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和太子仔細看了一下那封書信上的字跡,覺得與平時的筆跡有所不同。

那並非用毛筆蘸墨書寫,而是用一種極細的黑色筆書寫的。

一個字都不大,但看上去十分俊秀,一整張紙上的書寫,字數比毛筆書寫要多很多,橫平豎直看起來非常清楚。

“這是仙人發明的一種炭筆,不必蘸墨就可以書寫,這樣還能省下用紙的空間,每一張紙上能夠多寫不少內容。”景澤在旁邊說道。

太子在旁點了點頭,道:“澤兒,再回到仙人那裡,可向先人請教,這種筆是如何製作的,我看倒是有些方便用處。”

聖人和太子說完就開始認真的看信上的內容,因為上面的東西很多,他們也是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了端倪。

“這就是一本農經?”聖上眼中露出了喜悅。

“是!仙人在信上說過這本農經,最主要的是用於種植紅薯,但其中的很多經驗可以在其他作物的種植上,同樣發揮效用。”

“好!太子,這本農經便交由你,去找工部戶部熟悉農事的官員來詳細參詳,看看這裡的經驗應當如何,向我新朝百姓普及。”聖人大喜。

然而與此同時,太子卻在看秋之雲所書寫的那份詳細的計劃書,他一時之間看入了迷,就連自己父皇在叫他都沒有聽見。

“父王?”景澤小聲提醒了太子一聲。

“啊!請父皇恕罪,兒臣在看這份東西,一時竟看入了迷。”太子忙起身要行禮。

聖人一把按住了兒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我兒看到了什麼好東西,就會讓你如此認真?”

聖人說著接過了兒子手中那一摞手書。

這本手書中的內容,他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心中有一團火焰一般正在灼燒幾乎都要坐不住了。

“這是……”

“皇祖父,孫兒在仙山村的時候,曾經聽秋真人說起過農業示範基地,但是如今她寫的這個,竟比當初說的還要宏大,這不只是包括了一個仙山村,而是要將整個定縣所有的村鎮全部包括在內。而且……”

景澤抬頭看著聖人和太子並沒有將所有的話都說完,但他們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上面所寫的一切,如果真的能夠實現,那就可以推廣至全國,整個新朝的每一個州縣,只要有務農的人,便可以按照此方法來推行。

“快!快去請國師過來。”聖人激動不已。

外頭的小太監立刻應聲,轉頭就去請人了。

聖人卻和太子一起用滿是慈愛的目光看著景澤。

“好好好,朕的孫兒這一番外出,竟能得了如此天大的一個機緣,如果這上面的事情真能一一實行,這個秋真人可是咱們整個國朝的貴人啊。”

