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是破不了案的了,這一輩子也莫想破這案子了。

屍體再不下葬可就臭了!季中檀的心裡是絕望的,現在還能怎麼辦呢?丟官唄!無論如何女兒是不能嫁給那周閻王,哪怕是嫁給許小閒這瘋子,也比嫁給周閻王好了百十倍。

許小閒不知道季縣令心裡所想,此刻一聽,只好回頭。

季縣令來到了他的面前,“走,找個地方坐坐.”

散心啊?這個可以有。

於是,老馬拉著破車跟著季縣令的馬車來到了一處頗為幽靜的茶園。

留下來福和稚蕊,許小閒隨著季縣令徑直去了這茶園裡的一處雅間,看來季縣令對這地兒挺熟的。

二人在茶桌旁相對而坐,季縣令煮了一壺茶,抬眼看了看許小閒,這小子生得秀氣,也很帥氣,還有一股書生氣,當真是月兒的良配,可惜啊……他怎麼就得了那瘋病呢!但現在就連這瘋病都不重要了,兩邊都是火坑,許小閒這邊的火坑明顯更小一點。

時間太過緊迫,要去隨意再物色一個女婿顯得有些倉促,還無法在周巡查使面前圓了這謊言。

所以季中檀思來想去,只有再找許小閒。

季中檀不說話,許小閒就只好開口了,不然倆男人坐在這相顧無言多尷尬。

“大人,莫要憂愁,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案子遲早總是會破的.”

這小子倒是會寬慰人,但剩下的時間只有兩天,莫要說破案,連頭緒都沒有,破個屁啊!“今兒尋你,倒不是為了破案這個事情.”

“那……大人還有何憂愁?”

季中檀斟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許小閒,抬眼看著許小閒,說道:“是這樣……那婚書我不是取回去了麼?”

許小閒心裡一緊,連忙點頭,“是啊,確實取回去了.”

“呆會我再給你送到府上.”

“……”許小閒瞪大了眼睛,愕然的張了張嘴,他又舔了舔嘴唇,嚥了一口唾沫,“不是,大人,買賣離手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季中檀雙眼一瞪,這小子不是應該很高興才對麼?這話聽在耳朵裡怎麼有些怪異?他還不願意了?老子那女兒可稱得上國色天香,下嫁給你這瘋子你特麼還不願意了?“怎麼?我女兒嫁給你還委屈你了?”

“啊……不是,”許小閒放下茶盞,腦子有些凌亂,看看,這古人的思維就是這麼奇葩,不按常理出牌啊!“我有病,這您知道的,華神醫那診斷書還在晚生那府上.”

老子還以為你是要拒絕,季縣令鬆了一口氣,大手一擺,“這不是什麼大事,傍晚時分,我就將婚書給你送去.”

此中必有貓膩!許小閒篤定!沒有哪個正常的父母會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一個瘋子!還是無法救治的那種,這分明就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嘛。

難道是三月三那天他那女兒季月兒拋繡球沒有砸中人?也或許是砸中了,但被砸的那人根本就不喜歡那季月兒。

嗯,極有可能,季縣令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他那女兒大致差不離,他估計是擔心女兒砸在自己的手裡,這是急於推銷出去。

這特麼怎麼搞?老子也不能當這接盤俠啊!“大人,晚生以為此事不急,要不咱們聊聊這案子的事?”

季中檀一怔,不急?老子都快急死了你還不急?這小子腦子果然還是不太好使,你個瘋子還要和本官聊聊案子,案子關你屁事,現在重要的是婚書!婚書送到許小閒的手裡,這才是一件天大的事!“你若是不接這婚書,本官回去就把張秀給放了!你可知道他還有八個狗腿子就在涼浥縣!”

臥槽,你丫威脅我!古人不誠啊,說好的話這轉眼就反悔,不要臉啊!“大人……”季中檀沒鳥他,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茶。

許小閒一瞧,好吧,我也喝口茶。

“叫我岳父大人!”

“……”許小閒差點沒被一口茶給噎死,沒嚥下去,喉嚨一嗆,“噗”的一口噴了出去,一傢伙噴了季中檀一臉。

“啊……!”

許小閒大驚,連忙從袖袋中摸出了一張手絹,順便帶出了一個翠綠的荷包。

他將這荷包放在茶几上,拿著手絹就要給季中檀擦擦臉。

季中檀的視線卻落在了這荷包上,頓時皺起了眉頭,這荷包他很熟悉,關鍵是上面還繡了一個大紅的‘星’字。

他心裡咯噔一下,一把抓過許小閒手裡的手絹胡亂的抹了一把臉,然後另一隻手就抓住了這荷包,拿到面前一看,心裡又咯噔了一下。

這是次女季星兒的荷包!怎麼會在許小閒的身上?難道、難道這小子當時那麼爽快的交還婚書,此刻卻扭扭捏捏不願再接受,這是因為他和星兒有了私情?季中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肯定不行!一個女兒被丟入了火炕老子的心都痛極了,還要再搭一個女兒進去……這萬萬不可能!這事兒不可聲張,回去之後得和星兒聊聊……不對啊,星兒不是喜歡武人的麼?這許小閒弱不禁風的模樣,他是怎麼騙了星兒的?季中檀不做痕跡的將那荷包又推了過去,“我就當是你敬了我一杯茶,這敬的茶也喝了,接下來咱們說點正事.”

“傍晚,你在府上等我,我將婚書送去。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至於成婚的時間,這個可以商量。

你記住,你要娶的是我的長女季月兒,把季星兒忘掉!這是老子的底線,也是你小子的福分,以後對月兒一定要好一點!”

許小閒嚥了一口唾沫,什麼叫把季星兒忘掉?我特麼都沒見過季星兒,我連季月兒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哪裡有這樣強買強賣的道理!“大人……”“叫我岳父大人!”

“……不是,您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記住了,傍晚時候在你府上等我,老子還有公事,走了!”

季中檀起身就走,留下許小閒在風中凌亂。

促銷的貨品通常不好,本少爺好不容易穿越而來,娶妻這種大事豈可兒戲?再說,本少爺現在荷包裡有銀子了,牙口也變好了,沒必要吃軟飯接這個盤啊!得去弄清楚這季大人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其中必有緣由。

他也站了起來,正要離開,一綠衣女子卻走了過來盈盈一禮,“公子,請付錢.”

“……多少?”

“極品猴魁,一百文錢!”

“……”臥槽!兩隻雞啊!許小閒一臉肉疼的掏銀子,還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嘴:“以後別穿綠色!”

綠衣女子一臉懵逼,這公子,莫非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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