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面麼?怎麼感覺自己就像他的殺父仇人一樣?我特麼哪裡招惹他了?這時候朱重舉也醒悟了過來,哪怕他再不情願,卻也知道事不可為,何況面前的少年還有那麼高潔的思想。

我不是要來向他學習如何才能受人尊敬的麼?他在心底長長一嘆,對許小閒拱手一禮,“在下朱重舉……你得好生對待季月兒,否則,我饒不了你!”

臥槽!許小閒頓時瞪大了眼睛,這話不太友好啊,關鍵是我特麼的怎麼就和季月兒扯上了關係?前有張桓公,這時候又來一個朱重舉,難不成季月兒在涼浥縣宣佈了自己就是他的丈夫不成?醜人多作怪,看來得讓稚蕊去打聽一下,莫要讓那姑娘壞了我許繁之的清白之身!“朱兄,你怕是有些誤會.”

朱重舉心裡就不自在了,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許兄,聽說你要為咱們涼浥縣百花村的村民們做一些事情,我朱重舉敬重你的為人。

但男兒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我朱重舉曾經是喜歡月兒小姐,可自從知道月兒小姐唯獨鍾情於你、自從知道你透過詩詞表達了對季月兒的愛意之後,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人家季月兒把家都搬到你隔壁了你還要怎樣?”

“難道非得那堵牆拆了你才敢承認?”

朱重舉很氣憤,“許小閒啊許小閒,你若是個男人,就拿出作為一個男人的擔當來,否則……我朱重舉,看不起你!”

許小閒被朱重舉噼裡啪啦一番數落,他腦瓜子頓時嗡嗡的。

他想要解釋那詩詞不是為季月兒寫的,卻根本就無法說出口來。

那是情詩啊!在這個世界,和他能夠談得上情這個字的,唯有一個季月兒!這個誤會而今顯然越來越深,自己現在矢口否認不但得不到別人的理解,反而會被認為是矯情。

這朱大少爺作為一個富二代也是神奇,你丫那麼有錢,大膽的追季月兒呀!用銀子砸還有砸不下來的女人?你若是真把季月兒搞定了,我特麼感謝你都還來不及呀!現在怎麼搞?這事兒已經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許小閒腦瓜子迅速的一轉,臉上堆起了笑意,依舊採取了拖字訣:“哈哈哈,朱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爽快!來來來,兩位請坐,容我煮一壺茶招待兩位貴客.”

他這一笑,看在朱重舉的眼裡便是承認了,朱重舉就很難受了,他多麼希望許小閒否認啊!若是許小閒否認了和季月兒的關係,他會立馬再送上紋銀千兩表示感謝,可惜、可惜!這銀子終究沒能送出去。

許小閒如果知道朱重舉心裡的想法,恐怕腸子都會悔青了。

三人落座,許小閒一邊煮茶一邊看向了蘇平安,三個男人坐一桌,還壓根就不熟悉,總得打破這沉默尷尬的氣氛吧。

於是,作為主人,許小閒便問道:“聽蘇公子口音,不像是咱們涼浥縣的人?”

“啊,在下從蘇州來.”

“哦……”要和陌生人開啟話題,在不知道對方喜好的情況下,當然最好就是從對方的家鄉說起,這玩意兒許小閒可擅長了。

“前八景、後八景,續四景……東溪望月、南市曉煙、北山春眺、水村漁笛,長山嵐翠,還有大辰第一水鄉之稱的貞豐裡,蘇州,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啊!”

朱重舉和蘇平安頓時都驚呆了!朱重舉想的是:這許小閒曾經當真是個書呆子麼?他是如何知道蘇州的?居然還滔滔不絕如數家珍,彷彿他曾經親自去過一樣!而蘇平安卻在震驚的同時一臉懵逼,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生在了假的蘇州!因為許小閒說的這些一聽就極美的景緻,他居然一無所知!陪坐在許小閒身旁的稚蕊兩眼冒星星,她仰著頭看向了自家的少爺,死活就想不明白這一同長大,絕對沒有出過涼浥縣的少爺,是如何知道蘇州的。

但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像少爺將那兩位公子給唬住了。

蘇平安不敢問,他覺得問了就暴露了自己的無知,所以他臉兒微紅,笑得有些牽強,“許公子博學,在下實在佩服得緊!”

他覺得回了蘇州之後得趕緊去問問妹妹蘇菲,妹妹好遊也好書,估摸著妹妹會知道,那自己也得去看看許小閒說的這些景緻增長點見識,以免顯得的自己如此的孤陋寡聞。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許小閒為兩人斟上了茶,茶煙淡淡,語氣淡淡,偏偏就顯出了一副深邃莫測的模樣,“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蘇少爺,你家……是做絲綢生意的?”

蘇平安連忙拱了拱手:“在下家裡主要是當官的,這絲綢生意,是順帶做做.”

這個筆裝得好!許小閒頓時對這位蘇公子高看了一眼。

既然這位蘇公子有如此家世,那當然得和他打好關係,比如現在就有借用到這位蘇公子的地方。

但他並沒有立馬提出,而是看向了朱重舉,“朱少大名,在下仰慕已久,今日得見,果然是人中龍鳳……”一通馬屁先丟了過去,說得朱重舉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就是家裡有幾個臭錢麼?文才沒有一斗,哪裡當得起什麼人中龍鳳。

但朱大少爺就喜歡有人誇他呀,此刻一聽,頓時忘記了心裡的煩惱,他也連忙拱了拱手:“慚愧,慚愧,還是許少的理想才叫崇高啊,令在下汗顏,實為我輩之楷模啊!”

要的就是你丫有這個想法,許小閒咧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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