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虛晃一槍,正文內容在綠江!許芳菲終於知道了3206的名字。

他叫鄭西野。

認真記錄好所有資訊後,她將筆帽蓋上,再次抬頭,注意到男人依然站在原地。

酷暑天氣,狹小擁擠的紙錢鋪,因他過分強烈的存在感而更加悶熱。

許芳菲心跳搶跳一拍,又問:“你還需要其它東西嗎?”

鄭西野目光沒從許芳菲臉上移開,緩慢搖頭。

許芳菲以為他不放心,便道:“我媽媽搭靈堂去了,我得守鋪子,暫時走不開。

等她回來我就立馬把花圈送過去。

不會忘的.”

鄭西野聞言,收回視線,轉身準備離去。

許芳菲連忙合上本子,跟在他身後,週週到到將他送到門口。

誰知就在這時候,又一道人影從許芳菲眼前一閃而過,瞬間竄進店裡。

她起初還沒反應過來,以為是買東西的客人,定睛細瞧,見對方一米七幾的個子,瘦猴似的,上身穿件印著骷髏頭的黑色t恤,脖子上還掛著一根骷髏吊墜項鍊,吊兒郎當沒個正型,居然是許志傑。

許芳菲臉色驟然一沉,皺眉道:“你來幹什麼?”

許志傑知道這個漂亮堂妹不待見自己,不以為意。

他搓了下鼻子,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店裡環視一圈,問:“怎麼你一個人在這兒,小媽呢?”

“出去了.”

許芳菲說,“你找我媽做什麼?”

“小媽不在,找你也一樣.”

許志傑舔著臉呵呵一笑,兩隻手對搓著,十分討好:“菲菲,借300塊錢給哥唄,下次見了面還你.”

許芳菲氣得一口氣憋胸口:“你昨天不是剛找我媽借了錢嗎?”

許志傑不耐煩:“那點兒錢夠幹啥呀.”

“我沒錢.”

許芳菲下了逐客令,“你走吧.”

“別啊.”

許志傑眉頭擰起一個結,“咱倆可是親堂兄妹,菲菲,你不至於這麼狠心,想看你哥被討債的打死吧?”

許芳菲硬起心腸:“打死也是你活該。

再說了,我一個學生,哪兒來的錢給你.”

“少誆我.”

許志傑探頭,往桌子裡側的抽屜張望一眼。

許芳菲下意識將抽屜關緊,阻擋開許志傑不懷好意的眼神。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每次收了錢都放那抽屜裡.”

許志傑不死心,嬉皮笑臉的,“菲菲,就三百,我又不是不還你。

你要是不給哥,哥可就自己拿了啊……”許志傑說著就要推開許芳菲,伸手拉開抽屜拿錢。

許芳菲嚇一跳:“你敢亂來我馬上報警.”

許志傑才不管許芳菲報不報警,伸手拽住她纖細的胳膊就想把人往外扯。

然而指尖剛觸及少女雪白的面板,還沒來得及使勁,一股大力卻陡然鉗住了那隻髒手,狠狠一擰——“啊!”

許志傑始料未及,痛得鬼嚎出聲。

下一瞬,一道嗓音冷淡響起,陰沉而狠戾:“誰給你的膽子碰她?”

許芳菲怔住,抬眸看見鄭西野冷漠英俊側臉,驚了——剛才她把他送出店門,之後就只顧著應付許志傑去了。

原來他還沒走嗎。

許志傑窩火地鬼叫:“疼疼疼!操,你他媽誰啊!”

鄭西野一言不發,五指用力,幾乎將許志傑的胳膊整條卸下來。

“啊啊!大哥你鬆手,先鬆手!”

許志傑整條胳膊被反剪成一個極其怪異扭曲的造型,疼得大汗淋漓,軟下來,“有話好好說。

我不要錢了,不要錢了還不行嗎!”

“我警告你.”

鄭西野寒聲:“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再讓我看見你騷擾她,我活扒你三層皮.”

許志傑就是個地痞流氓小混混,哪裡見過這號狠角色。

他被嚇破了膽,腦袋往後瞧,只隱約覺得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有幾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只得連連道:“是是,我錯了大哥,我馬上滾!保證你這輩子都見不著我!”

