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獸皇輕聲地說道。

虎人十萬王怪叫一聲,其後的1萬牛人和熊人早已佈陣完畢,只待一聲命令,就往前衝。

“不可,我們的14000鐵騎還沒有撤回!”金鷹十萬王大聲說道。

獸皇看向金鷹十萬王,蔑視地一聲冷笑。

1萬牛人和熊人前衝,左手持盾,右手拿著長刀、大斧和狼牙棒,將14000金鷹鐵騎後撤的道路全部堵死。

“我會將今日之事如實地報告給大可汗和大祭司!”金鷹十萬王大聲地說道,像一個準備去向家長告狀的孩子。

獸皇一聲冷笑,卻是置之不理。

“告訴大可汗和大祭司?能抵得上我獸人大軍的性命嗎?”獸皇心想。

前方三將關的第二道防線,是1萬重灌槍騎兵。

1萬重灌槍騎兵早已佈置到位,長槍林立,鎧甲森嚴,猶如磐石,巋然不動。

這一次,1萬重灌騎兵並沒有進攻,而是採取防守之勢。

在1萬重灌騎兵的前面,是由一丈高、一人粗的木樁和橫釘在木樁之上的木椽組成的柵欄。

“進攻!”獸皇命令道。

虎人十萬王又是一聲怪叫。

這一次,獸人改變戰術,首次發起攻擊的並不是牛人和熊人,也不是被困在其中的14000名金鷹鐵騎。

而是空中的3000鳥人。

天空之上,3000鳥人俯衝而下,3000支短槍朝著三將關的重灌槍騎營一齊投下。

3000支短槍猶如霹靂,速度奇快無比。

短槍從天而降,重灌騎兵營的將士們拿起掛在馬背上的盾牌,一齊朝向天空,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盾牌護盾。

就在此時,虎王十萬王又發出一陣獸語。

1萬牛人和熊人在地面上同時發起了進攻,像驅趕著牛羊一般驅趕著前面的14000名金鷹鐵騎。

號角吹響,14000名金鷹鐵騎退無可退,只好前衝。

好在,這一次並沒有如雨如蝗般的箭矢。

重灌騎兵身穿重甲,關節活動不便,並不擅長使用弓箭。

從天而降的短槍速度奇怪,刺穿了盾牌,緊接著刺穿了重灌騎兵的鎧甲,刺入了重灌騎兵的身體之中,而後刺穿了身下的戰馬。

此時的1萬重灌騎兵,就像1萬名木偶一樣,動彈不得,只好等待著被對手收割生命。

重灌騎兵重在衝鋒,厚重的鎧甲和強大的衝刺力量可以湮沒前方所有的一切障礙。

但此時,卻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第一波槍雨剛剛結束,第二波槍雨緊隨而至。

3000支短槍從天而降,再次刺穿了盾牌,緊接著刺穿了重灌騎兵的鎧甲,刺入了重灌騎兵的身體之中,而後刺穿了身下的戰馬。

第二波結束,又緊接著是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

一直到第十波。

十波槍雨,1萬重灌騎兵已所剩無已。

此時,地面上的14000名金鷹鐵騎已衝到了第二道防線之前。

獸皇並沒有讓這14000名金鷹鐵騎去充當炮灰。

雖然他對剛才金鷹十萬王的威脅並不害怕,但是,他還是有所顧慮的。

大德王朝被滅,獸人會不會成為金鷹王國的下一個目標?

這個問題值得獸皇仔細斟酌。

雙方目前是處於合作狀態,不要因為一些小事,成為後來別人攻擊自己的把柄。

獸皇還是有大局意識的。

14000名金鷹鐵騎前出,很快就消滅了零存不多的重灌騎兵。

如此,既沒有讓牛人和熊人有半分損失,也沒有讓金鷹鐵騎有著太過殘酷的付出。

一舉兩得,雙方都沒有怨言。

果然,負責指揮的金鷹十萬王再沒有說出什麼話。面對三將關1萬重灌騎兵輕而易舉地被消滅,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戰鬥並沒有繼續,3000鳥人飛回,地面上重新歸於平靜。

1萬重灌騎兵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的被消滅,所剩餘的三將關將士個個目瞪口呆,心中不由地產生了一絲深深地恐懼。

死亡並不可怕。

但是,就這樣輕鬆被消滅,就這樣沒有任何意義地去死亡,確實有些不值得。

儘管1萬重灌騎兵戰亡,但是,後面的三將關將士並沒有撤退,而是堅守著陣地。

一個時辰後,夕陽已快落山。

3000鳥人再次飛回,身後各揹著10支投槍。

當初,金鷹王國給獸人配備了30萬支投槍。

3000鳥人,一個波次攻擊,一人背10支投槍,就是3萬支投槍。

30萬支投槍,足夠鳥人攻擊十個波次。

虎人十萬王一陣怪叫,3000鳥人再次俯衝而下,3000支短槍再次朝著三將關的重灌槍騎營一齊投下。

快如閃電,猶如晴天霹靂。

短槍從天而降,重灌騎兵營的將士們明知防禦無效,但是迫不得已,再次舉起盾牌,一齊朝向天空,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盾牌護盾。

