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克斯說你手裡有某種他想要的東西。“
喪鐘沒有解釋身後死侍的身份，而是生硬冰冷的朝著越獄成功的小丑伸出了手。
“哦~我與親愛的小來克斯之間的一系列交易之間確實包括了它！”
小丑將十指的指甲塞進嘴裡輪番咀嚼，上下牙咯咯咯的顫動，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故意的，整個人坐在皮划艇內蜷縮成一團，自顧自的動彈了半響，又驚訝的看向喪鐘。
“它當然不在我身上！你不會覺得我被蝙蝠俠關進牢房裡，他會讓我攜帶任何莫名其妙的東西進去吧？！”
“別那麼看著我，我現在連屁股裡都乾淨的可以儲存純淨水了！先送我上岸，我帶你們去取，那玩意被我保管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喪鐘收回了手，凝視了小丑一會兒，撿起身邊的木槳，與死侍一人一邊，撥動著海水朝著岸邊靠近。
期間小丑對死侍的存在表達了高度的興趣，這個穿著風格與喪鐘大同小異的人身上似乎有某種足夠吸引小丑的特質。
只不過喪鐘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方法，將原本多話的死侍調教的閉口不言，弄得小丑挑逗了死侍半天，也沒能得到任何有效的反饋。
上岸之後，小丑帶著喪鐘與死侍圍著哥譚市外圍四處繞圈，看上去好像真的在認真尋找什麼記號。
只不過喪鐘並不是一般人，很快他就發現了小丑在帶著他們繞重複的路線。
一柄刀搭在了小丑的脖頸上，喪鐘身上那濃郁的殺意開始緩慢升高。
他清楚小丑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你一直順著他的思路走，那麼你會死的很慘。
所以喪鐘對付這樣的人只有一個原則，只要對方讓喪鐘感覺不耐煩了，喪鐘就會直接掏出武器來表明自己下一秒就想幹掉你的決心。
“喔！你的刀有點冰。”
小丑一縮脖子，眼中沒有恐懼，笑嘻嘻的伸出手指彈了彈喪鐘戰刀的刀身。
“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隨時可以把你砍了，大不了我放棄來克斯的這單生意。”
“你放心，我不會跟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
。不過也說不準，哈哈哈哈。”
小丑撥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邁著輕鬆的步子走到街道邊上的垃圾桶裡，接著伸手進去掏了掏。
很快，一臺老式的手機被小丑翻了出來。
喪鐘覆蓋在面罩下的眉眼挑了挑，小丑剛剛居然真的不是在亂走路，而是始終有著明確的目標。
“你要理解，僱傭兵，活在蝙蝠仔的陰影下，總要一些別開生面的藏匿法則，嘻嘻，告訴你們一個超級秘密，我有著一套自己的情報體系，我對於哥譚的一切瞭如指掌，絕不比蝙蝠仔差到哪裡去。”
小丑撥通了手機，隨口說了幾個奇怪的單詞，接著將手機丟在地上，抬腳踩碎。
做完這一切，這個蒼白的瘋子似乎有些疲憊，找了個牆角，一屁股坐下，依靠著牆壁閉眼開始休息。
喪鐘見狀，收斂了殺意，帶著死侍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藏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有個神色緊張的中年人開著一輛灰色的小轎車來到了附近。
那似乎是小丑幫的某個成員，言語舉止間對著小丑點頭哈腰，神色恭敬，哪怕後者一直靠在牆上閉目養神沒有搭理他。
隨後，中年人留下一個包裹，朝著小丑鞠了一躬，神色驚慌的小跑著離開了。
連車都沒有開走。
喪鐘與死侍從陰影中走出，撿起那個包裹，隨手拆開，裡面是一個簡陋的木盒，僱傭兵已經沒有耐心去解鎖，翻出匕首將木盒撬開，從裡面拎出來一把造型古老的黃銅鑰匙。
“這是什麼？”
顯然，鑰匙並不是來克斯僱傭他的原因，喪鐘的耐心已經逐漸被小丑消磨的差不多了。
“這是一筆交易。”
小丑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我需要你們今晚在哥譚大鬧一場，吸引一下蝙蝠仔的注意力，然後我會把這枚鑰匙對應的保險箱位置告訴你們，保險箱裡有大量的那玩意存貨。”
