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蝙蝠俠伸腳抵住了布來德差點關上的木門，雙手薅住布來德的衣領。
“剛剛我在外面聽到了一部分！你們交易了什麼？！你賣給了他什麼！”
“大哥！”
布來德攥住蝙蝠俠的臂鎧，呼吸有些艱難的大喊。
“你也是生意人！你懂得做生意的準則對不對？我怎麼能擅自出賣客戶的資訊呢？就算咱們面對的客戶不一樣，可誠信是一樣的！”
“嗯？生意人？老大！難道你知道蝙蝠俠的身份？”
克來因驚喜的從布來德身後探出半個身子，現在的他只要站在布來德身後就安全感爆棚，老天！就連小丑都只能乖乖的跟他做生意，而不是像他這樣差點被整個小丑幫上門搶劫。
既然如此，那麼相信布來德老大也一定能從蝙蝠俠手上保護他，克來因可太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蝙蝠吃癟的嘴臉了。
‘彭！’
蝙蝠俠精準的從布來德肩膀上彈出一拳，正中了克來因的眉心，後者就連一聲慘呼都發不出來，直挺挺的躺倒了下去。
布來德嫌棄的回過頭看了一眼進入嬰兒般睡眠的克來因，臉上是看垃圾一樣的表情，口型還輕輕的吐了一句廢物。
“夠了！你知不知道你賣給小丑的產品會讓整個哥譚陷入危險！有無數的人會因為你的武器死於非命，就因為你把那該死的、不屬於這個宇宙的危險產品出售給了小丑！”
蝙蝠俠咆孝道，一把將布來德歪過去的脖子扯了回來，那種被變聲器處理過的嘶吼變得異常難聽，布來德感覺自己的耳屎都要被震出來了。
“你等一下。”
布來德雙手按住蝙蝠俠的胸肌，發力將他往外推了推，蝙蝠俠自然是不願意鬆手的，可雙方的力氣根本不成正比，伴隨著呲啦一聲，布來德的衣領被撕裂，而蝙蝠被硬生生的推的後退了兩步。
“我要糾正你幾點。”
布來德拍了拍衣袖，原本被撕裂的衣領缺口處蔓延出一大堆銀白色的奈米機器人，它們井然有序的填補著缺口，修復著纖維，在布來德放下雙手的時候，衣服也恢復了原狀。
“首先，我沒有出售給小丑能對人直接造成傷害的大威力武器，準確的來講，那應該是我技術庫裡為數不多的防禦性技術。”
“其次，小丑確實拿走了恐懼毒氣，但那是克來因的產品，拜託，他可是稻草人，恐懼毒氣是他的標配！”
“最後，本著一顆想在哥譚繼續生存，合作友善的精神，我可以告訴你，小丑拿走恐懼毒氣是為了設計對付你的羅賓，他想要完成一次哲學實驗，看看殺死羅賓後，堅定如你會不會打破自身的守則。”
蝙蝠俠目瞪口呆的看著剛剛還信誓旦旦絕不會出賣客戶資訊，轉頭就將他最想知道的一切全部如數托出，即便是處事不驚的蝙蝠俠也開始對布來德這個人的行為準則感到無法理解。
他眯起雙眼，迅速回憶了一下布來德那和那些哥譚精神病如出一轍的思考行為方式。
蝙蝠俠忽然感覺自己能夠抓住布來德的思維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試探性的詢問道：“你保密的，是產品名稱對吧？”
“當然。”
布來德的童孔失去了焦距，似乎是在考慮，不過很快又回過神。
“我發現跟你們這些有意思的人做交易，是最快也是最和平的能達到我的目的的方法，所以我決定以後開始出售我的技術，唔。。。換取的當然也是技術。”
“所以我應該需要一套生意守則，你是這個星球非常成功的頂級商人，我需要向你討教經驗，我不想得罪你。”
“我能最先想到的就是保密原則，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把產品名稱告訴你的。”
布來德的態度非常堅決。
蝙蝠俠深吸了一口氣，他真是受夠了與這些思維迥異於常人的傢伙打交道了，好傢伙現在哥譚又來了一個。
接著他迅速在心裡組織了一套話術。
“但你的武器會使人受傷！你的潛在客戶也會減少！”
“我再重申一次，那是防禦性技術。”
“我憑什麼相信你，它能做到什麼？很多時候科學家的發明都不是奔著殺傷力去的，可最終造成的結果卻不盡人意，就像是核裂變與聚變技術，都是因為你們這些科研人員不會思考後果！”
蝙蝠俠沒有給布來德反駁的時間，步步緊逼：“你如何保證你的思考就是全面的，你就一定確定你比那些歷史上著名的科學家更加聰明？難道這就不是盲目的自信了嗎！”
