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見春名盤膝坐在榻榻米上,剛把手機開啟,螢幕上就跳出了來電顯示,是個未知的號碼。

凝視了螢幕幾秒鐘,鹿見春名摁下了接聽鍵。

“還活著?”

通話另一邊的冷酷男低音張口就是不太禮貌的問候。

鹿見春名沉默了一瞬,“你看我像是死了嗎?”

“別忘了你的身份.”

冷酷男低音用警告意味的語氣說。

“我什麼身份?”

鹿見春名誠懇地問,他還真的挺己什麼身份的。

“……”

冷酷男低音大概覺得被挑釁了,一言不合就掛了電話,只留鹿見春名對著被結束通話通話的手機螢幕深深嘆了口氣。

明明他是真心誠意地在提問嘛。

想到剛才冷酷男低音的禮貌問候,鹿見春名下意識抬起手,在額角按了按。

對方沒問錯,他確實剛死過一次。

一小時前。

鹿見春名死了。

但他又活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鹿見春名視野有點模糊不清——但即便如此他也被眼前急速放大的臉給嚇了一跳,喉嚨中下意識發出了急促的驚叫。

只不過,對方好像比他更害怕的樣子……?

“屍、屍體在說話!”

不知道是哪位大叔,說出了非常恐怖的話。

“屍體在說話?”

鹿見春名來了興趣,“哪裡哪裡?”

“……”毛利小五郎瞳孔地震,他沉默了幾秒,遂又強自鎮定,“會說話的屍體,不就是你嗎?”

鹿見春名哽住了。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抬手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隨即低頭一看,手掌心中染上了大片溼潤的血跡,一片刺目的紅色。

就說怎麼感覺視野模模糊糊的呢。

他冷靜地想,原來是因為被糊了一臉的血啊。

“這是怎麼回事……”江戶川柯南震驚地後退了兩步,踩到樹枝後枝幹斷裂的聲音異常清晰。

因為一時震驚而產生的混亂被斷裂聲打斷,他沸騰的大腦逐漸冷靜下來。

江戶川柯南開始回憶剛才的狀況——十分鐘前,他們受邀來到了這座城堡般的別墅。

別墅的主人是個推理愛好者,對毛利偵探仰慕已久,於是邀請毛利一家、附帶鈴木家二小姐、大弟子安室透一起,來這裡度過為期三天的春假。

現在正是櫻花開放的季節,別墅的周圍種著大片的櫻花樹,早櫻已經盛開了,想要拍照的女士們自然而然地提議去櫻花林裡看看景色,順便可以拍幾張好看的照片。

於是,他們收穫了好幾張背景為櫻花盛放的照片……外加一具屍體。

在女士的尖叫聲之後,毛利蘭熟練地拿出手機開始報警,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熟練地上前一步,掏出不知道為什麼要隨身攜帶的手套,開始檢查屍體。

受害人是側躺在地面上的,額間有大量的出血,血液幾乎糊滿了他的整張臉,同時也模糊了他的五官,銀白色的長髮上都染上了刺目的血痕。

他將手指放在鹿見春名的鼻下,沒有感受到任何呼吸。

江戶川柯南收回手後搖了搖頭,“已經死了.”

“身體還沒開始僵硬.”

安室透用指尖觸碰了一下鹿見春名頸側的面板,“體溫是溫熱的,沒有開始變涼……”

“說明,”江戶川柯南流暢地接話,“他才剛剛遇害不久.”

安室透微微頷首:“死亡時間在二十分鐘內.”

以二十分鐘為界限進行偵查的話,透過周圍設定的攝像頭中的監控錄影,應該能篩選出嫌疑人的大致範圍。

安室透的目光在鹿見春名的身上掃視了一圈——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左耳打了三個耳洞、帶著黑色的耳環和耳骨釘,銀髮的鬢角彆著一枚細長的黑色髮卡。

他的視線長久地停滯在少年銀髮下顯露出的、戴著黑色耳骨釘的耳尖上。

江戶川柯南審視著這位死者:看不清臉,光從穿著打扮來看也無法辨別和猜測他的職業,只能看出大約是個很年輕的男性。

跟以往都在封閉空間發生的兇殺案不同,兇手往往侷限在特定的幾個人之中,而這裡……櫻花林是開闊的,四通八達,雖然發現屍體的時間距離死亡時間很近,但如果是開車的話,兇手早就跑出十里開外了也說不定。

“喂……”鈴木園子的聲音顫顫巍巍地響起來,“那個人的手指……是不是動了一下?”

“園子!不要講那麼可怕的事情啊.”