“父皇,兒臣覺得此事,不僅要請國師參詳,還要儘快,招來朝中重臣共同商議才好。”太子拱手道。

“不!此事先由你與國師帶上澤兒好好商議,先不要讓朝野上下盡知。”聖人卻搖了搖頭。

太子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躬身稱是。

國師沈墨就住在皇宮之中,他的居所在英華宮。

這處宮殿位於乾元宮西北,前朝建英華宮是為了供奉北天都大帝。

不想,前朝末年,帝王昏庸,廣選天下美人,沒想到選到了一個倀妖為妃。

最終被這妖物耗盡了龍氣,斷送了皇朝。

聖人當時帶兵打進帝都的時候,這倀妖邪氣沖天,根本就無法對付。

當時的沈墨在聖人的賬下作為一名軍師出謀劃策,他熟知軍法,心思縝密,足智多謀,許多關鍵的戰役,都是靠他在背後出謀劃策。

當初聖人的軍隊被京城百姓開門迎入,就是希望這支義軍能夠誅滅妖妃,換得天下太平。

可是他們在戰場上無往不利,面對這麼一個倀妖,就根本進不了宮城。

聖人焦慮不安,起義軍軍心浮動,還有些不懷好意之徒,在城中散播言論,說是起義軍是叛軍,有違天道,不能承繼正統,因此進不了宮城。

就在這種時候,在起義軍將士眼中,足智多謀,卻儒雅文弱的沈墨突然站了出來。

他御劍而起,在正陽門城樓上與那倀妖戰得天昏地暗,最終憑藉手中寶劍將倀妖斬於劍下。

也就那個時候他的真實身份才暴露了,實際上他是仙家修士,卻是一個入世修行的修士。

他參與到起義軍之中,也是看到妖邪當道,百姓困苦,如果他不出手,人間遲早淪為煉獄。

但是他一個人能力有限,便尋到了聖人這位明主。

可是在倀妖剛剛被誅殺的時候,皇宮之內鬼氣森森,時不時的有邪魔擾亂安寧。

沈墨便在英華宮重新塑起了北天都大帝的神像,聖人命他在宮中修行,也有隨時震懾邪魔之意。

景澤之前居住在皇宮之中時,就時常到英華宮隨沈墨學習,沈墨從來不曾教他仙家術法,教的都是世間正理。

沈墨得了通報,從外面緩緩走入乾元宮。

他穿了一身淺色道袍,長髮披散,只在頭頂處用一根木簪,將一股頭髮挽起。

“國師不必行禮,朕這裡有一份手書,想請國師參閱。”

聖人見了沈墨,也不讓他行禮,直接將他叫到近前。

但是太子和景澤卻都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向沈墨做了個揖。

他是一國國師,地位超然,本身就是修士,也就是人間百姓口中的仙人。

聖人從不受他的禮,包括太子在內的滿朝文武、皇子皇孫們,都要向他執師禮。

沈墨嫌這些禮節繁複,幾乎一年到頭,都在英華宮中避而不出。

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他甚至從來都不上朝。

沈墨一開始接過那疊紙,看到上頭纖細的字跡,也是微微怔了一下。

待到看完那上面的內容,他那一向淡漠的臉上也露出了一些歡喜的顏色。

“請問郡王,寫出這份手書的是何人?”沈墨問道。

“國師,這份書信是淨月宗寧青宗主的長徒秋之雲真人所書,這番謀劃,也都是她想出來的。”景澤答道。

“天賜機緣。”沈墨不由得點了點頭。

“國師,也覺得此事可為?”聖人忙問。

“回陛下,此事可為。”

“好!我兒,這份手書就交與你,你們父子先詳細參詳,明日理出個頭緒來,再來與朕商議。”

太子立刻起身接旨,便帶著兒子告退。

而這裡聖人卻將國師留了下來。

“國師,這淨月宗究竟是怎樣一個宗門啊!”聖人問道。

“淨月宗是十二仙山九大宗門之一,這宗門不大,弟子也不多,但他們家的弟子卻個個都是精英。宗門之中前幾代的師長,代代都能飛昇上神,是真的論起仙法靈氣,即便是其他幾個大宗門,也無法與淨月宗相比。”沈墨道。

“仙山與人間合作,其目的為何?此事是福是禍呢?”聖人輕聲問,似在嘆息。

沈墨卻笑著搖搖頭,道:“修行之人,講究凡事從心,靖郡王自有緣法,這事說不清,說不清啊。”

聖人自嘲的笑了笑,嘆道:“此事於國於民有利,就該讓他去做,是我著相了。”

當日夜間,宮中傳旨,晉封景澤為親王,入戶部辦差,兼理工部農技之事。封景潤為郡王,封號為齊,暫不開府,協同靖親王共同巡視天下農事。除此之外,聖人還將自己兩個成年已經封王的兒子明王和榮王長所出的皇孫封侯,命眾皇孫隨朝觀政。

這聖旨突如其來,朝中官員都很驚訝。

之前禮部還曾上書,皇孫年紀漸長,請依例晉封,只是這道奏摺被聖人駁了,當時的理由是近年天災不斷,百姓困苦,眾皇子皇孫理應為百姓行好事,以功績論封賞。

可這次卻突然就直髮中旨,未透過中書。

聖人一舉一動都是朝中官員的風向標,雖說不可揣測聖心,但朝中大員們總得尋個緣故,於是有些門路的重臣便得知是靖郡王入宮獻了些土儀。

朝臣們覺得不可思議,什麼土儀這麼珍貴?送完了,就從郡王一步邁到親王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深意?

