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禾忽然有點能夠理解方大郎的殺人動機了。

他分明是大兒子,父母卻都偏袒方二郎,連他的弟弟和弟媳,都能對他和他的妻女動輒打罵,且看他們順手的模樣,分明不是一次兩次了。

隨便換個人,都忍不下去吧。

“丫兒!”

方大郎轉身就朝著小姑娘跑過去,將小姑娘抱起來就要走。

“站住!”

方二郎上前就拽住方大郎的胳膊,“你為什麼要害死我兒子?”

“我沒有!”

方大郎一字一頓,目光落在蘇稚禾身上,“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陷害我!”

蘇稚禾:忽然有點後悔,為什麼要留下來看熱鬧?這下好了吧,這場大火,燒到她自己身上了!蘇稚禾不敢置信地抬手指向自己:“我?”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寶兒,嫁禍在我身上!”

方大郎看著蘇稚禾,像是看到殺父仇人一般。

蘇稚禾想想,自己好像也沒什麼地方得罪方大郎了,何至於此啊!方大郎卻用一雙嗜血的眼睛瞪著蘇稚禾,“一定是你,是你給寶兒下毒,嫁禍給我,你到底是安了什麼心啊!”

她將丫兒放到一邊,拎起杵在門口的掃帚就追著蘇稚禾打過去。

“就是你,就是你害人,陷害我!你氣惱寶兒佔了你五畝地,就對寶兒下此毒手,你以為寶兒死了,那五畝地就能回到你手裡嗎?”

“不可能!我們就算重新交還給公家,也不會給你!”

方大郎每說一句話,掃帚就要揮一下。

不過他顯然是沒練過,打起來也沒有章法,蘇稚禾隨意就能躲過去。

只是她心裡有點悲哀,本來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熱鬧。

“啊!”

一個走神,腳下被一塊石頭絆住,摔了出去。

“完了!”

蘇稚禾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這下死定了。

可等了半天,身上也沒疼,反而是耳邊,響起了方小舟的聲音:“快跑!”

她看過去,就見方小舟死死抱住方大郎的腿,讓他不能上前。

“滾開!”

方大郎一腳甩開方小舟,方小舟被他摔了老遠,撞到樹上。

蘇稚禾睚眥欲裂,瘋了一般撲過去,“小舟,小舟你沒事吧?”

“沒……沒事……”“小舟!”

抱著昏死過去的小娃,蘇稚禾已經忘了眼前的處境,方大郎瞅準機會,掃帚兜頭朝著蘇稚禾砸下來。

蘇稚禾吃疼,下意識彎腰,將方小舟護在懷裡,生生受了好幾掃帚。

“住手!”

一個喊聲傳來,蘇稚禾就又被人護在身後了。

一片陰影垂洩下來,蘇稚禾抬頭,就見雲槐擋在她前面,“蘇稚禾可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歷劫,你竟然膽敢對仙女不敬,你且等著天降神雷,讓你一家都五雷轟頂,不得好死吧!”

蘇稚禾覺得好笑,沒想到到最後要救自己的,竟然是這個傻子。

不過,他這套說辭,能騙得了誰呀。

方大郎可不信這些,再加上村子裡也沒人不知道雲槐是個傻子,傻子說的話,怎麼會有人相信呢?他舉起掃帚,“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雲槐這人吧,要說他不傻,他整日裡將諸天神佛掛在嘴上嚇唬人,可你要說他傻吧,這會兒要捱打了,他竟然還知道拉著蘇稚禾逃跑。

蘇稚禾懷裡抱著方小舟跑不快,雲槐就一把抓過方小舟,另一隻手抓著蘇稚禾的手腕,拽著她瘋跑。

方大郎拎著掃帚在後面追了老遠,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這是哪兒啊?”

蘇稚禾看著雲槐帶她來的地方,一片迷濛,這是誰家的柴房吧?“是我的洞府.”

雲槐說著,一副高傲的表情,就差直說:你肉體凡胎,能到本仙的洞府,你就感恩戴德吧。

蘇稚禾也算上道,人家剛才還救了她和小舟,說句“謝謝”也不為過。

蘇稚禾認真的模樣,還是取悅了雲槐,“算你識相!”

方小舟還昏迷著,蘇稚禾自信替她診脈,確認只是暈過去了,並沒傷到肺腑,這才安心,可看著方小舟後背上的淤青,眼底是化不開的心疼。

兩人相處實在沒多長時間,可這孩子,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

上輩子加這輩子,一共也沒幾個人這樣真心實意對她,她心中已經將這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他沒事的.”

雲槐看著蘇稚禾擔憂的模樣,不由得勸解道。

“你怎麼知道?”

蘇稚禾問。

雲槐便揚起了下巴,“我可是醫仙下凡,這點小傷還看不出來嘛?”

蘇稚禾一陣無語,她為什麼要接雲槐的話?又是河神,又是玉皇大帝的,現在又是醫仙了,“看不出來,你還身兼數職呢.”

雲槐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能者多勞嘛!”

這下給蘇稚禾整不會了,這傻子還知道能者多勞呢?“我給你看看,可以嗎?”

她問。

雲槐一愣,“看什麼?”

蘇稚禾伸手,指了指他的腦袋。

雲槐就抱著腦袋,“不能扎針!”

“不扎針,就把脈.”

蘇稚禾聲音柔和,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真不扎針?”

雲槐還不相信的樣子。

蘇稚禾點頭,保證道:“保證不扎針.”

心中猜測,雲家定然給他請了不少大夫,其中扎針的,應該也有。

“那可以不喝藥嗎?”

雲槐又問。

蘇稚禾才想到,讓這傻孩子喝解暑的藥都那麼艱難,定然也是不愛吃藥的,“先不喝.”

等她查明病因了,想治病自然得吃藥。

雲槐卻好像沒聽見那個“先”字,樂呵呵地就把手伸給蘇稚禾了。

蘇稚禾診了好半天,都沒發現問題。

不對呀!這個脈象沒有任何問題啊,甚至他應該比正常人都要健康才是,怎麼會是傻子呢?蘇稚禾相信自己的醫術,斷定雲槐的脈象沒問題之後,就抬頭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再對上雲槐純真的疑惑的目光時,又對自己的診斷結果產生了懷疑。

萬一呢,萬一是她的診斷出了問題呢?蘇稚禾撓撓腦袋,只是診脈,又不是做腦ct,一定不會出錯嗎?不一定吧,畢竟事實擺在眼前,這就是個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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