毛利蘭抿唇,“一定是你看錯了吧?那個人已經去世了……

安室透嘆了口氣:“這個人確實已經死亡了,應該是看錯了吧.”

畢竟他剛剛已經確認過了脈搏,這個人……已經死了。

安室透的心情相當的複雜。

但沒等他心情複雜完,接著就看到了畢生難以忘懷的一幕。

少年濃密的、被血染紅的睫毛輕微顫抖起來,然後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像是鎏金淌過,在春日金子般燦爛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光斑在他金色的瞳孔裡跳躍。

毋庸置疑,這是雙很美的眼睛,如果換在平時,不管是誰都會被他漂亮的眼睛吸引吧?

前提是,這睜開眼睛的人不是一具幾分鐘之前剛剛被確認死亡的屍體的話。

不管是時間地點還是出場人物,怎麼想都很詭異啊!

江戶川柯南震驚地忘了動作。

“詐、詐屍……?”

鈴木園子的臉青了。

本來就怕鬼的毛利蘭要顯得不那麼鎮定一點:“啊啊啊啊啊————!!!”

“這怎麼可能……”安室透相當詫異。

他活了快三十年,就連返老還童這種突破次元科技樹的技術都沒能讓他大驚失色,但這種從來沒見過的靈異事件徹底震撼了他。

“你不是……死了嗎?”

江戶川柯南下意識地拔高了聲音,在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之後又刻意放低了音量。

剛睜開眼睛的鹿見春名被問住了。

他身為亞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這麼多次,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是死完一次剛剛復活?

但問題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復活變得詭異起來。

不像別的亞人都是在哪死的就在哪裡爬起來,他連復活點都是隨機重新整理的。

“我沒死啊,死人怎麼會說話?”

鹿見春名脫口就是一通否認。

“但是,一分鐘前你還沒有呼吸.”

江戶川柯南冷靜地說。

安室透接著補充了一句:“也沒有脈搏.”

鹿見春名哽咽了一下,他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一種可能……我其實只是假裝死了一下呢?”

“……”

全場寂靜,所有人都用沉默對他提出的可能性表達了鄙夷。

江戶川柯南打破了寂靜。

他表情純良:“那,哥哥你為什麼要在這裡裝死呢?”

鹿見春名錶情誠懇:“因為我的精神狀態不正常.”

神經病做出什麼事都是可以被寬容的,畢竟正常人通常理解不了神經病的腦回路。

“那脈搏要怎麼解釋?”

安室透皺眉。

“那是用矽膠帶偽裝的——就像這樣,貼在手腕上,就可以隱藏脈搏了.”

鹿見春名舉起手來,在手腕處撕下了一截肉色的矽膠帶。

“那個血,”毛利小五郎指了指鹿見春名臉上的血跡,“難道也是假的嗎?”

“是假的,人工製造的血.”

鹿見春名秒答,“總之不是我的血,我身上可一點傷口都沒有哦?”

亞人從死亡狀態復活時,是會將身體上所有的傷口都修復的,甚至連飢餓這種負面狀態也會被修復成死亡之前的最佳狀態。

為了證明自己,他還撩開了被血浸溼的額髮,露出了光潔的額頭——用手指抹開血汙之後,顯露出來的肌膚光潔而白皙,沒有一點傷口的痕跡。

毛利蘭這才大大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啊……嚇到我了……”

“好啦好啦,現在證實是誤會一場了,沒事了.”

鈴木園子好笑地拍了拍好友的肩。

現場的詭異氣氛解除,頓時變得一片友好且祥和起來……至少表面上如此。

警車鳴笛的聲音自遠而近地傳來,接著就是密集且連續的腳步聲。

毛利蘭這才想了起來:“啊,應該是剛才報警時的警察來了.”

領頭的警官撥開櫻花林裡垂下的枝條,探出來一張有著濃密眉毛和胡茬的臉來:“報案人是哪位?報案裡說發現的屍體在哪裡?”

“報案人是我,”毛利蘭舉起了手,“呃,屍體的話……”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這要怎麼說?報案裡說的那個屍體……那個被害人……他、他、他……他又活了啊!

這要怎麼解釋?

“那個,之前發現的被害人是他……只不過……”毛利蘭欲言又止。

伊達航叼著牙籤,沿著毛利蘭所指的方向看去,卻沒看見什麼屍體,只看見了一個滿臉是血的銀髮少年。

“哪有屍體?”

他疑惑地說,“雖然我想你們應該不會這麼做,但是報假警的話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哦?”

“屍體是我.”

滿臉是血的銀髮少年出聲了,“只不過……我又活過來了.”

他滿臉寫著“這可真不好意思”。

伊達航在短暫沉默之後艱難地發出一個單音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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