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眼前也是一花,突然他看到一個容顏豔麗的女子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張臉他也很熟悉,就是前朝妖妃,那個差點成了妖神的倀妖。

沈墨微愣片刻,卻已經被倀妖拋來的一件法寶罩住。

這個場景實在是太熟悉了。

就在他隨開元帝攻入皇城時,那個倀妖就是用這件法寶無所顧忌的殺傷著新朝將士。

他沒搞清楚那是個什麼樣的法寶,當時他直接飛上皇城城頭,與那倀妖在半空裡大戰。

而城牆之政權,舊朝的宮人早就已經潰逃,剩下的人直接就將宮門開啟了。

倀妖憑藉皇城為疆界,將自身與舊朝的氣運牢牢凝聚在一起,可是宮門一開,她的氣運就破了。

很快便敗於沈墨之手。

倀妖的幾件法寶法器也都在倀妖被誅殺的瞬間崩解,沈墨當時也顧不得遺憾,搶著去救下了被倀妖法寶困住的人。

當時僥倖活下來的人曾經跟沈墨說過。

當被那個罩子似的法寶罩住後,在裡面的人腦子裡瞬間就湧現出了自己人生之中最悽慘的畫面,而且,那些痛苦是加諸在他們自己身上的,在裡面的片刻都是度日如年,痛苦倍增,有些人甚至因為忍耐不了,在那裡面直接把自己給殺死了。

“殺了……殺了你……我要……要報仇……”倀妖口中發出乾巴巴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多長時間沒有開口說過話,一句狠話,說的磕磕絆絆,一點威脅的意味都沒有了。

“怪不得,我覺得越來越熟悉,原來是你死的還不夠透!”

沈墨冷笑一聲,雙手向上,突然爆發出一道金光,一瞬間整個法寶都被炸了個四分五裂。

碎裂的法寶碎片直撲倀妖而去,倀妖的幽魂被法寶碎片切割成無數塊,很快就消失了。

而在倀妖身後藏著的,就是那個黑衣人。

倀妖消失之後,黑衣人似乎也受到最重創,整個身影都扭曲了片刻。

緊接著,他身體之中爆發出一團巨大的黑氣。

沈墨眼前的場景又變了,他覺得腳下地面突然一空,然後就墜落下去。

等他再一睜開眼睛,發現他已經落回到了於威和幾個小兵的身邊。

他們現在非常狼狽,應該是剛剛為了抵擋包圍著他們的幽魂,他們發生過一場激戰。

“國師,這個是什麼地方啊?”

“剛剛那些鬼呢?怎麼都不見了。”

“國師,我們根本就殺不了那些鬼。他們看著,跟……跟我們死去的親人一個模樣。”

那幾個新兵第一次見這場面,其中有一個小兵甚至都哭了起來。

他好不容易能再見到死去的親人,但下一刻,死去的親人卻要將他置於死地。

如果不是國師給他們的符咒加持,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對付這些鬼魂。

“別哭了,那些不是鬼,是你們的心魔,他們有心將此引出來,就是為了讓你們自亂陣腳。”沈墨擺擺手。

他正在仔細觀察著周圍,這裡是……裕陵的地宮。

相傳裕陵地宮是前朝皇陵最奢華的一座,看來這真不是個傳說,是事實。

這座深埋地下的地宮,從穹頂到地面,到處都雕刻著精美的紋飾。

穹頂上是神界雲霧縹緲的宮殿,還有接引神君列隊迎接人間的帝王。

腳下的石板上雕刻的卻是山河湖海,應當就是代表陵墓的主人生前曾經統治過的國土。

兩側牆上有各式各樣的神像和吉祥花紋。

那些照亮了整個地宮的是鑲嵌在牆壁上那些珍寶的寶光。

“咱們進到地宮裡了,雖然不知是怎麼進來的,但得處處小心,看看能否找到離開這裡的路。”沈墨吩咐道。

“可是,國師,還有那個女的,就是死了的那個,她不見了。”於威有些緊張。

剛才他們被塵土圍住時,於威還隱約看見李梁氏的屍體立在他的前方兩步遠的位置。

後來,鬼魂來襲,一切都亂了。

現在一看,他們這些人都來到了地宮,但李梁氏卻沒出現在這裡。

“先不管她,那人千方百計的害她命,應該是要用她的屍體,不會輕易毀掉。”

沈墨說著,分出一縷神識探測了一番,小草人的氣息就在前方。

“走!”沈墨帶著於威他們幾個就向前走去。

地宮裡處處都是寶物,到處都透著耀眼的寶光。

幾個小兵都被眼前的財寶給吸引住了。

一瞬間,他們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他們當然是不敢碰觸這些財寶的,在巡防營日苦修,他們也算得上是個個紀律嚴明。

前朝皇陵裡的東西那是絕對不能動的,看看還可以。

“哎喲,前朝還有這麼富的皇帝啊?”

“就前朝那些狗皇帝,天下老百姓窮死他們也不會眨眼睛的,還不是把所有的錢財全部都藏在自己的墓裡了?”

“說起來也真是邪了,外面的墓都被挖了,這幾座大墓為什麼沒有被挖呀?如果這裡的財寶被挖出去,前些年日子不好的時候,說不定還真能救活很多百姓呢。”

“哎,你們看那裡是不是還堆著很多糧食呀?”

