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在意的人傷,而且還是不問青紅皂白的亂打。

“顧小西,你竟然傷了我.”

顧小西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重複這句話,見到他掌心的血短短一分鐘就從滴落轉為了一股豔紅的細流,當即色變:“我……我不是……”靳廷森受過很嚴重的傷,雖然近幾年對於受傷沒那麼大的陰影了,可是這一次不同,傷他的人是他想要剖心的顧小西。

深埋在心的夢魘從陰暗處復活,一股恐懼擒獲了他的心,讓他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那股血往外流。

顧小西見血流不止,立刻從包中翻出一張隨身帶著的絲巾,立刻將他的手纏緊。

同時對外面放聲大叫:“時臻!時臻!”

在另一個房間的人聽聞這聲變調的呼喚,立刻衝了過去。

伍妙音緊隨其後。

兩人推開門的一瞬間就望見顧小西被靳廷森大力推開,同時他自己也跌坐在座椅上,臉色慘白的畫面。

伍妙音是醫者,對於血味很敏感。

在時臻還沒搞清楚情況的時候,她已經朝靳廷森衝了過去。

見到他的手掌上纏著一條淺色絲巾,如今已經被鮮血染紅之後,她立刻給時臻下令:“時臻,拿藥箱來!快!”

“好.”

時臻來不及安撫顧小西,折身又衝了出去。

顧小西看著突然出現的伍妙音,再看著去而復返的時臻,最後才看著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卻如天幕般沉沉壓著她的靳廷森。

他的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伍妙音跪在地上為他處理傷口。

他的臉色被過濾得剩下白色的幽光暈染,泛出一片幾近透明的虛色。

她想解釋點什麼,可是眼下一切已經發生,她無言可辨,而且她沒有忽略掉之前他眼中的那份嗜血的殺氣,以及他推開她那一刻他另一隻握住美工刀的手。

如果不是他們來得及時,她相信美工刀一定會扎入她的心口。

多諷刺,多好笑。

原本想要發洩的自己發洩了卻痛了心,而讓她痛心的人此刻卻一眼漠然的盯著她,彷彿不認識她。

她拿起懸掛在桌邊的包,將它簡單的整理了一下,隨後提著它往外走。

“顧小姐!”

時臻見顧小西在這個時候要走,剛想伸手攔住了她,卻被一道冷漠如冰的聲音制止。

“讓她走.”

顧小西悽然一笑,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夜幕低垂,月光陰暗,長長的小徑蟄伏著滿滿的無處安放的死寂。

顧小西站在窗前,望著一室的寂靜,無所適從。

原本答應派人來接她的靳廷森臨時有事,不能展示為她準備的驚喜。

她獨立在窗前,望著幽隱的月光,靜默無語。

縱然心頭哭喊成傷,可是表面卻還是安靜一片。

一雙漠然的眼眸不期然浮現在了窗前,她驚懼後退,心跳欲止。

浮浮光影中,重重夜幕下,那雙眼睛無情如雪,冷酷似冰,彷彿不會再有情感流動般枯竭。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不讓自己去看,去想,去傷。

可是剛伸手捂住眼睛,又浮現自己拿刀劃破了他手掌的那一幕,瞬間眼前被一片血光覆蓋。

她驚悸萬分的放開了手,卻抵不住那份誅心的痛。

“我也”

當初在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的時候,她是那麼不知羞恥的想要去期待。

可是卻沒想到,換來的便是這樣的凌然恥辱。

可是當他真的被報復,她又是那麼的難受,那麼的痛苦,恨不得廢了這隻傷害過他的手。

她蹲身抱住自己,在這片冷若冰窖的家中,她只能自己取暖,只能自己堅強,只能自己偽裝。

然而這份傷痛還在持續時,另一份打擊又接踵而來。

被她遺忘在門口的手機開始震動,因為震動的突兀,讓它從案几上跌落。

顧小西立刻扶著牆走過去,看到上方顯示的號碼是靳慕琰後,她驚了一下。

握著電話,遲遲不肯接。

電話停止震動,螢幕熄滅。

可是沒等一分鐘過去,電話又開始震動。

獨處的時間被陰魂不散的靳慕琰打破,有一刻她想要砸了手中的電話,卻又生生壓抑了。

剛定神準備接,卻見上方的電話號碼顯示竟然是葉茜!她一刻都不耽誤,立刻把電話接起:“茜茜!”

然而回應他的不是葉茜的聲音,而是一道冷哼的輕笑聲。

“小西啊,你終於接電話了.”

“靳慕琰.”

顧小西一字一頓的吐出這個名字,因為太過討厭,禁不住胃部翻湧。

靳慕琰的聲音輕悅如風,緩緩壓耳:“我長話短說,如果不想你的朋友出事,你就儘快過來一趟哦.”

顧小西聞言,心神一凜。

得到了地址之後,她結束通話了電話。

收拾著包正準備出門,卻覺喉嚨一陣冒酸,放下包立刻跑浴室跑。

蹲在馬桶邊張嘴就吐了起來,不過因為沒有吃晚飯,她感覺胃部狠狠抽搐了一下,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連續吐了幾口,發現沒什麼可吐的東西后,她的腸胃發出一陣難以適應的咕咕聲,讓她腦門陣陣發昏。

轉念想到葉茜,她不敢遲疑,忍著難受跑出去拿著包衝出去。

管家見顧小西沒吃晚飯又要出門,立刻迎上來:“二少夫人,您這麼晚還要出去嗎?”

“我有事.”

顧小西嘴上回答著,腳步卻不停。

管家見狀立刻追問:“請問二少夫人要去哪裡,這樣之後太太問起我也好交代.”

“我和二少爺出去.”

顧小西心口胡謅,大不了晚點再跟靳廷森聯絡竄供。

“好的.”

管家不攔了,跟出去揚手要讓司機來送,卻又被顧小西拒絕:“有人來接我.”

“是.”

管家不再多嘴,立刻退下。

顧小西走出去,在路邊攔了車之後,報了地址讓師傅朝那邊開去。

車上,顧小西還是覺得難受,彷彿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大,自己哭不出來,所以身體在為她舒緩情緒。

她靠在座位上,隨著顛簸,一搖一晃的癱著。

殷家別墅,下午緊急為靳廷森處理了傷口的伍妙音不敢離開,在顧小西走後,一直清醒的靳廷森突然間陷入了昏迷,讓她和時臻好一陣慌亂。

斟酌之後,兩人決定將他送回來。

但是他的情況卻不怎麼好,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傷口真的很深,他徑直昏迷了四個小時還不轉醒,反而開始囈語。

嘴裡唸叨著:“救我,不要扔下我!不要綁著我!”

話不多,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話,卻聽得伍妙音秀眉緊鎖。

時臻不清楚靳廷森的病症,見伍妙音都露出了凝重之色,心絃難松,擔憂的問道:“殷總這是怎麼了?掌心的傷口雖然深,但是不至於讓他昏迷那麼久啊!”

伍妙音搖頭:“心病.”

時臻後知後覺的反應,想起關於靳廷森的傳聞,驚訝的望著她:“難道是傳聞說的……”伍妙音白了他一眼,輕嘆道:“不是傳聞,是真的。

他被遺留在了那邊大火,焚身毀容,重傷近死,不過幸好他命硬,撐到我爸爸來為他診治.”

“那……當時殷總到底有多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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