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在哪兒?”

只見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一名搖搖晃晃計程車兵身後,伸手按在其後頸處。

說來也怪,那名士兵本就渾濁的雙目,更加無神,僵硬道:“在楓葉院!”

“帶我們去……”

人影說道。

“是……”

那名士兵仿若提線木偶一般,朝著楓葉院走去。

片刻後,那名士兵就到了楓葉院外,而那名士兵並未進去,而是又搖搖晃晃地向回走去。

楓葉院倒是不像其他各處那樣,守衛鬆懈,士兵眾多,守衛各處,顯然拓跋玄武對葉青的安全很是重視。

下一刻,一陣清風吹拂而過,清風徐徐,吹動火光,搖曳生姿,庭院內彷彿盪開了一層靈光。

這時,五個人影,相繼走入庭院。

五個人,走得光明正大,不加掩飾,可偏偏那些近在咫尺的守衛卻視而不見,仿若不覺,怪異莫名。

火光映耀之下,五人的面容,也漸漸清晰。

正是田翁、邪書生、白骨夫人、獨目男子以及滿臉橫肉的男子。

五人閒庭信步,很快就到了葉青打坐修行的房門外,然後推開房門。

然而,就在他們推開房門的一瞬,五人的臉色,齊齊變得慘白如紙,額頭沁出層層冷汗。

因為,那個房間內,有兩人正相對而坐,手捧茶盞,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

房間內有人,並不奇怪,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來找人的。

可是他們要找的人,此時卻沒有酩酊大醉,而是端坐屋內,雙目有神,淡然自若,就有些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這間屋子內,還有第二人。

這個人,同樣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按理說,此時這第二人應該正躺在自己的房間內,呼呼大睡,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可他不僅出現了,而且同樣眼神清明,毫無醉意。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早就被發現了,亦或者說,他們的陰謀計劃,早就被對方猜到了。

對方,正在等他們,自投羅網。

五人二話沒說,轉身就逃,既是因為他們的陰謀敗露了,更因為屋內的兩人,他們沒有任何勝算。

因為這兩人,正是葉青與拓跋玄武。

“我就說今晚會有人來殺我,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葉青輕抿了一口濃茶,放下茶盞,茶盞與桌面碰撞,清脆的聲音飄蕩而出,彷彿山澗溪流的叮咚,悅耳悠揚。

可庭院內正各施手段的田翁、邪書生、白骨夫人等五人,卻忽覺神意矇昧,意識恍惚。

所有的舉動,就此戛然而止。

“還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拓跋玄武冷笑道:“真當我拓跋玄武,是個擺設嗎?”

冷笑聲中,拓跋玄武手中的茶盞,砰然破碎。

茶盞碎裂的剎那,庭院內的五人如夢初醒,強行忍住心中的惶恐,向外逃去。

此時此刻,五人也不敢藏私。

只見田翁頭頂的方冠,盪開層層流光,身上的華服,溢位縷縷華光,腳上的鞋子,綻出五彩霞光,流光、華光、霞光交織,道韻層層顯化,映襯得田翁仿若神人。

只是向前邁出一步,道韻流光如摺疊虛天,田翁眨眼就已經在數百丈之外。

邪書生手中的摺扇展開,摺扇中有重重人影走出,化作陰邪之氣,裹挾著邪書生,破空而去。

白骨夫人身上騰起森森火焰,火焰升騰,似凝聚成一尊高約百丈的白骨虛影,虛影懷抱白骨夫人,一步跨出,如凌空虛度,遁出數里之地。

獨目男子眼中的血絲化作實質,從眼眶中蜂擁鑽出,彷彿血河,不斷旋轉,虛空被扭曲,出現一個血紅色的旋渦,獨目男子身影一掠,鑽入血色旋渦之中,消失不見。

至於剩下那個滿臉橫肉的男子,顯然不精通輕功、遁術,動作便顯得粗魯了許多,只見其怒吼一聲,真罡席捲,於周身形成一頭兇戾猙獰的獨角異獸,異獸奔掠,撞塌牆院、房屋,粗暴蠻橫地向遠處逃去。

五人亦很聰明,沒有朝一個方向逃跑,而是四散而逃。

“哼……”

拓跋玄武冷哼一聲,不怒自威:“我拓跋玄武的地盤,豈是爾等宵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霎時,拓跋玄武的聲音,恍若驚雷,響徹全城。

下一刻,就見拓跋玄武一步跨出,破碎虛空,出現在雲霞關的正上方。

繼而,拓跋玄武覆掌而落。

隨著拓跋玄武覆掌而落,整個雲霞關無形顫抖,四方天地就好像一池碧波春水,被人重重按在碧波中央,碧波中央出現塌陷,而四周的水流則爭相向塌陷處流淌回落。

雲霞關的上空,即是如此。

不過,虛空中流淌的不是碧波春水,而是滾滾氣流與真罡。

氣流真罡洶湧,而田翁、邪書生、白骨夫人等人,則如滾滾洪流中的浮萍蟲豸,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被氣流真罡裹挾著,向拓跋玄武奔流而去。

任憑五人如何掙扎,亦無濟於事。

掌覆一城,何人可逃?

當拓跋玄武掌落三寸之時,原本已經逃出數里之外的五人,已與拓跋玄武近在咫尺。

五人面露惶恐,眼中流露出絕望、懇求、求饒等情緒,但拓跋玄武統統視若不見。

“本將軍說過,無論是誰,敢在雲霞關惹是生非,圖謀不軌,殺無赦!”

拓跋玄武冷冷說道,聲傳四野八方,勢鎮千里百里:“他們五人,就是前車之鑑!”

說罷,拓跋玄武手掌再度下壓一寸,田翁、邪書生、白骨夫人等五人體內響起雷鳴般的響聲,剎那筋骨齊斷,魂飛魄散。

不過五人的屍體外面卻完好無損,看不出一絲傷痕。

“來人,將這五人的屍體掛在城門口,以儆效尤!”

拓跋玄武隨手一揮,將五人扔在地上,環顧四方:“我倒要看看,究竟還有多少人,不怕死!”

隨後,拓跋玄武化作一道流光,落在楓葉院內。

“勞煩老哥替我動手了。”

庭院內,葉青早已恭候多時,拱手謝道:“辛苦了。”

“一群垃圾而已,動動手指的事兒,何談辛苦?”

拓跋玄武無所謂道:“不過我很好奇,老弟你是如何知道那些人今晚會來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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