
顧小西神色如常的跟他打招呼。
“嗯，你也回來了.”
靳慕琰走至她身前，敷衍著。
顧小西看了看四周，將目光定在了樓上，笑道：“大哥，母親找我，我先上去了.”
靳慕琰溫和的笑著，輕輕側開了身。
顧小西提步上樓，剛走到一半，卻聽下方靳慕琰的聲音緩慢傳來：“哎呀，我差點就忘了告訴你.”
顧小西不明所以的止步，俯視他。
靳慕琰輕輕抬頭，俊朗面容上的那份笑容隨之被燈光削出了一角冷芒。
“母親今晚去參加慈善晚會了，不在家.”
顧小西表情微變，這時才戒備的望著他：“沒關係，我回房間等她.”
“小西啊，你還是那麼笨啊！”
靳慕琰似喟嘆似嘲諷的說道，隨即走上了樓梯，朝她走近。
顧小西戒備的心絃隨著他的靠近寸寸緊繃，她扶著扶手的手因為用力，指骨間的血色褪盡。
靳慕琰很享受顧小西的緊張，笑容因為她的緊張變得更加瑰麗。
“我的意思是，今晚母親都可能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