甚至還有人聯想到近來聖人多病,幾次命太子理政,自己退宮休養。這會不會是一種訊號?

畢竟依前朝舊禮,太子在位,其子封郡王,可立府,不封地。太子以下其他親王長子成年大婚後方可晉封王世子。太子登基,其子晉為親王,封地,為諸兄弟所出成年皇子封爵。新朝立國以來,這規矩沒說變,但聖人也沒照著執行。

聖人除了太子這位長子之外,還有明王、榮王兩個兒子,都有各自的封地,但不就藩,平時在朝中問政時,兼理封地事務,這些皇孫們,除了景澤這個嫡長孫之外,其他都在上書房讀書,無一例外。

天家管束皇子皇孫極嚴,太子與兩個弟弟都是低調能幹之人,兄弟情誼也深厚,也沒有儲位之爭。可要聖人打算退位呢?在朝臣們看來,當今皇帝是自己的老子,和是自己的兄長完全兩回事啊。

別說朝臣疑惑,明王和榮王兩個王府接了聖旨,也很疑惑。

第二天大朝之後,明親王景仁和、榮親王景仁平就相攜入重華宮拜見兄長。

天家這三兄弟,如今看起來都是斯斯文文的。但實際上隨父親起義的時候,全部都是身先士卒的將軍。

明親王在吏部辦差,榮親王理兵部事。

如今明王還好一些,身上多多少少沾了一點文氣。

榮王還是一個大老粗,咋咋呼呼的性子。

“哥,咱爹是咋回事?怎麼莫名其妙,就給我家那臭小子封了侯?那小子現在就敢上房揭瓦,把老子惹急了還能錘他,現在好了,變成小侯爺了,老子抓都抓不著他了。”榮王想起自己兒子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跳。

“老三,這是什麼話?”明王聽著自家三弟張口閉口就是老子小子的,實在覺得頭疼。

“二哥你是不知道我的苦,都一樣養兒子,我怎麼就養出一隻野猴子來?”

“行了,我倒是瞧著我侄兒挺好,你要是覺得他太調皮,乾脆送到我府裡去養著。”

聽了這話,榮王就嘿嘿嘿起來,不敢再吭聲了,他現在就這一個兒子,淘氣是淘氣了點,但是要讓二哥搶走了,他可不捨得。

太子聽著兩個弟弟在玩笑,臉上掛著笑容,注意力卻一直放在手上的卷宗。

“大哥,父皇這次為何決定給孩子們都封了爵?今年年景不好,各地都有災荒,這種時候卻給咱們皇家子孫封爵,這些小子們於國於民都無寸進,我怕父皇會遭民間議論。”明親王想的是父皇的聲譽。

他與老三都想得開,父皇成了皇帝,那也是自家親爹。兄長是儲君,依然是親大哥。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沒什麼能隔開他們父子兄弟的骨肉親情。至於孩子的爵位,如今有與沒有都是一樣的,急什麼?早晚都不會缺。

倒是孩子們長成於國於民有用之人,這才是他們心中最要緊的事情。

“誰說他們於國於民無用了?”太子終於放下手上卷宗,對兩個弟弟露出個和藹的笑容。“本來就是你們不來,我也得去請你們,你們看看這個。”

他從案上另拿兩份卷宗遞給弟弟,這是秋之雲送來的農經和計劃書。

聖人昨夜與國師長談,之後便真發中旨,但給他這當朝太子還有口諭,叫他全權負責此事,由景澤挑頭去幹實事,那皇孫們都漸漸大了,讓景澤領著小崽子們幹活,讓他們兄弟之間也得親厚無間才成。