“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你看這些糧食全部都朽了,完全不能吃了。”

“這些狗皇帝他人都死了,還要跟咱活人搶糧食吃。哼!真應該把他們的屍骨全都拖出去,曝屍荒野。”

幾個小兵一邊看著堆放在墓室裡面的寶貝,一面湊在一起罵前朝皇帝不仁。

他們根本不知道前朝傳了幾代皇帝。

只是從家裡老人那裡知道,到前朝最後的那幾年,到處都是兵亂,到處都是災荒。

村子裡面的人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在戰亂之中,死無全屍的人更多。

所以在他們的心裡,可不知道這個皇陵裡面埋葬的,是當年前朝最繁盛年代的皇帝。

沈墨並沒有聽到他們的議論,此刻他正在思考。

沈墨覺得倀妖的那股氣息還沒有散去。

他一邊放出神識,引導自己前行,一邊開始重新覆盤。

對於像沈墨這樣的修士,十幾年的時光只不過是一眨眼之間。

當初跟那隻倀妖在皇宮城牆上的一場大戰也彷彿就在昨天。

當時,他將倀妖誅滅,倀妖的身體被天火燒成了灰燼。

這些灰燼也早已經隨風散去。

所以,倀妖根本就沒有葬身之處。

像是這種情況,倀妖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不可能有任何東西還留在這個世上。

剛才他卻看到了倀妖的幻影,而且這個幻影居然一樣能夠祭出倀妖的法寶。

這就說明,倀妖並沒有完全消失,或者說她提前儲存了一些什麼東西,而這些東西被有心之人獲得,透過這個來修煉自身的邪術。

十幾年的時間,這個人利用西王山這種獨有的地形,以及屬於前朝皇陵無人管轄的特殊情況,把這裡打造成了自己的根據地。

看來,這些年他在英華宮中潛心修行,不怎麼外出遊歷,這就叫有心人鑽了空子。

這個人到底是誰?又是怎麼藉助的倀妖之力?沈墨在想自己當年到底是疏忽了什麼?

“國師,你看,那裡是不是坐著一個人?”於威這時突然喚了沈墨一聲。

沈墨回過神來,向前一看,在主墓室的門前地上有一個人盤腿坐在那裡。

再仔細一看,那根本就不是個人,而是一具骷髏,而且骷髏的頭上還戴著帝王的冠冕。

在那個坐在地上的骷髏面前擺放著一個盒子,盒子裡隱隱約約的透出一股龍氣。

幾個一路走一路議論的小兵們,這個時候都安靜了。

眼前的這一幕實在太詭異了。

按理說,皇陵裡面是沒有活人的。

眼前的這具骷髏顯然就是埋葬在裡面的那位帝王。

難道不應該好端端的躺在自己的棺材裡長眠於地下嗎?坐在這裡幹什麼?

他可是死了以後才被埋進來的,難道說當時他根本就沒死?而且還從自己那沉重的金棺之中爬了出來,跑到自己的主墓室門前打坐來了。

沈墨率先走上前。

他手上捏了個訣,直接就把骷髏面前的那個盒子給打翻,裡頭摔出了一個金印,金藝上面寫著永光敬天之寶。

這是一枚皇帝的玉璽。

永光又恰恰是前朝世宗的年號。

就憑這枚玉璽應該也能確定,坐在門前這個骷髏皇帝,應該正是裕陵主人的屍骨。

沈墨沒有盲目的走入主墓室,而是甩出了一張金光咒,將主墓室照的亮亮堂堂。

原本應該安放在主墓室正中央的棺槨,這會兒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

最大的棺材翻倒,裡面陪葬的器物灑落了滿地。

很顯然後來有人進到這裡,把這裡破壞掉了,但是進到這裡的人卻不是為了這主墓室當中的財寶,而是為了放在主墓室門前的帝王屍骨。

沈墨突然想起,自己當年還在山中修行的時候,曾經有位老前輩給他講過一個陣法。

那個陣法是需要在帝王的陵寢之中佈局,毀棺曝屍,搜尋帝王之寶,激起巨大的怨氣。

然後在帝王的墓室之中尋找到一個至陰之位,藉此陣法修行的人要在這個至陰之位,整整睡上七七四十九日,還要用帝王的遺骸來為自己守門。

皇帝的靈寢是龍氣和陰煞之氣聚集的地方,一旦破壞了陵寢當中的風水局,毀壞了帝王的棺槨和屍體。

帝王之靈的怒氣和怨氣,會快速的激發陰煞之氣。

佈陣的人只要在這個至陰之位,把這股陰煞之氣慢慢的吸收融合,就可以快速增長自身功力。

但是這一種手段實在太邪,而且會遭到極大的反噬。

用了這種手段,修行者幾乎就不能再回頭了,除了在邪路上一路走到黑,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是那位老前輩在講這件事情的時候,只是當一個故事講。

畢竟他們修行之人還是不能跳脫輪迴,人家的帝皇之所以能夠登上皇位,總歸是有那麼一些龍氣在身上的。

就算是再想提升自己的功力,也不至於去開人家的墓,毀人家的屍。

況且想要找到個帝皇陵佈陣,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兒,這種事情也就只能聽聽。

沈墨沒有想到自己在人間這麼多年,居然真的見識到了這種邪術陣法。

那個至陰之位在哪裡?

沈墨仔細觀察了一番,在裕陵的外圍陰氣那麼濃郁,可是在這裡卻沒有感覺到太多陰氣的存在,難道這些陰氣是被那個黑衣人全部給吸取光了?

沈墨正在想著,就突然聽到不遠處發出了轟隆一聲,剛轉頭一看,只見秋之雲和景澤他們不知道從哪裡直接摔進了墓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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