喪鐘深吸了一口氣，太陽穴因為血壓的升高而有些鼓脹，一個瘋子的承諾他如何相信？
他想著要不乾脆將小丑現場弄死得了。
可就在喪鐘給手槍上膛的時候，小丑卻撿起了地上的木盒，用力敲了敲，翻開一個隱蔽的夾層，一塊暗金色的奇特金屬滾落手中。
“這是定金，已經足夠應付小來克斯的要求，而那個保險箱裡有這塊小玩意的十倍分量——你們可以拿去黑市換錢，或者，去天網研究所，這種金屬能在那地方的主人手裡換到更加難以想象的好處！”
喪鐘愣住了。
小丑拿捏住了這個頂級僱傭兵的核心行動力，那就是提供豐厚的報酬。
既然已經滿足了來克斯的訂單，那麼喪鐘當然不介意再賺一筆外快。
而且，天網研究所？
喪鐘扭頭示意了一下，死侍上前將那塊奇特的金屬收起，用一個特質的玻璃容器裝著，貼身放進了腰間腰帶的插槽中。
“哈哈哈哈，很好！”
小丑高興的咧開了嘴，臉上那猩紅的弧線顯得有些滲人。
“現在，有沒有某個口碑不錯的僱傭兵願意送我一程呢？”
慘白枯瘦的手指指著那輛停在附近的灰色小轎車。
喪鐘當然不願意給小丑幹這種開車的活計，於是死侍只能將腰間的容器取出，交給喪鐘之後，兩人分頭行動，死侍拉開車門坐上了司機位。
當小車行駛出了一段距離後，死侍忽然長長的呼了口氣。
“憋死我了！”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joker？”
“可惡啊，為什麼我切磋的時候老是輸給喪鐘。”
“小丑先生，能講講您今晚的偉大計劃嗎？”
“。
。”
死侍擺脫了喪鐘的監視以後，瞬間話多到了連小丑都差點招架不住的地步。
後者一開始還有些興趣與死侍溝通。
可半小時後，就被死侍吵的不行，連忙從車坐墊下扣出一些海綿，塞住了耳朵。
但死侍似乎是很久沒有這麼痛快的講話了，都不管小丑是不是會回話或者能不能聽到，一直在滔滔不絕的自言自語。
又過了十多分鐘，小丑平靜的摸出一把匕首，從後面捅進了死侍的心臟，接著剝去了死侍那不是超級英雄就是超級罪犯的外套。
“這小白臉還挺帥的，可惜太吵了，簡直像是一百隻鴨子一樣煩人！”
小丑嘖嘖了兩聲，開啟車門，將死侍踢了出去。
至於小丑的偉大計劃——只能說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羅賓並沒有按照蝙蝠俠的吩咐去天網研究所，而是叛逆的選擇了回家的方向。
他打算回蝙蝠洞裡，因為傑森絲毫不覺得自己會在蝙蝠洞中遭遇危險。
耳麥中傳來便士一的勸告聲。
“老爺讓您去天網研究所找布來德先生，總是有他的道理的，少爺，我建議您現在更改前進路線還來得及。”
“道理，道理，蝙蝠俠總有他的道理。”
這一代的羅賓格外的叛逆，也就在蝙蝠身邊的時候能夠收斂一些，脫離了蝙蝠，他就彷彿是海闊憑魚躍，完全無視了便士一的忠告，執意要回到蝙蝠洞。
不過很快，羅賓的視線就被一個倒在血泊中的光屁股男給吸引了。
邊上停著一輛灰色的轎車，從高空俯瞰，似乎是一起車禍？
羅賓停下了前進，抓著鉤爪槍，在合金繩索的滑動聲中迅速落地。
“便士一，我可能要晚點回來，這裡發現一個需要幫助的路人。”
羅賓緊趕了兩步，跑到傷者身邊，接著就看到了捅在其後心的匕首。
“謀殺？”
羅賓神色嚴肅起來，蹲下身子想要看看對方是否還有生命跡象，渾然不知一個身影摸到了他的身後，高高舉起了一柄塗著紅色油漆的撬棍。
如果不出意外，這將是小丑一場極其完美的犯罪。
從出獄後的每一步，小丑都在透過各種隱蔽的手段獲取著資訊，並且他在監獄的時候也沒有停止過對外的交流。
瘋子的方式，蝙蝠俠都難以察覺。
他知道蝙蝠每夜的夜巡路線，也知道在大事發生後，羅賓會被蝙蝠俠趕回蝙蝠洞。
而臨時派遣的喪鐘，只要鬧出動靜，便足夠吸引拖延蝙蝠的腳步。
他可以優哉遊哉的將被敲暈的羅賓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錄製殺死對方的錄影。
給蝙蝠製造足夠糟糕的一天。
像是殺死死侍用屍體來吸引羅賓這種小細節上的處理，其實完全是小丑隨機的，如果今晚喪鐘沒有帶小弟來，那麼小丑就會留下那個小丑幫成員當司機，然後在恰當的地方捅死自己的小弟。
可終究還是出意外了。
插著匕首的死侍忽然從地上彈起，一把拉開了羅賓，然後用肩膀扛住撬棍，一腳踹在了小丑的肚子上，後者瘦弱的身子被踹的翻了個跟頭。
“你沒死？”
計劃被打斷，趴在地上的小丑很生氣，他憤怒的望著死侍。
