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打探訊息

狐狸尾巴到底是該露出來了。

景澤防備著，小竹不是一天兩天。

他總覺得，那個女人就算是在仙山村救了自家弟弟，估計也是沒打什麼好主意的。

他一直都想不透小竹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起初，她想求著入王府侍奉。

此事景澤倒是能想得通，不過是做了點一步登天的夢。

後來，小竹自己放棄了。

隨著他們來了京城，他也送了她莊子和銀子，讓她安頓在京城。

要是小竹老老實實守著產業過日子，外頭的人就算是衝著靖王的面子也不會找她麻煩。

可是如今，小竹竟能與京城一些顯貴之家有聯絡。

“那個牙行……”景澤又道。

“老奴已經派人去盯著了。”孫寶成立刻道。

景澤便點點頭，不再說話。

回到皇莊上，景澤卻見景潤帶著木頭和張賀垂頭喪氣的走來。

“這是怎麼了？”景澤問他。

“輸了！”景潤不高興的說。

“什麼輸了？”景澤沒聽明白。

他抬眼一看，跟著景澤的下人們在後面忍笑忍得很辛苦。

“小王爺去莊子裡，與農戶的孩子比賽翻土，結果……輸了……”身後一位隨從笑道。

“我不服！”景潤這會兒又叫了起來。“分明是他們工具不行，我在仙山村也跟著翻過土的。”

這裡是皇莊，住在這裡的農戶比一般的農戶日子要好些，東家還給配了耕牛。

不過，他們用的犁頭跟景潤在仙山村用的不一樣，他不會推，摔了幾回跟頭，弄得身上臉上髒乎乎，耕地還沒有人家莊子上的小子們那麼快，那麼多。

“你別生氣了，我還記得師姐說的那種犁的形狀，咱們自己做一個，比他們那個好用的。”木頭小聲對景潤說。

景潤飛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歡歡喜喜跟著木頭和張賀兩個走了。

景澤想起了什麼，抬眼看向王府總管富安，問道：“這裡皇莊是內事府管著？”

“已經劃到咱們王府了，統共兩個莊子。王爺現在住著這個是咱靖王府的莊子，西面那個莊子略小些，是分給了小王爺，小王爺還未開府，陛下命咱們府裡暫時管著。”富安恭敬答道。

景澤點頭，他也明白了皇祖父的意思。

這就是給他們兩個練手的莊子。

定縣那個小縣城到底離京城遠，那裡又窮，就算是有一個村種出個樣子來，也難推廣，倒不如在京城有個樣板，隔斷時間，這訊息就得傳到全國了。

這話不必皇祖父明示，景澤也已經懂了。

太子的想法與父親多少有些不同，太子是不太相信那些州府官員，尤其是這些日子，陳永福的事情也透過一些渠道傳到了太子府中。

景澤也是太子千歲最愛重的長子，兒子才開府就能有這樣的機緣，那是好事。

太子可不想自家兒子辛苦一場，最後被別人摘了果子去。

景澤略一思忖，對富安道：“叫負責兩處莊子的人午後來見我，給我講講莊中農事。”

“是！”富安應聲去了。

沒過兩日，那些關注著皇家動向的人們突然發現，最近靖王又不進宮了。

他成天待在皇莊上。

皇莊並不是皇宮，也不是太子府或者王府，能把所有訊息都封鎖的那麼嚴密。

於是，就有些眼線回報。

景澤這些日子都在田裡。

聽說先是找了皇莊管事在臨時的書房裡談了許久。

先是進了田裡，還親自下田趕牛翻地。

還去了皇莊的糧倉，檢視了今年的收成。

之後又去看了水田和山地。

再之後，又開始在書房裡面蹲著，又是兩三天沒回來。

這幾天，景澤的屬下也沒閒著。

在京城各個商行裡面遊走，採購了各種各樣不同的糧食蔬果，各種小食糕點。

看那個架勢好像是要給誰送什麼東西一樣。

不過又不像因為無論給誰送禮也不能這樣，事無鉅細，把京城所有的特產都給買了一個遍。

這些整天盯著皇家的人，心裡面是疑惑的。

不過，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

景澤還沒有成婚，王府之中一個姬妾都沒有。

無論是朝臣還是世家，想要往他的後院裡面埋人，都只能是準備著。

這個時候就看出不好了，那些下人們一被約束，整個王府就好像銅牆鐵壁，一般什麼訊息都傳不出來。

但畢竟這些王爺們最近動靜不小，很快大家發現在京郊兵營附近的田莊裡，一座巨大的水車立了起來。

京郊大營附近的田莊裡住的都是軍戶。

家裡的男丁在大營裡面當兵，他們住在外頭，就把周邊的荒地都開了出來。

這裡出產的一直都不好，就是因為缺水，那座水車和解決的大問題。

這水車一建起來，周邊一些村子裡的村民都前去看熱鬧，他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當看到水被水車從田裡抽上來，然後順著他們挖好的溝渠向低處流的時候，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榮王非常高興。

