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靳慕琰友好對待,不禁訝異的挑起了眉。

不過她也沒客氣,彎腰就上了車,告訴了司機地址後,才對著外面的靳慕琰說道:“謝謝你的紳士.”

靳慕琰幫她關上車門:“不客氣,慢走.”

伍妙音點頭,隨即司機開車,消失在了車流。

靳慕琰站在路邊,激動難掩,真好,他沒結婚!也沒喜歡的人!那他就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喜歡小西了!晚上,伍妙音回到酒店,洗澡之後才做足了準備跟靳廷森聯絡。

遠在菲彼得王國的靳廷森還在熬夜批改最近的報告,見手機響了,直接接了起來:“你好.”

“是我.”

伍妙音坐在沙發上敷面膜,慢悠悠的回答。

靳廷森聽聞是伍妙音的聲音,立刻停下了手裡的工作,起身站了起來:“有訊息了?”

電話那頭的伍妙音呵呵笑了起來:“你猜.”

靳廷森走到窗前,巨大的夜幕下交錯著明暗不一的燈火,遠遠看去像是天空的星辰墜落了凡塵,逶迤而璀璨。

“直接說,不要轉彎抹角.”

伍妙音見他那麼迫不及待,這才繼續回答:“肯定是有進展了,不然我怎麼敢跟你聯絡.”

靳廷森的另一隻手扶在了窗沿上,黑色的襯衣在背對著室內的燈光後更深了,染著點點外面的星火,整個人凌傲冷峻得如一朵懸於塵世的墨蓮。

“你見到她了?”

伍妙音見對方一猜一個準,一下子沒了興致,平淡的贅述:“我今天見到了顧小西,她很好,人雖然瘦了些,但是精神卻很好,而且她說現在她做的是自己,所以很快樂.”

靳廷森想了千百種伍妙音可能會說的結果,但是卻怎麼沒猜到會是這種。

離開了他的她,找到了自我,活得很快樂。

於她的快樂,於他卻是不能出口的痛楚。

伍妙音見那頭的人呼吸沉沉,又繼續說道:“她之前見到是我,連見都不想見。

後來我不得已才告訴她我是自己來看她的,不是你派去的,你以後不要說露了.”

“我知道了.”

靳廷森努力放鬆呼吸:“那她真的很好嗎?”

“當然了,我親眼看見的.”

伍妙音知道絕對不能說顧小西住院,不然她也預料不了靳廷森又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為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立刻轉移了話題:“對了,你猜我還見到了誰?”

靳廷森的好奇心被她一帶,腦子開始轉了起來,轉移了注意力。

李迦?不會,如果是他,她不會說得那麼神秘。

邢寬?也不會,這根本不用猜。

那是誰?他想了一陣後,突然想起了與顧小西一起墜海的人。

“靳慕琰?”

“……”伍妙音無語,沒想到靳廷森竟然連這個都猜得到:“對啊,不過他似乎是失憶了,在做老師.”

本著避險的本能,她不自覺的遮掩了靳慕琰在顧小西所在的大學做老師的事實。

“這是你跟他交手後得出的答案?”

“對,我確定他是真的失憶了。

你想怎麼做,是放任他,還是解決了他?”

靳廷森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答:“不著急解決他,等他在那邊先待著,觀察一陣再說.”

雖然之前他跟靳慕琰鬧得水火不容,可是經過顧小西的事情後,他開始反思自己的做法。

不想將所有的事情都做絕,想給自己,以及他人都留一條後路。

伍妙音揚眉:“也好,那我的任務完成了,我明天可以回來了吧.”

“可以,你先回來吧.”

既然她跟顧小西說了是自己去見的,如果繼續留在那邊,難免會讓顧小西起疑,而且已經確定了事實,她繼續在那邊待著,也沒了意義。

“好,那我訂機票了.”

在即將掛電話的時候,伍妙音又說了一句:“還有阿森,小西很不想你們開戰。

她說如果可以,她希望兩邊的人都能和平解決這件事.”

靳廷森聞言,陷在燈火中的眼霎時黯淡。

良久之後,才答:“我知道了.”

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將手機攥在掌心,由著它的稜角壓著自己的掌邊失去了血色,也不管。

雙手撐在窗沿上,以支撐他不斷虛軟的身體。

他的目光在萬盞燈火中失去了焦點,那些燦爛的燈火宛若一個旁觀者,清晰的看著他的痛楚,露出了嘲諷的笑臉。

他,算是自食其果了嗎?凜凜夜風不帶任何情緒的颳著這片大地,偶時驚擾著棲息的鳥雀,偶時吹皺被人精心維護的湖面,偶時徘徊在它留戀的窗前,低訴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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