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陳家在世家之中不算最顯赫。

截止前朝有八大世家,十個中宗,六個小姓,其中了西京陳家只能算是小姓木山陳氏的庶支。

在經歷前朝紛亂之後,如今的世家望族之中,也就只有一半還保有一定的勢力。

不過,西京畢竟是景氏故鄉,龍興之地。

那裡的一些小姓反而因為曾經支援過景氏抬高了門第。

西京陳家就是其中之一。

陳家是商賈出身,當年景家起事時曾冒險為義軍提供糧草軍備,因此,主支得了伯爵的封號,還有個虛銜官職。

新朝是沒有皇商的,可就憑陳家這樣的家世也足夠他成為赫赫有名的商行。

刀疤臉所說的陳永福員外,在縣裡為典吏的江河並未聽過。

不過,萬福布莊倒是有名,確實是西京陳家的產業。

“你說這塊地是屬於陳家?”江河問道。

“是!”刀疤臉答的很乾脆。

“只怕是你家陳員外記錯了吧?”江河又問。

刀疤臉卻是一笑,眼裡隱約閃過一絲輕蔑。

他還真是看不上這個典吏的,客氣歸客氣,心中卻不畏懼。

他跟著陳永福多年,正是因為借了西京陳家的光,這麼些年來也遇到了幾件大大小小的事情,但都順利的過去了。

萬福布莊在州府裡都頗有幾分名氣,連一些州府的官員都要給幾分薄面。

在刀疤臉看來,縣裡面這些官員只要面上尊敬就行了。

“大人,您這是說笑吧?我們福老爺怎麼會連自己家土地都記不住呢?”

“你可知這座山是何處啊?”江河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無念山。

“那裡自然是仙人們住的仙山。”刀疤臉回答的倒是很痛快。

江河點了點頭,看來這小子還不算是無知。

“既然知道這裡是仙山,你們就該知道此處土地原本屬於仙山,是什麼時候變成了你家福老爺的土地呀?”

“這位大人,原來您不知道?真要是論起來,這座仙山都是我西京陳家的。”

刀疤臉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開始開工建設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說不定有人會看到他們這塊地眼紅。

但,他們背靠靖郡王,真是不害怕,有人想來佔便宜。

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什麼陳永福不止想佔了長坡這塊地,還打算把整座仙山都據為己有。

江河都覺得自己不想和他們說話了。

此人大概是得了癔症?如今就胡思亂想起來。

“大人,您可別不信啊。我們西京陳家為何能走到今日?還不是因為我們與無念仙山淵源頗深,山上的仙人就是出自我們西京陳家的老祖啊。”

刀疤臉一臉的得意。

他明明是個地痞流氓,但此刻卻搖頭晃腦的,一副文化人的模樣。

“幸虧是我們來時我家老爺給我們講說了一番陳家先祖的事蹟,否則此時我還不知道應該如何講給大人聽呢。”

刀疤臉就把陳家先祖的故事細細的講了一遍。

當年陳家祖上也只不過是平頭百姓。

不過,在陳氏的主支出了一位根骨上佳的奇才。

這位陳家先祖以武入道,被仙山上的真人看中了。

經過重重考驗,終於被仙人收為入門弟子。

託這位先祖的福,陳家也得了仙山的幫助。

那時,陳家就住在這座無念山腳下。

從山上尋到了一些珍貴的藥草,並以此起家,靠著這個成了一方豪富。

“是全家的老一輩,為了讓我們的先祖在這山上修行方便,就買下了這座荒山,還將此山捐給了先祖的宗門,如今這山上的仙人保不齊還是我們先祖的徒子徒孫一輩兒呢。”

刀疤臉講的眉飛色舞。

所有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就算是仙山村,也就是這幾十年才遷到山裡。

而西京陳家卻是百年以上的名門望族了。

至於他們家當年為什麼會發家,又是怎麼躋身世家之中,成為六大小姓之一。

這些事情,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知道的。

他們心裡也覺得刀疤臉這人並不可信。

可是人家講的有頭有尾,有名有姓。

而且,跟著刀疤臉一起來的那群流氓混混們,聽了他講述的故事,個個都是與有榮焉。

“大人,您說,我們陳家與無念山有這樣的淵源,這塊土地是不是該是我們陳家所有啊?”

“我家老爺可是很講道理的,我們家的土地可以獻給仙山使用,但沒道理,叫這些人來隨意建房居住吧?”