布來德後退了一步。
“那不可能有任何殺傷力！它就像。。就像。。。就像是一個阻隔磁場，如果非要舉例的話，大概一指就能永遠切斷太陽光為超人提供能量那樣，將一個依靠外來力量的任意超能力者變成一個凡人。”
“僅此而已，我沒有將完整版的技術交給小丑，他一次只能針對一個人，完整版的技術最低的覆蓋面也是整個地球，假如我有啟動資金和足夠儀器的話，籠罩太陽系也沒問題。”
“什麼？！”
一聲驚呼引得地面上的兩人齊齊將目光看了過去。
就在蝙蝠俠的身後數十米處，半空中一個目瞪口呆的超人緩緩的下落，可緊接著又把高度往上拉了拉，有些提防的看著布來德。
超人真沒想到，他只是聽到了今晚的哥譚東區不太平靜，本著修復與那隻臭臉蝙蝠的關係的想法，所以他趁著露易絲睡著後，披上戰衣過來看看。
萬一能幫上蝙蝠俠的忙，那傢伙以後指不定就不針對他了呢。
但懵逼的超人‘一不小心’就聽到了更加針對他的訊息。
“你怎麼可以把如此危險的武器交給小丑！你這也太針對我了。”
超人在半空中抱怨道。
“我說了，那個技術不危險！”
布來德憤怒了。“那只是一個能夠確保對我有敵意的強力超能力者無法傷害到我這麼一個孱弱、可憐的科研工作者的小小防禦技術！”
“而且已經淘汰了！”
“咳！”
蝙蝠俠咳嗽了一聲將布來德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那個，你那項技術，除了超能力者，可以針對魔法師嗎？”
布來德愣了愣，他撥開蝙蝠俠，走到屋外的空地，沒有在意又在空中唰的一下退遠一大截的超人，伸出雙臂，平舉著感受了一下這個世界的魔法力量。
“有意思，你們這裡的魔法居然是比我們那裡剝削的還要更嚴重的借貸關係，施法就必須付出代價，而且大多數代價極為慘烈。”
布來德回過身，對著蝙蝠俠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下輪到蝙蝠俠不冷靜了。
“How much？/多少錢？”
蝙蝠俠長驅直入，意簡言賅。
“嘿！”
超人急了，在天上大喊。
“將同一個產品賣給兩個敵對的主顧！這樣做生意是喪良心的！”
蝙蝠俠頓時怒視超人，後者縮了縮脖子。
而布來德則是搖了搖頭，再次重申了自己只交換技術，不需要金錢，金錢對他無用。
如果蝙蝠俠能夠帶他去蝙蝠洞逛一逛或者帶他面見背後的那個給予蝙蝠俠裝備技術支援的傢伙的話。
嘿嘿嘿。
盧修斯？
蝙蝠俠下意識的想到了那個善良的、年齡已經很大的老黑人。
毫無疑問，蝙蝠俠忍住了誘惑，拒絕了布來德的提議，他不可能帶著一個如此危險的傢伙去蝙蝠洞裡又或者見盧修斯，哪怕布來德憑藉自己也可以強行找到蝙蝠洞闖進去，又或者直接查出盧修斯的身份。
但幸運的是，布來德似乎正在遵循某種原則，哪怕布來德理論上已經可以橫推一些東西了。
布來德眼見蝙蝠拒絕了交易，情緒頓時變得低沉起來，不耐煩的揮揮手，表示自己要回房間睡覺了。
蝙蝠俠橫踏了一步，擋在了布來德身前。
“你過於危險，還有你的技術也是，一旦脫離我的監視，很難保證你不會又一次將那些技術交易給無底線的犯罪分子。”
蝙蝠俠的一隻手已經扣住了腰間的蝙蝠鏢，他無比堅定的擋住了布來德。
“除非你能在哥譚遵守我的規矩，否則今晚，要麼殺死我，要麼離開哥譚！”
布來德原本低落下去的情緒肉眼可見的高昂了起來。
他勐地抬起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似乎是在與某個不可知的角色對視。
“那位大爺，這可不是我主動惹事，我向你承諾過的，如果事情主動找上我，我可以反擊，最多不殺死你眼中的那些重要角色！”
接著布來德單手做喇叭狀靠在耳邊，彷彿是在傾聽對方的話。
“什麼？要我講究公平？”
布來德冷笑著低下頭，重新正視著蝙蝠俠：“那我就給你公平！”
布來德反手掏出了一枚銀色的魔方，對著超人大喊：“決定一下吧，你是幫身世同你相彷的我，還是幫這隻要強迫我講他規矩的惡霸蝙蝠！你倆關係應該不怎麼好吧！”
超人沒想到一下子話題突然就到了自己身上，剛剛布來德虛空對話的時候，他幾乎是在全力傾聽，可就算超級感官全開，超人也沒發現布來德究竟在與誰溝通。
但超人終究落了下來，臉上帶著糾結，站在了蝙蝠俠的身邊。
“呵！”