太子回來便叫自己的內官將農經與新農業示範基地的初步規劃給多抄出兩份來。

他也不急,招人上茶之後,就慢慢品茶,等著兄弟們看完。

明王看得很快。

可是榮王卻是一看書就迷糊的,開始看那農經,他就打了好幾個哈欠,一直看到水車製法,水渠挖掘之法時,瞬間清醒。

“大哥,這是好東西啊。咱京畿大營,就在北山練兵懇田,那個地方實在是用水難,官兵們日日操練,都不必練臂力了,只管擔水澆田,就這樣,咱那軍墾田出產也不好呢。”榮王一邊叨唸著,一邊往下看。

越看越沒有動靜,越看越跟他二哥一樣,眼睛瞪的老大。

直到……

“哎呦!”

“啪嗒!”

一向冷靜自持的明王顫著手去端杯子,結果直接把手指杵到了熱茶裡,燙得手一抖,連杯子都扔了。

“大哥,此手書是何人呈上?這位先生現在何處?”明王顧不得燙,抬頭去看太子。

“哥,你別喝茶了,快說話啊。這是不是我大侄兒出去的尋回來的?我大侄兒呢?這是誰寫的?請進京裡來,叫二哥給人弄個官,好乾這些事兒啊。”榮王又開始咋呼了。

“這是澤兒外出時,遇到的一位仙山修士給寫的東西,如今那位修士已經在山腳下的村子開始試行了。前些日子送到你們府上的紅薯都吃了沒?”太子笑問道。

“哎呀,原來是這個!”榮王拍了大腿。

“父皇就是看過這個,才決定給孩子們封爵。”太子又道。

“怎麼?父皇沒有打算把這個東西發到朝廷?要我們親自去做?”明王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正有此意,今日我要跟二位兄弟商量的是兩件事,二弟熟知朝野官吏,給孩子們挑幾個熟悉農事,正直無私,願意踏實為百姓做事的官員,這是隻靠咱們家那幾個孩子,只怕他們還年少,難免誤事。”

“老三,這農經一書,尤其是水車水渠的建設,就由你管著的那幾個大營,先來試試,讓二弟找幾個能幹此事的工部官員,再找些能工巧匠,先打出個樣來試試看。”

“兄長放心,我回去便梳理內部官吏名單,儘快挑出合適人選。”明王立刻應了。

“二弟,選人之時,可不問家世出處,只選合適的人。”

“我明白。”

兄弟倆接了任務,也不在太子那裡多待,起身就告辭,各自忙活去了。

而這道封爵的旨意,對於那些年輕的皇孫們,也是一個驚喜。

“不用唸書了?”

解放了!