鄭西野五指鬆開,許志傑如蒙大赦,鬼在追似的,屁滾尿流跑出去。

剛滾出紙錢鋪,和一個五十幾歲的中年婦人迎面撞個正著。

“怎麼了這是?”

婦人被撞了個趔趄,狐疑道。

許志傑滿臉驚惶,片刻不敢多留,連滾帶爬跑了個沒影兒。

“奇怪,菲菲,這不是你堂兄阿杰嗎。

他來這兒幹什麼.”

婦人是隔壁的李阿姨。

她一頭霧水地走進去,一扭頭,注意到矗立在店裡的高大身影,愣住了,用更加困惑的眼神看向許芳菲。

李阿姨不解:“發生什麼事了?”

許芳菲不願多提,囁嚅道:“沒什麼。

李阿姨,你找我媽有事嗎?”

“哦,你媽說打你手機沒接.”

李阿姨道,“你媽那邊缺人手,她讓你關了鋪子過去幫忙。

地址在白玉蘭街13號.”

許芳菲掏出手機一瞧,果然有兩個未接來電。

她點頭:“好的.”

交代完,李阿姨走了。

這時許芳菲想起什麼,看向鄭西野道:“我現在得趕去幫我媽,你看花圈是我忙完了給你送,還是你自己現在拿走?”

鄭西野說:“我拿走.”

幾分鐘後,許芳菲抱起四個紙糊的大花圈。

她身形嬌小纖細,抱著四個碩大的紙花圈,怎麼瞧都有些滑稽。

鄭西野伸手去接。

“不用.”

少女雪白的小臉浮起一絲窘迫,婉拒道,“這個很輕,我抱得動.”

鄭西野臉色冷淡,不由分說直接把四個花圈接過,放到了門口。

繼而扭頭瞧她:“你要去白玉蘭街?”

“嗯.”

許芳菲雙頰滾燙。

邊應聲,邊手腳麻利地將花圈打包,捆結實,然後緊了緊繩子,說,“捆好了,給.”

鄭西野問:“你怎麼過去?”

許芳菲指了指喬慧蘭停在旁邊的腳踏車,說:“騎車.”

鄭西野看了眼那輛老掉牙的腳踏車。

安靜須臾,道:“我送你.”

許芳菲愣住,唰一下抬眼瞧他,眸中流露出絲茫然。

鄭西野:“正好我也要去白玉蘭街,順路.”

*說來也巧。

喬慧蘭搭的靈堂,正好就是鄭西野填的“花圈送達地址”,白玉蘭街13號。

這一帶和喜旺街一樣,都是凌城最老的老街區,房屋陳舊破敗,磚瓦斑駁,充滿了腐朽氣息。

不多時,鄭西野的黑色大g開進了一個老小區的大門。

許芳菲坐在副駕駛席,透過半落的車窗朝外張望,老遠便看見一個已經搭起大半的大靈堂,遺像擺在靈堂最裡面,看不真切。

外圍整整齊齊擺放著好些大花圈,烏泱泱一片,擠滿了人。

這熱鬧勁兒,竟讓人分辨不出到底是在辦喪事還是辦喜事。

車停穩。

鄭西野熄滅引擎。

幾個胸前佩戴白花的中年男人看見這輛車,立刻提步迎上來,神色間甚是恭敬。

許芳菲推門下了車,正好瞧見那幾個中年人一個遞煙,一個遞火。

鄭西野就站在車門前,側過頭,就著中年人的手半眯眼睛將煙吸燃,深邃眉眼隱匿在煙霧後,透出一種格外凜冽的頹散。

短短几秒,許芳菲乖乖移開視線,沒敢再多看。

視線在人群裡搜尋一圈,很快便找到喬慧蘭的身影。

她正爬在一個三角梯上,往一個老大爺的遺像上面裝飾黑布。

許芳菲看了眼鄭西野,遲疑兩秒,仍是沒有勇氣過去跟他道謝,只好轉身撥開人群擠進靈堂裡頭,和母親一起忙活開。

“媽,你別爬那麼高,我來吧.”