順便還鄙視了一下那些工部的官員。

“整天牛哄哄的，不知道擺些什麼架子，就連個圖紙都看不明白？這還是我找軍戶當中的木匠，自己給做出來的。”

“還好意思拿朝廷的俸祿？也不知道工部這找的什麼樣的匠人？都是在這裡混日子的吧？”

他正隨自己父皇和兄長們，也在看這水車第一次執行。

製作水車的過程並不容易。

可是榮王自己掏錢，找的匠人又多。

還是最快的速度，就被他給建起來了。

“好好，老三，你這次做的不錯。”聖人笑著點頭。

他近日把養在宮裡的那幾位小皇子也都帶了出來，這幾個娃跟他大的這三個可不一樣。

他這三個年長的兒子，全部都下過地種過田，跟著他打過仗，見過人間疾苦。

如今登基之後才生下的幾個小皇子，可不如這三個年長的兒子。

這是年幼的小皇子們沒有登大位的機會，不過在聖人的心中，自己的兒子可不能長成不知人間疾苦的紈絝。

這和他養育景潤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樣的。

兒子和孫子自然不是一種疼愛法。

“爹，瞧這個，這就是按照……那個法子弄出來的水渠，您看，這個地方是堵著的，要想讓水灌起來，只需要把這個給拉起來就行了。”

榮王歡天喜地的給聖人演示，一高興起來，連稱呼都忘了改。

不過，卻還記得仙人給的東西那是要瞞一瞞的。

幾個公佈的官員就跟在後面，臉色都是鐵青。

當時，榮王讓他們安排人的時候，他們心裡面還不大痛快。

工部覺得兵營裡，所有武器盔甲這些東西是歸他們工部管著。

但是，軍戶們自己開的，荒田也要他們負責？

這不是給他們多餘增添麻煩嗎？

所以當時也沒怎麼當回事兒，再加上榮王的話說的也是對的，他們工部裡面那些工匠其實都不算是什麼工匠。

多多少少都是跟這些工部的官員有點關係。

他們也沒想到建的是這種東西。

這些工部的官員又不是傻子，這樣的水車可不只是這一個地方能用。

要是推廣到全國各地，有許多農戶會因此而得益。

不過他們現在心裡面還梗著這股氣呢。

到時候戶部的官員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觀察的非常仔細。

“好，我看這個不錯，這是應該由戶部和工部共同推廣下去。”聖人一邊看一邊笑。

他覺得關鍵的時刻還是得靠自己的兒子，瞧瞧兒子們做這件事情做的多麼穩妥。

“父皇，這個還是要由各地的官員仔細檢視當地的情況，不同的地形，不同作物的灌溉要求，不能用同樣的灌溉方式。”明王在旁道。

“那就叫戶部和工部把咱們京城周邊的位置都走一圈，檢視清楚，若是可以建這樣的水車，便由朝廷撥下款去。”聖人笑道。

皇帝這樣一講，事情就給定了下來。

工部尚書回去的時候還是拉著一張臉，到了自己部裡就把相關的官員拉出來給罵了一頓。

然後立刻把事情給安排了下去。

但是，工部這個工作的風氣，一直就是懶懶散散的，就算是在皇上面前丟個面子，尚書大人也發個脾氣，底下的人卻還依然想著如何偷懶。

戶部卻不敢怠慢，回去就安排好了差事，等著工部點齊了人，他們便一起下去到京郊附近的村子裡去走訪檢視。

隨著水車的建成，景澤也是往秋之雲那裡送了厚厚的一摞信。

裡面詳細的講了，他們在京郊皇莊，軍戶農莊如今農業現狀。

還詳細觀察了一下那水車的運作情況，把這些都記錄了下來。

秋之雲最近也非常的忙。

除了忙著仙山村的事情之外，還需要管著高平村的養雞場。

再加上廣澤上神，也到他們山裡來轉了一圈，看到有幾個在這裡幹活乾的不錯的農戶，還親自丟擲了橄欖枝。

自從上次謝雲帆來過這裡，淨月宗與謝家的合作便正式展開。

天和鎮上立刻就變得不同了。

謝家的幾家商行開始在那裡銷售淨月宗的特色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