以景潤為首的一群小崽子,差點就要跳起來了。

跟景潤一起在尚書房讀書的皇孫們,有明親王的兩個兒子景滔和景浩,還有榮親王那個淘氣包兒子景淳。

景滔還好,他年紀只比景澤小一歲,之前沒有封世子,暫時還不能入朝辦差,不過已經開始負責了王府中的一些事務,不是天天都在唸書的。

其他這幾個小的就不行了。

也就景潤前幾天死皮賴臉的去找皇祖父哭訴,才得到了跟自己兄長一起去白水鎮的機會。

景潤年紀小,又愛得瑟,回來就把在外面遇到的奇聞趣事,認識的朋友,在幾個堂兄弟跟前炫耀。

沒少惹這幾個兄弟們揍他。

再加上身邊還有幾個開國重臣的,子孫也都在上書房讀書。

他們都屬於陪讀,這幾個皇孫們不讀書了,他們也就解放了,個個高興的不得了。

才接到聖旨,一群小的就一溜煙兒的衝進了景澤的王府。

景潤帶著幾個堂兄弟和一起讀書的小夥伴們是來找木頭與張賀的。

景潤在皇宮裡面住,木頭和張賀卻是外客,住在靖王府的客院。

平時景潤要去書房讀書,根本就見不到面。

這會兒好不容易自由了,就來翻小夥伴這裡的小零食了。

“大師姐,剛剛送進來這些都是送來的。”木頭是個實在人,直接就把秋之雲派人送來的一個小箱子給開啟了。

“這裡什麼也沒有啊?”明王家的二小子景浩往裡看了看。

“你們懂什麼?這是法器。我之前在秋姐姐那裡見過的,這裡有好多東西呢。”景潤卻得意了起來。

他伸出手就進去掏,一會兒就掏出了一袋又一袋的小零食。

他每往外掏一樣,身後的小夥伴們就跟著哇的一聲。

“哎,木頭哥,這不就是之前在澤哥的商行裡面賣過的東西嗎?”

“真的?我嚐嚐。”

“嗯,就是這個,這是紅薯幹,可好吃了,那次我還瞧見我爺爺自己偷偷的啃呢。”

那幾個小皇孫和一些公侯世家的子弟們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景澤一進屋就瞅見這群小猴子在這鬧鬧哄哄。

“讓你們不用讀書,你們就跑到這裡來搶人家吃的?”景澤都被他們給氣笑了。

“哥,你怎麼這麼兇啊?這不是我跟木頭還有小賀都好久不見了。”

“就是,澤哥,你把他們藏在你府裡,有好吃的都被你給吃了,也不知道分給我們點,太沒有兄弟情誼了。”

“行了,你們都老實點兒吧。這次皇祖父放你們出來,是要跟著我幹活的。”景澤笑著說。

景滔聽了,便上前問道:“大哥,皇祖父可有什麼吩咐嗎?”

“皇祖父只盼著全國的孩子都能吃上這樣的東西,咱們全國的州府都能種出這樣的東西。”

“讓我們去種這個?”

“不不,肯定是讓我們學著賣這個吧?”

“是不是我們也能去見一見山上的仙人啊?”

“這些我們都可以學,肯定能幹好。”

景澤看看這些弟弟們,還有那些開國重臣家的孩子們。

他們還是滿臉的歡喜,似乎還不知道自己身上將要挑起多麼沉重的一個擔子。

但是景澤卻已經替他們做了決定,他們都是同輩的年輕人,如今他們的父祖一輩,在朝廷之中為天下蒼生依舊是在拼命。

他們這些孩子就註定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只要衣食無憂,便可隨性成長。

景澤不知道為什麼皇祖父要繞開朝廷,將這份重擔直接壓到他們的身上。

他只知道一點,生在皇家,生在公侯之家,就必須做萬民表率。

他有這樣的機緣,遇到了淨月宗的仙人,秋之雲又對他深信不疑,所以才將這樣重要的一個計劃書交到了自己的手裡。

他明白秋之雲的意思,若是憑仙山自己的能力,可能只能讓一地的百姓,過上稍好一些的生活。

這天下之大,不能把所有的期望都寄託在仙人提攜上,秋之雲願意把這樣珍貴的一份方案送給他,就是相信他有能力用這份方案,讓天下百姓都過上方案中寫的那樣幸福的日子。

他一個人同樣是勢單力孤,所以需要這些兄弟和功勳子弟們,一起給他助力。

他朗聲道:“如今世道艱難,百姓生活依然困苦,唯有我們同心協力,一起挑起這個重擔,才算真正為皇祖父解憂,此後你們跟著我可要受苦了,只盼你們能做好準備。”

這些年輕人都怔了一下,隨即端正嚴肅的站了出來。

“願憑兄長\/王爺差遣。”

他們每個人眼中都是光彩閃耀,他們一直都在讀書,從小到大聽到的都是自己父祖一輩的豐功偉績,現在終於是輪到他們了。

“哥,別說了,咱們現在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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