許芳菲擔憂道。

“馬上就掛完了.”

喬慧蘭招呼著女兒,“你去幫忙擺靈花.”

“嗯好.”

不多時,又一輛灰色高檔車停在了靈堂旁邊。

車門開啟,下來幾個身形高大的青年,為首一人四十來歲,眉峰爬著一道蜈蚣似的刀疤,方臉獅鼻,西裝革履,氣勢迫人。

這幾人的出現,成功在靈堂內外引起一陣騷動。

許芳菲下意識張望了眼。

只見刀疤男進了靈堂,徑直便走到鄭西野面前,拿雪茄的手蹭了下鼻子,笑道:“野哥。

聽說蔣老前幾天來凌城了,怎麼也不跟兄弟們知會一聲?”

鄭西野食指輕撣菸灰,懶散回道:“老爺子低調,不想打擾這邊的兄弟.”

“那怪可惜的.”

陳三語調惋惜,“只有下次再給蔣老請安.”

鄭西野涼聲:“三哥的孝心我會幫你轉達老爺子.”

陳三扯唇,皮笑肉不笑。

凌城這塊肥地本來是他陳三一家獨大,多少人看得著吃不著,眼饞心慌,只有吞口水的份兒。

可就在三年前,半路殺出個鄭西野,搏命拼殺不眨眼,沒多久便一躍成了蔣老手下頭馬,成了老爺子最得意最信任的心腹。

蔣建成對這個年輕人信賴有加,不僅把大少爺蔣之昂交給他管教,甚至還把凌城的八成生意都交到他手上。

陳三心頭恨透鄭西野,巴不得把他挫骨揚灰,但礙於這人的手段,不敢造次,回回見了,也只能點頭哈腰喊句“野哥”。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忽的,陳三餘光掃向在靈堂裡忙來忙去的漂亮少女,咬著雪茄,意味深長地試探:“野哥,那小妞是你朋友吧?”

鄭西野面無表情抽著煙,搖頭。

陳三挑眉:“那我怎麼瞧見,她從你的車上下來?”

鄭西野:“紙錢鋪送花圈的,順路給帶了一程.”

陳三得到這個回答,眯了眯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態,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刺耳喧譁聲。

正在擺靈花的許芳菲聽見那動靜,下意識回頭看了眼。

只見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被幾個壯漢提溜著拎進靈堂,扔破抹布似的丟在火盆旁邊。

許芳菲嚇了一跳,沒等她多瞧,喬慧蘭的身影已經將女兒的視線阻擋開。

喬慧蘭無聲地朝許芳菲搖了搖頭。

許芳菲回神,深呼吸,繼續埋頭忙自己手裡的事。

鄭西野冷冷掃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睨陳三:“三哥這是什麼意思?”

“這雜碎好像和國安條子有點兒牽扯.”

陳三意在邀功,拿了張手帕,嫌棄地扇扇風,“我還在查,野哥放心,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一定給您和蔣老一個交代.”

鄭西野冷聲:“老李屍骨未寒。

辦喪事,忌諱見血光,這個道理你不明白?”

聽了這話,陳三臉色霎時微僵。

“是是是,野哥教訓的是.”

陳三一揮胳膊,招來手下,喚道,“大天,先把這狗東西帶走,別髒了咱們老李的靈堂.”

渾身是血的男人被壯漢們拖下去。

陳三又在靈堂裡坐了會兒。

他和死了的老李沒什麼情分,燒了幾張黃紙,擤了擤鼻涕,這場喪火也就算打完,之後便拍拍屁股走人。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靈堂在喬慧蘭等人的手中搭建完畢,白綾黑紗,莊嚴肅穆。

鄭西野來到逝者的遺像前,眉眼平和,垂了眸,點燃一炷香。

喬慧蘭之前忙著佈置靈堂,這才注意到上香的年輕男人眼熟。

愣神幾秒後,她伸手把許芳菲拉到邊兒上,壓低嗓子問:“欸,這不是住我們樓下的鄰居嗎?他怎麼在這兒?”

許芳菲小聲猜測:“估計是這家人的朋友吧.”

喬慧蘭心裡飛快盤算著,隨之上前幾步,笑著喚道:“小夥子?”

