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倒是一場屬於我們的機緣了。”

蘇半城笑道,對於楚王孫的判斷,他還是相當信服的。

楚王孫掌握有一門儒家神通,名曰聖心明,與佛門的他心通有異曲同工之妙,可以感受、傾聽他人內心的真實想法,如果修煉至大成,更可以我心影響他心,控制他人,端得厲害非常。

“我聽聞青帝與北王府素來交好,若這名女子所言屬實,你去搶奪地藏王佛的傳承,就是與北王府作對,不怕青帝惱怒嗎?”

楚王孫忽然說道。

“我師父是我師父,我是我,我師父與北王府交好,我與北王府又沒有什麼關係。”

蘇半城大笑道:“況且,你不是說了嗎,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機緣在前,各憑本事而已!”

“這是你蘇半城能說出來的話。”楚王孫笑了笑。

“你打算幾時出發?”蘇半城問道。

“聽女子所言,北王府應該會在八月八日前往地藏浮屠處,取地藏王佛至寶,想來八月八日是一個特殊時日,現在距離八月八日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時間倒還算充裕,不過為免意外,我們還是提早動身的好。”楚王孫分析道。

“嗯,提前過去,也好調查一下事情的真偽與地藏浮屠之事。”蘇半城點頭同意。

隨即,兩人改變方向,直奔北海而去。

……

“成了。”

數百里外的一座海島上,葉青忽然睜開眼睛,拊掌而笑。

“機緣面前,神佛皆凡人,更何況楚王孫他們也只是肉體凡胎而已。”風傾幽盤膝而坐,身前放著一家瑤琴,輕輕撥弄著,琴音如清泉叮咚流淌,清脆悅耳。

“誰說不是呢?”葉青笑道:“你我亦是啊!”

先前那名女子,自然正是綠萱,而這一切,自然也都是他安排的。

整個計劃說起來很簡單,就是以綠萱為鉤,以十方浮屠為餌,誘使楚王孫上當,前往北海,搶奪十方浮屠。

他這麼做的目的也很簡單:其一,殺楚王孫。此地離四海城的位置還是太近,楚王孫並非弱者,且他與蘇半城一直在一起,合他與風傾幽之力,縱然能殺了楚王孫,亦難免被楚尋仙等察覺,到時候他也插翅難逃。

報仇,他所欲也;但他可不想把自己也搭進去。

所以,利用十方浮屠,讓楚王孫前往北海,屆時縱然楚尋仙再厲害,也鞭長莫及。

此外,楚王孫要爭搶十方浮屠,也必然會與北王府大打出手,楚王孫很強,北王府也不弱,屆時兩虎相搏,必有一傷,他若想殺楚王孫,就更容易了。

其二嘛,則就是十方浮屠了。上古地藏王佛的三大佛寶之一,聽起來就不一般,雖說呢他現在已經有了地皇鍾,地皇鐘的名頭和威力,可要比十方浮屠大得多,可誰又會嫌自己的好東西多呢?

就算自己用不上,拿來送人、賣錢也是可以的嘛!

所以,正好可以讓楚王孫替他打頭陣。

至於說蘇半城,就只能算他倒黴了,誰讓他非要跟楚王孫混在一起呢?

計劃很簡單,事實上執行起來也並不麻煩,他只需設法讓綠萱與楚王孫他們巧遇,而後將十方浮屠的訊息洩露給他們就行了。

他也不怕楚王孫不上當,地藏王佛的傳承、至寶,每一樣東西,都足以讓人心動與瘋狂。

楚王孫也是人,自然也不例外。

當然了,為何要讓綠萱死呢,則是讓整個計劃看上去更有說服力,畢竟相比於活人,死人有時候更值得讓人信服。

同時,如果綠萱活著,長時間跟在楚王孫和蘇半城身邊,難免被其發現破綻,如此一來,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還是死人,更保險一些。

“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該啟程了。”

片刻後,葉青起身,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輕輕一笑:“再晚,可就要錯過好戲了。”

……

鹿臺原,位於北海的最北端,靠近極北之地,是一片巨大的冰原。

鹿臺原因常年被厚厚的冰雪覆蓋,氣候陰寒,寸草不生,唯有一種名為雪鹿的詭怪棲息於上,故名鹿臺。

當然,鹿臺原之所以為人所知,不是因為其雪鹿,而是因為地藏浮屠。

鹿臺原最深處,有一座長約數十里,高約百丈的懸崖絕壁,絕壁之上,雕刻著一幅幅浮屠壁畫,壁畫的內容為上古地藏王佛入八大地獄,立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之大宏願的故事,此即謂地藏浮屠。

地藏浮屠壯闊波瀾、恢宏大氣、佛韻充沛,置身其下,如置身八大地獄,見地藏王佛度化萬鬼,超度眾生之佛韻。

因此,鹿臺原,也被稱為地藏原。

地藏浮屠最初被發現時,世人為之震驚,皆以為有大機緣,有大造化,無數人蜂擁而至,觀瞻地藏浮屠,以期有所得。

只可惜,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蜂擁而至的江湖人發現,這貌似就是一幅普通的壁畫,唯有每年八月八日,地藏浮屠方會顯得與眾不同,可依然沒有什麼機緣與造化。

久而久之,鹿臺原就恢復了往昔的寂靜,唯有每年八月八日,萬鬼橫行時,那些修煉鬼道功法之人齊聚一堂,鹿臺原才會熱鬧不已。

按理說,每年八月八日前後,鹿臺原都會群魔匯聚,熱鬧非凡,可今年的八月八日,鹿臺原上,卻幾乎空無一人。

有的,只是寒冷的風雪;

有的,只是凝固的鮮血;

有的,只是掩埋的屍體。

“啊……”

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寂然無聲的鹿臺原上響起,顯得格外清晰。

淒厲的聲音中,一名身穿血色甲冑、身材魁梧的大漢,領著一群甲士,從遠處緩緩行來。

所有甲士皆扛著一杆長槍,那些長槍上,掛著一顆顆腦袋,那些腦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所有人的腦袋被用頭髮栓系在長槍之上,行走之間,搖搖晃晃,鮮血灑落,於潔白的冰雪之上,留下一條血色印記。

縱然身後的長槍上,挑著一顆顆血淋淋的腦袋,可那些甲士卻仿若不覺,有說有笑,放浪形骸,與那些腦袋上驚恐萬分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很快,魁梧壯漢就領著一群甲士,來到了一座京觀前,將長槍上的腦袋扔在京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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