從天而降的短槍刺穿了盾牌,緊接著刺穿了重灌騎兵的鎧甲,刺入了重灌騎兵的身體之中,而後刺穿了身下的戰馬。

第一波槍雨結束,第二波槍雨緊隨而至。

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

一直到第十波。

十波槍雨過後,1萬重灌騎兵又是所剩無已。

地面戰鬥再次發起,14000名金鷹鐵騎再次前出,很快又消滅了零存不多的重灌騎兵。

身後的4萬槍騎兵和1萬刀騎兵以及1萬斧騎兵,看著2萬重灌騎兵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消滅,一陣寒氣不由從心底升起,一直竄到了頭頂,甚至整個人都變得陰森麻木了。

不!這不是寒氣!

是恐懼!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天色已暗,半月掛上天空,暗紅色的,明顯地大了一圈,好像喝足了鮮血的粗大的鐮刀。

獸人和金鷹聯軍並沒有發動攻擊,整個三將關內靜悄悄地。

在一處營房內,4名槍騎旅的總鎮和刀騎旅、斧騎旅的總鎮聚集一堂。

大家都低著腦袋,沒有人說話,整個房屋內落針可聞。

“平西王大人呢?”首先打破沉默的是一名槍騎旅的總鎮。

眾人都低著腦袋,沒有人接話。

“平西王大人已經兩天沒有出現了。”槍騎旅的總鎮繼續說道。

眾人還是低著腦袋,沒有人接話。

“平西王大人是不是戰死呢?”槍騎旅的總鎮繼續再問。

其它5位總鎮抬起頭,都吃驚地看向說話的槍騎旅總鎮。

大家還是沒人發言。

會議很快結束,因為沒有人主持會議,所有沒有形成任何決議。

半夜時分,整個三將關突然躁動起來。

首先躁動的是斧騎旅的將士,他們位於最後一道防線,城外便是無邊的曠野。

上萬的斧騎旅將士驅動戰馬,向著三將關外迅速跑去。

牽一髮而動全身。

“怎麼回事?”有人半夜驚起,趕忙問道。

“好像是斧騎旅的都跑了!”另外一人答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

“跑啊!我們敗了!”有人大喊道。

“快跑啊!獸人殺來了!”又有人繼續大喊道。

三將關整個軍營頓時亂作一團,將士們紛紛騎上戰馬,擁擠著向後方跑去。

“不要亂,都給我站住!”一名槍騎營的千總大聲喊道。

聲若炸雷。

但是,很快,這聲炸雷般的聲音就被淹沒在混亂的鎧甲馬蹄聲中。

“不要亂,違立令者斬!”一名槍騎旅的總鎮大聲喊道。

一道刀光閃過,一名正騎馬後撤的將士被總鎮砍為兩半,血液四濺。

但是,很快,這道刀光也被淹沒在了**的鎧甲反光之中。

兵敗如山倒!

一旦信心崩塌,就如大山倒下一般,催枯拉朽。

即便是總鎮、千總再怎麼大喊,再怎麼斬立決,都無法阻止將士們恐懼的心情、求生的本能。

獸皇和金鷹、獸人的15位十萬王懸立空中,看著混亂的三將關大軍。

“我的皇,他們開始撤了!”虎人十萬王對著獸皇說道。

“是啊,他們終於撤了!”獸皇如釋重負地說道,滿身地輕鬆,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看來今天下午兩輪鳥人的攻擊,不費一兵一卒,就團滅了兩個整編重灌騎兵旅,確實嚇破了他們的膽!”虎人十萬王道。

“不錯!”獸皇略有些得意地說。

“我的皇,這難道就是震懾的力量?這就是您所謂的攻心為上?”虎人十萬王問道。

“對,記住,這就是震懾的力量,這就是大德人所說的‘不戰而屈人之兵’。”獸皇對虎人十萬王諄諄教導說。

“信念,是一切力量的源泉。而絕望,則是一切潰敗的開始。你明白了嗎?”獸皇問道。

虎人十萬王俯身拱手道:“我的皇,徒兒記住了。”

不錯,信念是支撐戰鬥力量的根本根源。

“寧可戰死,也決不撤退。”這是三將關所有將士原有的、最初的信念。

信念,是最初必勝的信心,也是最後那一絲不服輸的倔強。

但是,一切都是有限度的,也包括信念。

在兩輪鳥人無差別的攻擊之下,三將關攻擊力最為強悍的重灌騎兵旅不斷地倒下,根本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後方將士們賴以存在的信念徹底垮掉了、崩潰了。

繼續戰鬥,只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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