鄭西野看見喬慧蘭,禮貌地點了點頭,“阿姨好.”

“你好.”

喬慧蘭隨口寒暄兩句,接著道,“那個,小夥子,你這邊完事兒是直接回家嗎?”

鄭西野:“嗯.”

“那正好了!”

喬慧蘭說,“我今天要守在這兒,你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順便把我們菲菲捎回去?”

聽見母親和鄭西野的對話,許芳菲一陣尷尬,趕緊抓住喬慧蘭的手,面紅耳赤道:“媽,我待會兒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

喬慧蘭奇怪地看她一眼:“都是鄰居,順路而已。

坐公交回去那麼遠.”

許芳菲:“可是這樣太麻煩人家了……”“不麻煩.”

背後一道嗓音說。

許芳菲一呆,轉過頭。

鄭西野垂眸安靜地瞧她:“待會兒我送你.”

許芳菲臉更紅,好一會兒才支吾擠出兩個字:“謝謝.”

*數分鐘後,黑色大g緩緩開出老小區,駛離白玉蘭街。

一路上沒人說話。

許芳菲耷拉著腦袋瞧著絞在一起的纖細十指,忽的,聽見耳畔丟來一串數字。

許芳菲一愣,不解地抬起眼簾,看向身旁。

“我的號碼.”

鄭西野開著車,語氣淡漠,“以後你那個堂哥再找你們麻煩,就給我打電話.”

她眨了眨眼睛,遲遲迴過神,連忙從衣兜裡掏出自己的二手舊手機,開啟通訊錄,將那串號碼仔細存好。

存完,再次看向開車的男人。

終於鼓起勇氣,又說了一次:“謝謝你呀.”

鄭西野看她一眼,道:“又謝什麼.”

許芳菲聞言,無意識地彎起嘴角,柔聲道:“之前是謝你答應我媽媽送我。

這次,是謝謝你今天在店裡,幫我解圍.”

話音落地,車廂內陷入安靜,鄭西野一剎晃神。

好半晌。

他筆直盯著身旁的少女,忽然開口,輕聲喊了一遍她的名字:“許芳菲.”

午後陽光柔和,透過車窗照進來。

少女整個人被絨絨籠了一層光,嬌嬈嫵媚,美得不費吹灰之力。

她完全是下意識應:“什麼?”

“沒什麼.”

鄭西野漫不經心收回目光。

沒記錯的話。

剛才,好像是第一次。

這勾人的崽子衝他笑。

開著車靜默片刻,鄭西野褲兜裡的手機震動一瞬。

他隨手點亮手機屏,看見是條未讀的微信訊息,發信人是“肖琪”。

點開資訊內容,粗略掃過。

【肖琪:91號檔案到手,蔣老讓我下週三出境和買家見面。

】短短几秒鐘,鄭西野微抿唇,眸色如覆嚴霜,沒回復,微動指尖熄滅螢幕。

剛把手機放下,耳畔卻驀然響起一陣短促細弱的動靜。

奶貓兒打噴嚏似的。

鄭西野側目。

小姑娘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淺色連衣裙,纖白胳膊暴露在空氣中。

她垂著腦袋,抬手揉鼻子,然後又無意識地搓了搓兩條手臂。

鄭西野敏銳察覺到什麼,嗓音微沉:“冷?”

許芳菲兩頰發燙,猶豫須臾,微頷首,聲量稍低:“有一點.”

鄭西野一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將冷氣的溫度調高,接著又摸到她面前的出風口擋板,撥向另一角度。

鄭西野問:“現在還冷不冷?”

許芳菲心裡湧現一絲暖意,搖搖頭。

“汽車空調的出風口擋板,大多可以調整方向.”

鄭西野邊說,修長有力的指尖邊敲了下她面前的出風口,“以後坐車覺得冷,可以自己調.”

他耐心講解,許芳菲也聽得仔細認真,末了心生感激,誠懇說:“謝謝你給我科普,阿野。

我記住了.”

柔婉嗓音落下,車內鴉雀無聲。

須臾,鄭西野方向盤一打,將黑色大g靠邊停穩。

扭頭,揚眸,直勾勾看向身邊的少女,似乎有點而驚訝:“你剛才叫我什麼?”