“我家老爺也是積德行善的人,若是別人不犯著我們,我們也沒必要喊打喊殺。”

“就請大人做主,把他們趕走,這裡的東西全數留下來也就罷了。”

刀疤臉倒是大言不慚。

江河都忍不住笑了。

“本官在縣裡為典吏多年,只知道這座仙山裡只有一個村子,能在這裡立足。”

“仙山村是淨月宗宗主親自安置在山中,既然淨月宗的宗主說,仙山村的人可以在這塊地上建房,那就必然可以。”

“只怕你們那位陳永福員外,也做不了淨月宗的主。”

刀疤臉一聽這話臉色大變。

他在心裡默默衡量了一下。

此時,要是直接跟這名縣衙小吏發生衝突,對他們來說自然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如果這件事情辦不成,回去卻沒有辦法見陳員外。

“大人,此事小的已經說明白了。此山都是陳家所有,如今我們老爺代表西京陳家來收回被佔用的土地,這事理所應當。就算是仙山上的宗主也不過是我陳家老祖的後輩,應當不能阻攔吧?”刀疤臉把下巴一揚。

他那個架勢,讓旁邊看著的人心中發癢,真想揍他。

江河眉頭微微皺起。

他到底是在縣衙為官,對這些事情瞭解的不少。

若是靖郡王還在仙山村,憑它什麼京西陳家,江河都不會放在眼裡。

只要當今聖人一句話,整個敬州都可以賜給靖郡王做封地。

就算西京陳家主張這塊土地是他們家的,那不一樣是要在靖郡王的地頭上討生活。

可是現在,江河就有點猶豫了。

畢竟西京陳家地位超然,就算是縣令大人來了,也須得賣他們個面子的。

江河不好說話,不代表別人不能開口。

吳大有是才交割了一批物資,聽了訊息就趕了過來。

“什麼人敢來我靖郡王府鬧事?”吳大有那譜擺的,比十個刀疤臉都誇張。

吳大有在仙山村時,除了隨在景澤跟前聽他的差遣之外,就是跟著村裡人一起幹活。

他這人平時一張笑臉,還常給村裡孩子們講皇都的趣事。

村裡人與他處得好,沒有半分隔閡。

誰也不知道,他在皇都可不是這般模樣的。

靖郡王開府不久,府裡只有一內一外兩位總管,和六個小管事。

吳大有就是小管事之一。

他從小就服侍在景澤身邊,是太子妃娘娘為長子點選知根知底的人。

平日裡管著的就是景澤府裡的內外書房。

一般景澤去到哪裡,他都會隨侍在側。

正因如此,景澤回京之前才特意留下他,讓他代理日常雜事。

在皇都之中,不知多少勳貴見了吳大有都得客客氣氣,一般人想巴結還巴結不上呢。

“你……你是什麼人?什麼郡王?我沒聽說過。”刀疤臉打量著吳大有,小眼睛飛轉。

“大膽!王爺豈是你等刁民可以議論的?”吳大有依然不耐煩地板著臉。

“你說你是王府的人你就是了?在咱們敬州哪有王府?”

刀疤臉眼珠子轉轉。

他也沒去過別的地方,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縣裡的縣令。

那還是在縣令出巡的時候,遠遠的看了一眼。

他平日裡就在陳永福的手下。

辦的都是這種主家不方便,又實在是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通常辦完了這些事情之後,他和他底下這幫兄弟會一鬨而散。

陳永福出一筆錢,讓他們到外面躲躲風頭。

事情過去了,他們會回來,繼續在陳永福所在的小鎮裡橫行霸道。

刀疤臉哪裡見過王爺?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吳大有,覺得這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

“江大人,這些刁民如今竟敢來搶奪我們王爺興建的蔬果基地,看他們這副模樣,只怕是平時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情,這樣的賊子,難道我們縣中竟無人管束嗎?”吳大有卻不耐煩了。

江河忙上前一步,招呼眾人道:“將他們抓起來,送到縣裡,請縣令大人好好審問。”

那些剛剛來送完東西的縣中衙役們,帶著一群村民一擁而上,將刀疤臉等人給制住了。

刀疤臉他們是不敢跟衙役們動手的,但是他們應付這種事情,似乎也頗有經驗。

“哎呀!天理何在呀。”

“縣裡官吏以權謀私,搶佔了我們家老爺的土地,還要誣陷我們下大獄啊。”

“我們西京陳家都於此遭遇,若是平民百姓還不得被欺負死呀?”

這群人突然就哭天搶地起來。

江河和那群縣裡的衙役們聽到這些話,氣的臉都綠了。

這群人倒是唱唸做打樣樣在行,他們不去唱戲還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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