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了嗎?”名珠問,雙眼緊盯著雲生,目光似是充滿了思念,還有些哀怨。

雲聲點頭,雙手拖著名珠的臀部,直覺柔軟無比,刺激得他大腦有些發懵,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想得?”名珠又問。

雲生雙眼瞅著名珠,不知怎麼回答,結巴地道:“經……經常想!”

“晚上想了嗎?”名珠又問。

“想!”雲生連連點頭。

“結婚了嗎?”名珠再問。

雲生連忙晃頭道:“沒有!沒有!”

“有沒有相好的?”名珠又問。

雲生繼續搖頭道:“沒有!沒有!”

名珠一下子伏在雲生的肩上,雙手緊緊地摟住雲生的脖子,小聲地哭泣起來。

雲生著急,急忙拍著名珠的後背道:“怎麼了?怎麼了?哭什麼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過了好一會兒,名珠才停止哭泣,輕聲道:“放我下來。”

雲生依依不捨地將名珠放下,雙手似乎還殘留著那特有的柔軟以及清香的味道。

“我餓了,你去洞外弄些泥土來。”名珠似乎心情十分不好。

“好的,好的。”雲生點頭,生怕名珠又哭起來,急忙朝洞外跑去。

剛剛跑到洞口,雲生又折返回來,拿起石桶,而後朝名珠一陣傻笑,再次向洞外跑去。

名珠看到雲生來回跑動的傻樣,不禁破啼為笑。

雲生提了小半桶土,也不知名珠要做什麼。待雲生歸來,名珠已將一隻野雞內臟剖開,雲生這才明白。

“又要做叫花雞了!”

雲生連忙架火,名珠則拌了些泥土,又將調料撒在野雞身上,然後再用泥土將野雞裹好。

火焰熊熊,雲生雙手施展風之魔法,火焰變得更大了。不一會兒功夫,木柴便已燒成灰燼。

名珠將野雞扔到灰燼中,兩人用木棍將灰燼把野雞埋好。

一會兒功夫,泥土中便已飄出野雞的香味。名珠將泥土砸開,裡面露出金黃金黃的雞肉。

雲生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撕開半個雞給名珠,另外半個雞拿上就啃。

“嗯,真香!”雲生不由地讚道,“有酒嗎?”

名珠想了片刻,便跑到一個角落,翻找了好一會兒,拿出一壺酒來,遞於雲生。

雲生大口吃著雞肉,然後舉起酒壺,咕咕咕地大喝了幾口道:“好酒!”

然後將酒壺遞給名珠,“來,你也喝一口。”

名珠看了雲生一眼,接過酒壺,小口的喝了一口,只嗆得連連咳嗽。

雲生大笑,“幾年沒見,你的酒量沒有長進啊!”

名珠瞪了雲生一眼,也不說話,不一會兒見雲生已將半隻雞吃完,於是又將自己的半隻雞遞給雲生。

“你不吃嗎?”雲生問道。

“我飽了。”名珠哀嘆地道。

雲生也不客氣,接過半隻雞便吃了起來。一邊吃肉,一邊喝酒,不一會兒,酒肉皆盡。

酒足飯飽,雲生又架起了一堆火,走到名珠身邊道:“你這幾年一直在這裡住嗎?”

名珠點頭:“嗯,自京城淪陷後,我便一直住在這裡。”

“為什麼不回家?”雲生剛剛開口,便知道問錯了。

名珠抬起頭,喃喃地道:“哪有家啊?”

雲生又問:“伯父可好?”

雲生所說的伯父,便是原大德王朝兵部尚書名秀,名珠的父親。

名珠搖頭道:“不知道。”

雲生詫異:“為什麼不去找伯父?”

名珠雙眼發愣,卻是不答。

雲生又忙問:“你可知曉我母親的下落?”

名珠看向雲生,說道:“我在離京前去找伯母,原本也想將他接到這兒來住,可是房內空無一人。”

雲生睜大眼睛,心中失落至極,唯一的希望破滅了。這茫茫人海,到何處去尋找自己的母親啊?

雲生一屁股坐在地上,低下頭來,心中悲痛不已,大滴大滴的眼淚掉到了地上。

名珠連忙安慰,“雲生哥,莫要悲傷。我準備去接伯母時,房中一切如舊。

我以為伯母害怕藏了起來,我喊了好幾聲,沒人答應。

我便仔細尋找,伯母不在,什麼也沒有動,只是櫃子中少了伯母的衣物,顯然是走得很急,應該是被人接走了。

還有,那時金鷹鐵騎還未進城。”

雲生抬起頭,仔細想著:是誰接走了母親,是哪位鄰居?

