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凜面上帶著笑,可笑意不達眼底。

平靜,淡漠,甚至還有兩分對花漪的嘲諷。

花漪看到了靳凜對自己的嘲諷,她不生氣,一點都不生氣。

“你是誰,”花漪笑道,“你當然是我老公了。”

朝靳凜眨巴眼:“你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了。”

靳凜:“……”

花漪在裝傻,他皺眉:“你——”

“蠻好喝的,”花漪將手裡奶茶的吸管懟進靳凜嘴裡,甜甜笑,“你嚐嚐。”

靳凜面色微白,無他,任誰喉嚨被狠狠戳一下,都會難受。

“花漪,”靳凜冷下臉,“你唔……”

花漪捏住靳凜嘴:“噓,別說話。”

靳凜一怔。

為何別說話。

花漪斯里慢條:“你一說話,我就想揍你。”

靳凜:?

靳凜:!

明明是花漪一說話,他就想揍花漪。

靳凜一把扯掉嘴上花漪的手,憤怒道:“你簡直太放肆——”

花漪貼近。

啾。

靳凜睜大眼睛。

他的初吻!

雖然他的初吻,甚至是初夜都已經沒了,但他不是吸血鬼更不是體育男大學生……他的初吻剛剛還在的!

可現在沒了。

而罪魁禍首就是花漪。

靳凜閃電般出手,迅猛薅住花漪衣領,雙目噴火,同時臉蛋紅通通,“誰準你親我的?!”

很兇,但也很害羞。

“想親就親了。”花漪理直氣壯。

她笑嘻嘻:“我們是夫妻,親親抱抱舉高高,還有乾柴烈火、飄飄欲仙,都是你應盡的責任與義務。”

靳凜心口疼,心口突突地疼。

被花漪給氣的。

靳凜嗤笑:“什麼責任與義務——”

花漪截斷靳凜的話,“你不想盡這責任與義務?”

不待靳凜搭話又道:“你不想盡也行。”

她笑彎眼睛,很好說話。

可下一秒——

“你如果不想盡,”花漪糯糯道,“那我只能去找別人了。”

靳凜怔住,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花漪的意思。

花漪嘆氣:“沒辦法,我是人,是人就有慾望,想跟人牽手擁抱接吻,”附到靳凜耳畔,“還想男歡女愛抵死纏綿。”

靳凜呼吸驟停。

男歡女愛抵死纏綿,靳凜面頰迅速發燙,如果找個雞蛋放上去,說不定能直接熟。

耳邊花漪繼續道:“你如果不願,我就去找別人——”

靳凜怒火騰地衝上天靈蓋:“你要去找誰?!”

他長臂一揮,將花漪扣進懷裡。

“找別人?”靳凜咬牙切齒,“給我戴綠帽子,你好大的膽子——”

花漪湊近吻住靳凜唇。

靳凜:!!!

“不給你戴綠帽子,”花漪環住靳凜脖子,溫柔笑說,“只跟你乾柴烈火,抵死纏綿。”

說完咬一口靳凜唇。

靳凜吃痛地嘶氣。

花漪軟綿綿道:“你若不願,我就一棍子敲暈你,然後將你拖到床上銬住四肢,之後,”朝靳凜乖巧一笑,吐出生猛的虎狼之詞,“對你霸王硬上弓,要你腿軟腎虛。”

靳凜沉默。

靳凜長久沉默。

靳凜扒拉掉身上的花漪,臉轉向車窗外。

同時身子還蹭蹭蹭挪向車門,瘋狂遠離花漪。

渾身上下都寫滿“莫挨我”三個字。

花漪勾唇,好可愛。

想欺負。

可不能。

起碼現在不能。

萬一欺負過頭,靳凜衝動之下跳車逃跑,不小心摔斷腿,變成了殘疾,花漪下半輩子的幸福就沒有了。

花漪瞥一眼靳凜筆直修長的腿,不能斷。

為了自己的幸福,絕對不能斷。

“……”靳凜察覺到花漪目光落在自己腿上,那目光很灼熱,靳凜低下頭,確定自己穿了褲子。

他不是變態。

可在花漪的目光下,他忍不住生出一種自己沒穿褲子的錯覺,所以要確認一下。

“有點困。”花漪腦袋一歪靠進靳凜頸窩,“我睡會兒。”

靳凜良家婦女般推花漪:“你把車椅放下去——”

花漪樓住靳凜腰。

“不要,”她偎進靳凜懷裡,“要抱著你睡。”

軟萌撒嬌精。

靳凜滾動喉嚨。

他垂眸偷瞄懷裡的花漪。

花漪睫毛濃密,鼻子挺翹,嘴唇溼紅,似沾了露水的玫瑰,脆弱,風情,邀人採擷。

勾/引他!

花漪絕對是在勾/引他!

可……靳凜沒有推開花漪。

為什麼沒有推開。

絕對不是因為他喜歡花漪。

是因為花漪現在睡著了,如果推開花漪,吸血鬼、體育男大學生、霸道總裁還有那奶狗都會跟他鬧。

雖然他能輕鬆鎮壓,可麻煩。

靳凜討厭麻煩。

更麻煩的是推開花漪的話,花漪說不定會哭。

想象花漪淚水濛濛,靳凜頭皮發麻。

靳凜再瞄一下花漪,真是個大麻煩,他合上眼,心不見心不煩。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到家。

靳凜戳花漪肩膀:“下車。”

花漪迷濛地睜眼:“到家了啊,”她歪回靳凜脖子,“不想走路,你抱我。”

靳凜被逗笑:“我抱你?我為什麼抱你——”

“你以前都抱的,”花漪親靳凜面頰,嗓音軟軟糯糯彷彿帶著小鉤子,“我不管,你必須抱我。”

靳凜心尖一顫。

酥酥麻麻。

他深吸一口氣,很兇:“你給我老實點——”

花漪抬起臉。

眼圈微紅,委屈可憐。

靳凜心口驟痛。

花漪很委屈:“你不抱我。”

靳凜:“……”

花漪在裝。

別上當。

她最會演戲了,要冷靜——

“你混蛋,”花漪眼睛裡盈出淚水,“不親我也就算了,連抱也不抱我——”

“抱你!”靳凜認輸。

他開車門下去,朝花漪伸出手:“我抱你。”

花漪手伸向靳凜,卻在半道收回去。

“你看上去很不情願,”花漪癟嘴,“抱我讓你感到很噁心——”

靳凜探身鑽進車裡,飛快將花漪抱進懷裡。

“沒噁心,”他手掌覆住花漪腦袋扣進自己頸窩,自以為兇巴巴,實則溫柔寵溺,“我警告你,你不許哭,不然,不然我就狠狠懲罰你!”

花漪“嗯”一聲:“我不哭了,”不過,“怎麼狠狠懲罰我?是在床上狠狠懲罰我嗎?”

靳凜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在地。

“你小心些,”花漪惡人先告狀,“差點就把我扔地上了。”

靳凜面無表情:“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花漪彎唇:“知道呀,你想把我扔地上。”

可——

“你不會,”花漪恃寵而驕,“因為你不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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