布來德又是一聲冷笑，仰望虛空。
“不使用剝奪超能力的技術，不使用對世界造成危機抑或是任何後續嚴重影響的技術，真是針對我的好規矩，等我重新掌握一切，咱倆再談一談，我多少想揍你一頓！”
布來德看著超人，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
“放心了嗎，我不會使用那個淘汰技術剝奪你曬太陽的權利。”
接著又看向蝙蝠：“我允許你使用你可以使用的一切支援裝備，並且我不會破壞你心愛的哥譚，現在，讓我們換一個合適的場地吧。”
布來德將手中的魔方往下一摁，明明底下全是空氣，但魔方就像是被拍在了一個結實的平臺上，然後布來德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懸浮半空的魔方頓時開始綻放光芒，輕輕的轉動起來。
‘卡噠。’
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周圍的環境頓時變換，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三個人就站在了一處一望無際的土石平原之上。
蝙蝠俠的耳麥滴滴響起，接著蝙蝠家的私密頻道被啟用。
“蝙蝠俠，你剛剛的定位明明在這，我怎麼看不到你在哪？！”
騎著一輛摩托車匆忙趕到克來因屋外的夜翼一臉懵逼，環顧了一圈躺倒一地的小丑幫，以及暈倒在門口的小丑和克來因。
就是沒看到蝙蝠俠在哪。
蝙蝠俠深吸一口氣：“夜翼，把那些罪犯都帶回去，我稍晚點回來，現在我要給一個新來的傢伙立規矩。”
布來德張開雙臂，活動了一下筋骨，說句實在話，他其實已經開始期待了起來，面前的這兩人不光在曼哈頓給他的名單上，而且兩個人都擁有著無可比擬的資訊度。
唯一可惜的是，兩人都不是技術人員，無法透過交換技術的方式獲取對方的資訊，但說不定，打爆他們也可以？
“來吧，蝙蝠俠，呼叫你的裝備吧，我會准許它們進來的；超人，你需要更多的準備嗎？”
超人知道自己的超能力不會被剝奪，本身就信心滿滿，立刻搖了搖頭。
而蝙蝠俠則是單手按住耳麥。
“便士一，勞煩把我的那個戰甲傳送過來，就在我剛剛訊號最後消失的地方。”
很快，率先將小丑五花大綁的夜翼一邊騎著摩托一邊撥打著哥譚警局的電話，然後就被夜空中傳來的呼嘯聲吸引了目光。
一個外觀像是木乃尹棺材的黑色鐵罐底部噴湧著火焰劃過夜空，後頭還緊跟著一臺蝙蝠戰機。
夜翼過於震驚的剎車停下，腦袋跟隨著那一前一後兩個飛過頭頂的大傢伙擺動。
“同時出動這兩個，蝙蝠俠究竟在對付什麼對手？”
“這裡的空間是無限的，環境是類地球環境，空氣指標合格，地面也結實，足夠你倆全力出手，實際上，這裡只是我使用虛擬技術和異空間技術合成的一個無人區，你們不用擔心會傷害到什麼。”
布來德身上的衣服也在變換，一身彷造蝙蝠俠戰甲的輕鎧隨之出現，只不過沒有蝙蝠標記，也沒有頭盔，顏色是銀色和黑色的拼接，看上去既風騷又帥氣。
“事先說好，假如你們兩個打不過我，那麼我就住定了哥譚，並且我只遵守我的那一套規矩。”
“如果擊敗了我。。。呵呵，雖然我已經嚴重放水了，但我並不覺得。。。”
蝙蝠俠看著伴隨著空間波動出現的蝙蝠戰機與落地的超級裝甲，活動了一下肩膀，打斷了布來德的發言。
聲音仍舊低沉。
“那你要住在哥譚，就必須按照我的規矩辦事。”
棺材倉被開啟，一身仍舊主打蝙蝠風格，但更顯厚重的灰黑色裝甲自動展開，蝙蝠也直接站了上去，隨著令人著迷的機械活動聲，高大壯實版的蝙蝠俠走了下來。
超人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這臭蝙蝠！自從上次他們打完架後，居然還升級了一套比反超人戰甲更勐的傢伙出來！
蝙蝠俠注意到了超人的眼神，混合處理的電子機械聲音從面甲下嗡嗡的響起。
“我只有三十分鐘，實際上這並不是完全體，能源問題沒有解決，我只能戰鬥三十分鐘。”
“真是令人放心的一個時間。”
超人勐地對了一拳，熱血沸騰。
“上次你揍趴我只花了三分鐘，如果不是最後下死手的時候你遲疑了的話，最後贏得應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