突然,在他的腦海中,又浮現了那位光頭無發,滿臉橫肉、體肥腰圓的彪形大漢。

“難道是他?”雲生自言自語道。

雲生轉過頭,又問道:“當時鄰里鄉親們走了沒有?”

名珠搖頭道:“當時大家都在收拾財物,準備出京,京城亂成了一鍋粥。”

雲生心中暗暗祈禱:但願是街坊鄰居們帶走了母親。

名珠又安慰道:“雲生哥,別害怕,伯母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雲生緩緩地點頭道:“但願吧。”

名珠怕雲生再度傷心,心思一轉,連忙轉換話題,“雲生哥,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雲生一聲長嘆,仔細地給名珠講了起來。

從龍虎關大戰,到四戰泥石縣,四兄妹結拜;再到投奔斷家堡,夜襲餘水縣,大戰三灣村;再到落戶小扈山,組建三關寨,阻擊西關河,保戰石秀峰;而後到轉輾大王山,蟾蜍峰比武,轉戰洪南莽北,遊擊小扈山,兵敗大月湖,直到殺死井盛,一一娓娓講來。

“真是精彩啊!”名珠不由地讚道。

“精彩?”雲生轉過頭來,瞪大眼睛,對著名珠大吼道:“幾萬兄弟死了!寬繼賢、肅尚、甲飛龍爺爺都死了!義父也死了,寬洪渡叔叔也死了,大哥也死了!”

名珠緊緊盯著雲生,慢慢地道:“我名門也全死了。”

說著,名珠突然雙眼淚花,留下兩行淚來。

雲生剛才還有點憤怒,但看到名珠流下淚來,不由得心中一涼。趕忙替名珠擦去眼淚,隨後長嘆道:“是啊,全死了!”

名珠低著頭,慢慢地道:“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雲生沒有回答,二人就這樣靜靜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名珠湊到雲生耳邊,輕輕地問:“茗蕙漂亮嗎?”

雲生心中一轉,點了點頭,道:“漂亮。”

名珠臉色一變,遂又笑嘻嘻地問道:“你喜歡她嗎?”

雲生點頭道:“喜歡。”

其實雲生對茗蕙只有兄妹之情,他說喜歡,是故意給名珠聽的。

一直以來,雲生就懷疑名珠的身份。

今天,他剛剛進入山洞時,暗中傳來的那尖叫聲,分明是一位女子驚慌的聲音。

更何況若是一個大男人,又何必遮遮掩掩,不敢讓他看見。

所以,此時雲生心中已有八成把握,斷定名珠就是個女人。

名珠生氣地道:“那你為什麼不把她帶回來?”

雲生道:“他和肅泰跟著假和尚走了。”

“那你怎麼不去找她?”名珠又問。

雲生故作驚訝地看著名珠,“待我成為萬人侯後便去找她。”

名珠生氣得轉過身去,一聲不吭。

雲生心中一陣高興,故作安慰地拍著名珠的肩膀,“你怎麼生氣呢?”

名珠將肩膀一抖,抖開雲生的手,氣呼呼地道:“要你管!”

雲生沒了轍,左思右想該怎樣安慰名珠。

突然名珠轉過頭來說道:“你這個傻子!”

雲生吃驚地道:“我怎麼傻呢?”

“等你成就萬人侯再去找茗蕙,說不定茗蕙早就成了肅泰的人了。”

雲生驚道:“怎麼會呢?”

名珠抬起頭來,故作深沉地道:“其實自從你拜寬洪濟為義父的那一天,寬洪濟便已將你當做了女婿。”

雲生納悶道:“為什麼?”

名珠道:“戰場,本是軍人最好的墳墓。你義父在垂危之時,沒有想著要去雁殤堡,卻偏要讓你將他帶回家鄉,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雲生道:“明白什麼?”

名珠瞪了雲生一眼,生氣地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義父是帶你去見茗蕙。”

雲生沉思半晌,心道:“還真有可能!”

他清晰地記得寬繼賢老人在臨死之時,讓他照顧好茗蕙。這麼想來,義父如此舉動,真是有意讓他認識茗蕙。

“想明白呢?”名珠問道。

雲生點頭。

“那還不快去找!”名珠一把推開雲生。

雲生愣了愣神,雙眼盯著名珠,“可是我心中已有了別人。”

名珠大驚,忙問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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