許芳菲被這問句弄得怔了怔,遲疑道:“……阿野.”

鄭西野高挑起一側眉峰。

男人的眼神直白野性,充滿了未知壓迫感,即使一言不發,也教人膽戰心驚。

許芳菲被他瞧得臉微熱,音量弱下幾分,不安地解釋:“上次在ktv,我聽你的朋友這樣叫過你.”

鄭西野靜了會兒,忽然眯起眼,傾身往她貼近過去。

毫無徵兆。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

許芳菲心跳驟急,屬於男人的清爽氣息鑽進鼻腔,乾淨好聞,是種類似雨後森林的味道。

她慌了神,下意識縮縮脖子,想要往旁邊躲避。

終於,男人停下,善心大發,終止往她空間侵佔的攻勢。

安靜的車廂內,許芳菲腦子裡嗡嗡的,只聽得見自己急促的心跳。

一聲聲,一陣陣,鼓點般擊打她的耳膜。

須臾光景。

鄭西野把玩著金屬打火機,視線掃過少女嬌豔欲滴的耳垂,牽嘴角,神態添了絲戲謔同興味:“長幼有序。

你叫我‘阿野’,貌似不合適.”

許芳菲聽後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直接喊他“阿野”,好像是不太禮貌。

便問:“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我大你七歲。

論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哥’.”

“嗯,我明白了.”

許芳菲朝鄭西野認真點點頭,旋即彎起唇角,又是一抹淺笑,柔柔生輝,璀璨萬千,綻進鄭西野深不可測的黑眸。

然後,便聽見那崽子乖乖地喊道:“阿野哥哥.”

“……”聞言,男人把玩打火機的手指,猝然一頓。

少女一雙眼眸亮晶晶,帶著不解。

鄭西野瞧著她,一勾嘴角,挑起個意味深長的笑。

許芳菲更加困惑:“你笑什麼呀?”

他停頓兩秒,隨之微抬指尖替小姑娘捋了捋她垂在耳側一縷黑髮,輕聲漫不經心地說:“這位可愛的高中小寶貝兒,知道的你在叫人,不知道的,會以為你在跟我撒嬌.”

這一日,許芳菲走到家門口時已經快晚上十點。

樓道的聲控燈還是壞著,整個空間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

她捏著鑰匙串,手指用力,關節鉻在金屬的鋸齒上,眉頭深鎖糾結遲疑。

託趙益民那幫人的福,她這會兒衣服髒了,腳踝也崴了,整個人不照鏡子也能想象有多狼狽。

又回來得這麼晚,“大掃除”“寫作業”之類的藉口,肯定糊弄不了媽媽。

得提前想好可信度高的說辭才行。

又琢磨了幾秒鐘,許芳菲在心中暗暗打好腹稿。

抿抿唇,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才拿鑰匙開啟門鎖,故作鎮定地進了家門。

“你去哪兒了呀?我剛給你們班主任打了電話,楊老師說你九點不到就從學校走了.”

門剛開,一句焦急的質問便劈頭蓋臉砸過來。

許芳菲扶著牆換鞋,腦袋埋得低低的,因為心虛,她並不敢看媽媽的臉。

只是照著打好的腹稿緩慢道:“今天下雨,路太滑,我不小心崴到了腳,有個同學一路把我扶回來。

所以耽誤了些時間.”

喬慧蘭眉頭擰得緊緊的。

注意到女兒換鞋的姿勢彆扭,身上的校服也沾著泥汙,倒確實是雨天路滑摔了一跤的樣子。

喬慧蘭走過去,雙手扶住許芳菲幫她換鞋,目光裡仍舊殘留著一絲疑惑同擔憂:“只是摔了一跤?沒有遇到什麼壞人吧?”

“沒有.”

許芳菲連忙搖搖頭。

“沒有就好.”

喬慧蘭並未懷疑許芳菲的話,如釋重負地嘆出一口氣來,“還是楊老師想得周到,想著你一個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還專程找了你們班的一個男同學送你。

扶你回來的就是那個學習委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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