“超能力者？該死！我根本沒有你的任何資訊，我以為你只是個普通人！”
“嘎嘎嘎，小丑先生，這完全是您的自作自受！”
死侍模彷著小丑之前的怪笑聲，大肆嘲弄對方。
“要是您能對我更友善一些的話，我多少都會繼續趴在地上裝死來配合您的偉大計劃。”
“很可惜，還是這個小朋友對我更加友善一些，所以我回報了他！”
羅賓被光著身子的死侍抱著，大腦宕機了幾秒，隨後立刻反應過來了處境，掙扎著脫離了死侍的控制，率先朝著他潛意識中威脅更大的小丑丟出幾枚蝙蝠鏢。
三人陷入了混戰，最終，小丑在被第十一枚蝙蝠鏢紮在身上後，被死侍敲暈了過去。
接著羅賓就將合金棒對準了光熘熘的死侍。
“現在，介紹一下你是哪位？不死先生？”
“喔，不死先生，我喜歡這個稱呼。”
死侍衝著羅賓拋了個媚眼，一扭一扭的跑到轎車邊上開始找尋自己的衣服。
望著那仍舊釘在對方身後並且隨著步伐一顫一顫的匕首握把，羅賓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將合金棒放了下來。
不論對方的身份如何，終歸是救了他。
羅賓自己都不敢想象，假如當時他真的被小丑敲暈帶走的話，後續究竟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假如自己死了，蝙蝠俠又會怎麼樣？
或許會改變自己的原則，報復性的殺死小丑？
那會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傑森後怕的猜測著，不過並沒有將這個想法一直深入下去。
畢竟，他現在還活著，不是嗎？
既定的宇宙歷史程序被變數死侍硬生生的插手改變，天網研究所的布來德感受到了一大波資訊度的入賬。
死侍是他放出去的，隨著布來德獲取的資訊度越多，他就能夠越加的深入干擾這個世界，並且微觀層次的操縱機率本就是他的能力之一。
如今只是先前埋下的種子發芽了而已。
並且他與這個宇宙的聯絡更加緊密了一些。
只不過，原本值得高興的事情卻根本無法讓布來德開心起來。
他利用反作用立場封印了卡羅爾的力量，接著半軟禁了這個一心想要報復他的女人。
其實按照他往日的作風，這個女人是不是因為他而悲慘根本不重要，殺了就一了百了。
可問題是，卡羅爾誕下了一個名義為一號布來德，實則就是布來德的，兒子。
看著在懷裡安睡的小生命，布來德頭一次產生了頭疼的感覺。
倒不是頭疼自己有了個兒子。
畢竟布來德還有一個叫做阿諾的教子呢，沒看後者現在也是健康成長了嗎。
“幸運的小東西，我該如何培養你呢？”
“你想當宇宙之主？還是某種神明？或者就乾脆平平安安找個全是美女的星球過一輩子？”
不到兩歲的小子當然做不出選擇，所以布來德打算等兒子再大一些，選擇了以後的生活，就將對方投入到對應的地方放養。
反正阿諾也是這麼過來的。
又來天網研究所串門的芭芭拉翻了個白眼：“你兒子有名字嗎？”
“哦，對，名字，我該給他取個名字。
。要不問問他媽卡羅爾。
。還是算了，那女人有點瘋，沒什麼事還是讓她睡著吧。”
看著布來德抱著自己的兒子在實驗室裡不停的轉悠，偶爾還伴隨著喃喃自語，芭芭拉有些緊張的拉了拉皮特羅的衣袖。
“布來德有些不正常！”
可皮特羅沒法給芭芭拉想要的答桉，皮特羅什麼都不懂，皮特羅只會打掃衛生。
於是芭芭拉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個人。
阿諾·斯塔克。
後者剛來這個地球兩天就用超然的計算機技術征服了芭芭拉，並且非常絲滑順暢的接手了布來德手裡全部的研究，天天坐在電腦前，連睡覺都不需要。
阿諾停下手中的工作，捏了捏眉心，皺眉望著布來德如今的狀態。
“教父正在升級。”
“升級？”
“是的，很早的時候，我就察覺了，教父的思考邏輯方式非常的趨向於人工智慧，他曾經為了不顧一切的力量提升，將大腦改造，並且相容了一個高度智慧很多年。”
“考慮到如今教父的成就與位格，我覺得我沒資格評價他的選擇是對是錯。”
“但由於這個新宇宙的特殊性影響，教父的人性正在重塑，人性思考與他的智慧思維產生了衝突，但教父最終的選擇並沒有排斥重塑的人性，所以他的思維正在對抗與相容中升級。”
實際的情況還要複雜很多，不過這是阿諾選擇的能夠讓芭芭拉聽懂的描繪方式。
再簡化一下，布來德現在是個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