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留心周圍的大環境。

沒想到,在郡城這裡,還有一條河流過。

仔細想想,這好像也說得過去。

據他所知,龍騰郡最南端的確離出海口沒多遠,由於地勢原因,這裡的河流都是南北走向的多。

秦破感受著微風拂面,心內舒暢。

不過看風景也只能求得內心的片刻寧靜,半晌後,秦破還是在腦海中梳理著案情。

許久之後,他似乎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為什麼要殺人?既然那個魔宗弟子並非真兇,那楊郡守因何而死?如此顯而易見的東西,秦破卻此時才想了起來。

不就是因為那件東西?那件關乎到大炎生死存亡的東西。

程嫊說過,這件事情是秘密,要自己不要洩露。

那麼,如果殺楊郡守的人,就是為了這個秘密呢?或者說,兇手就是想得到那件東西。

秦破眼神清明,忽然想清楚了。

北辰落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秦破旁邊,也順著他的眼神一起望去。

片刻後,秦破忽然問道:“如果你想要得到一個人身上最大的秘密,你會怎麼做?”

北辰落月想了想之後道:“我想應該是接近他,騙取他的信任.”

“為什麼?”

“因為巧取豪奪,或是直白的威脅,並不是對每個人都有用的.”

秦破點點頭,道:“你說得對.”

說完,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情,轉而道:“除了少府司之外,還有哪裡會有雙體系的修煉者?”

北辰落月道:“這個……據我所知,天下間的雙體修修煉者,如今都在少府司.”

“也有例外,比如北方諸部的國師.”

秦破道:“這位國師是雙體系修煉者?”

北辰落月道:“不錯,這位國師是天下間最強大的人之一.”

“從已知情況來看,他是陰陽宗和道門的雙體系修煉者.”

秦破道:“所以,他和魔宗又是什麼關係?”

北辰落月踱步道:“他的來歷一直是個謎,在數百年前,北方諸部在血修羅推動下再次統一時,這位國師彷彿從天而降.”

“他成為了北方諸部最尊貴的人,而且無論從各方面來說,他在血修羅似乎有極高的地位,整個魔宗都可以為他所用.”

秦破點頭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這位國師就如同我的師尊驚鯢老人一樣,也可以找到合適的人,教出雙體系修行者的弟子.”

北辰落月似乎是怔了怔,轉而沉思片刻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也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

秦破又道:“我還有個問題,魔宗的奪命魘之術,距離多遠可以殺人?”

北辰落月道:“魔宗四品之後,都可以使用此術,修為越高,所隔的距離自然就能更遠.”

“若是一個八品生死道魔修,哪怕隔著數十里,也能以奪命魘之術殺人.”

秦破道:“我想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知道兇手是誰了?”

“還不確定,但是接下來,我們一起去確定一下.”

說道這裡,秦破道:“你去刑獄司,再看看楊郡守的屍體,確定一下他是不是死於魔宗的奪命魘之術.”

“你是七品玄門境的高手,應該不至於看不出來吧?”

北辰落月點頭,道:“然後呢?”

“然後,你再去郡守府仔細檢視,楊郡守有沒有特別重要或者特別隱秘的東西在藏著.”

“或者,你仔細看看,郡守府有沒有被人掘地三尺,有明顯的找東西的痕跡.”

秦破淡淡道。

北辰落月不解:“為什麼?”

“只是確定一下,查完之後馬上來告訴我.”

“那你要去哪?”

“我要去見一個人,做最後的確認.”

……北辰落月離開後,秦破獨子在屋內待了大概數十分鐘,然後才出了大門。

大門口,一輛馬車恰好行來,停在原地。

宋三里帶著宋然從車上跳了下來,後面,還跟著一個羅裙美婦。

“宋大人.”

秦破淡然一笑,打招呼道。

宋三里也是一笑道:“秦少監,今日陽光和暖,然兒吵著要去放風箏,不如一起同行如何?”

“剛好,我讓夫人準備了酒菜,一同在河灘涼亭暢飲,豈不美哉!”

秦破笑道:“想不到宋大人也懂得帶家人踏青郊遊,這是好事.”

“不夠這是你的家庭聚會,我去的話,會不會太唐突了.”

宋三里道:“哪裡話,秦少監為了查案殫精竭慮,這份恩情,宋某銘感在心.”

“昨日在城門,又陪著然兒許久,這次可是然兒特別囑咐要來找秦少監的.”

此時,小宋然拿著一隻風箏,跑過來道:“秦叔叔,我們一起去吧.”

秦破笑了笑道:“好,那就去吧.”

……河灘處,一輛馬車停在上面。

小宋然歡快的笑聲洋溢在河灘,秦破的放風箏技術非常高超,小宋然許久都沒放起來的風箏,他一下就飛起來了。

秦破手中的線越放越長,風箏也越飛越高。

小宋然崇拜地道:“秦叔叔,你太厲害了.”

“那是,我可是遠近聞名的風箏王,邊緣遊走輸出,刺客別想摸到我.”

秦破笑了笑,把風箏給了小宋然。

然後,他走到了涼亭,在宋三里對面坐了下來。

“秦少監,然兒這兩天非常高興,尤其是剛才,他開心的笑容是我從沒見過的.”

宋三里嘆了口氣道:“看來,我這父親,確實不太合格.”

秦破給宋三里滿上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宋大人,孩子是需要多少陪伴的,若是一味地忙於工作而忽略家庭,可就是本末倒置了.”

秦破淡淡笑著道。

“當然,我知道讀書人都有自己的責任,那便是忠君報國.”

“須知道,國也是萬千小家匯聚而成,若是不理小家,何以治大國?”

宋三里仔細品味著秦破的話,片刻後道:“聽秦少監之話語,更勝聖賢書.”

秦破和他對飲了一杯,淡淡道:“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

宋三里笑道:“秦少監說笑了,我的年紀應當還比你虛長几歲.”

秦破沒有解釋,笑道:“宋大人如此年輕,就已立業成家,嬌妻麟兒,委實讓人羨慕.”

“我就不同了,單身狗的日子真是索然無味.”

宋三里又是一笑道:“言重了,秦少監年輕有為,一表人才,自然是少不了紅顏知己的.”

秦破又給二人倒滿了酒,道:“宋大人是什麼時候來到郡城的?”

宋三里回憶片刻道:“我是先帝三十七年到的郡城,算來也有十二年了.”

秦破道:“之前,聽聞你說楊郡守是到任十五年,所以你是在三年後來的?”

宋三里道:“不錯,楊大人本身就是龍騰郡人士,他祖上是當年追隨過太祖皇帝起事的將領.”

“若非當年留下來穩定後方,沒有更大功績,楊大人祖上封個侯也是沒問題的.”

秦破點點頭道:“那宋大人祖籍何地?”

宋三里笑了笑道:“我是大名郡人,當年郡試入榜之後,有幸得先帝點為二甲進士.”

“之後,便調任來到了龍騰郡,做了郡守府的吏員,直到後來得到楊大人的賞識,才一直升任到主簿一職.”

秦破道:“宋大人,楊郡守是個好官,也是一個好人,他為龍騰郡百姓做的太多了.”

宋三里也是嘆道:“是啊,楊大人是難得的好官.”

“不僅清廉正直,而且處處為百姓生計著想,對龍騰百姓來說,他們失去了一個好官.”

秦破飲盡杯中酒,也是嘆了口氣道:“是啊,楊郡守是個好官,你既然知道……”“卻為何要殺了他?”

秦破語氣淡然,彷彿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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