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墨,自非尋常,名曰功德紫墨,乃是儒家聖人教化萬民、天降功德所化之墨,身懷功德紫墨,文運加身,邪祟不侵,萬法不沾,更可於性命攸關之時,護持神魂不滅,非身負大氣運、大功德之人而不可阻也。

除此之外,功德紫墨乃天地功德靈物,只要神魂不滅,便能以之塑魂鑄身,短時間內恢復實力,於境界無損。

這些功德紫墨,並非他所有,而是其師畫佛所贈,用以助他修行、護身。

也正是因為身懷功德紫墨,他才敢如先前那般,盡傾陽神之力,顯化人間畫卷,以陽神引爆畫卷,與龍敖等詭怪同歸於盡。

當然,同歸於盡是假,暗度陳倉才是真。

因為方暮雲知道,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得解除萬龍殿的封鎮,否則他如何逃,都沒有意義。

可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打破萬龍殿的封鎮,不過他不行,身為萬龍殿的主人龍敖能行啊。

如何讓龍敖解除萬龍殿的封鎮呢,自然是讓龍敖感受到生死危機,唯有以生死相脅,龍敖才會召回萬龍殿,保護自己。

屆時,無萬龍殿的封鎮,他就可以逃離了。

可他勢單力孤,落於下風,反觀龍敖等人數眾多,佔據上風,想要讓龍敖感受到生死危機,就必須以命相搏。

所以,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事先,他分離了一縷陽神,寄存於功德紫墨中,而後以陽神化人間畫卷,自爆陽神,傾力一搏,既能逼得龍敖不得不召回萬龍殿保護自己,解除萬龍殿的封鎮,又能讓龍敖以為他已身死,不會追擊,從而安然脫身。

結果,自也如他所計劃的那樣,一切順利。

現在,他只需返回四海城,便一切無虞。

至於今日之仇,等他返回四海城時,就是十倍百倍奉還之時。

他要讓龍敖、東海龍宮,乃至四海龍宮,付出應有的代價。

“嘖嘖……這不是清遠先生嗎,怎麼如此狼狽?”

就在方暮雲以為自己已經安全時,一個戲謔的聲音,忽然響起:“看起來,好像一隻喪家之犬啊!”

不等方暮雲反應,就見一個玄黃手掌,凌空抓來。

方暮雲心中驚訝不已,未想這裡竟然有人,且對方明顯不懷好意,但他也只是驚訝,倒不怎麼害怕。

因為功德紫墨乃功德靈物,天地所鍾,氣運所加,邪祟不侵,萬法不沾,非功德之物不可阻,非氣運之人不可攔,此二者在這世間少之又少,珍之又珍,所以不管對方是誰,有何目的,都難以抓住他。

只見墨人周身,盪開層層功德靈光,邪祟不侵,萬法不沾。

只是下一刻,方暮雲就睜大了眼睛,因為那個玄黃手掌,竟然無視了墨人周身的功德靈光,直接抓住了墨人。

“怎麼可能?”

玄黃手掌中,方暮雲不斷掙扎,功德靈光閃爍,紫氣氤氳,卻奈何不得玄黃手掌分毫。

“清遠先生,不用掙扎了,你走不了的。”

方暮雲的耳邊,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原來是玄黃母氣!”

方暮雲終於認出了玄黃手掌,聲音之中難掩驚詫:“你究竟是何人?”

“清遠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不認識了。”

伴隨著聲音,方暮雲眼前出現一個碩大無比的臉龐,方暮雲知道,這不是對方臉大,而是他自己太小了。

“來,清遠先生仔細瞧瞧,看看我是誰?”

“是你!”方暮雲看了片刻後,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語氣中,終於多了幾分難以置信:“葉青?!你沒死?!”

“不好意思,讓清遠先生失望了。”

說話之人,自然正是葉青:“拜清遠先生所賜,我不僅沒死,而且還活得很好。”

不得不說,方暮雲這手金蟬脫殼、假死脫身之計,玩兒的確實妙,若非他與風傾幽一直盯著方暮雲,可能還真要被他給逃了。

聞言,方暮雲沒有說話,只是墨人不斷顫抖,昭示了其內心的不平靜。

十數息後,方暮雲才道:“你沒死,那就是福公騙了我。”

“如此說來,福公已經成了你的人了,那麼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了?!”

他不是傻(子),稍一思忖,就大致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當然,他也沒有詢問葉青為何要算計於他,既然福公已然叛變,那他在天雍算計葉青之事,就已全然敗露,問與不問,已沒有多大的意義。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清遠先生,覺得怎麼樣?”葉青笑眯眯道。

當初方暮雲借刀殺人,如今他只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妙,甚妙!”方暮雲說的是實話,若非葉青現身,他從頭到尾都以為這只是一場意外,從未想過這竟然是一個陰謀。

想他方暮雲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算計的如此徹底,如此明白,他就像一個傀儡木偶,被人操縱著,一步步落入對方的算計,一步步墮入對方的陷阱,從始至終而不自知。

枉他自詡聰明絕頂、心有丘壑,卻從頭至尾,沒有察覺丁點兒端倪,沒有感到任何不對。

善泳者溺於水,善謀者死於計,可悲,亦可嘆。

“能得清遠先生誇獎,葉某不勝榮幸。”

葉青笑道。

“不是誇獎,而是欽佩。”

方暮雲道:“當初,你能從天雍那般死局中搏得一線生機,死中得生;今日,你能無聲無息,將我算入轂中,吾不如矣。”

“我輸得不冤。”

他說的是心裡話,同時心中還有一絲後悔,倒不是後悔算計葉青之事,而是後悔當初最後一步時沒有親自動手,若是他親自動手,斬草除根,想來就沒有今日之事了。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悔之晚矣。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姑且當是清遠先生的真心話了。”葉青話語中的嘲諷意味不言而喻。

方暮雲自然聽出了葉青話語中諷刺,沉默數息後道:“葉兄是否非殺我不可?”

“呵,清遠先生覺得呢?”葉青譏諷道。

“這樣啊,我明白了。”方暮雲嘆了口氣,原本他還想和對方談判一下,以利誘之,看能否換得自己一命,但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譏諷與堅決,便知道自己非死不可。

談與不談,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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