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畫中梅嶺

這個時代別的不好說,和尚家的寺廟絕對沒有甚豆腐渣工程。

那可都是實打實的精工細料,給佛祖修廟堂啊!誰敢作妖?!

盤龍寺的修造級別同樣是經歷過時間考驗的精良級,數百年的無狀況安全執行記錄,誰想竟會在今天被打破。

無數的木櫞子夾雜著青瓦噼裡啪啦的往下掉,砸的軍士並和尚們吱吱哇哇的慘叫連連。

當然二狗肯定也不能免除來自磚瓦的襲擊,或者應該說他才是此次事故的重點打擊目標。

不過二狗卻是聰明的多,他直接一矮身,卻把自己縮到了老禪師的身側,讓這個身形幾乎比他高出一個半腦袋的老和尚承擔了所有。

然後二狗就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實際上在這個瓦如雨下的混亂時刻,除了二狗這個早有準備的雞賊玩意兒,其他所有人都處於驚慌混亂之中。

尼瑪!~腦瓜子上正挨磚頭呢,誰還有閒心思管別人死活啊!

一波瓦片照著二狗的腦袋頂落下,然後在半途中被障礙物大慧禪師一個單鞭手抽飛;合抱粗的檀木樑對著二狗的肩頭砸下來,卻又被礙事的老和尚一拳砸開;然後那根翻滾中的檀木樑順勢砸翻了一個年輕和尚和兩個義軍壯勇,尾部又突兀的反彈回來,卻被老和尚一個靠頂再次撞飛出去···

在整個厄運詛咒生效期內,二狗見證了老和尚以無敵之姿至少阻止了七撥瓦片攻勢,三次粗梁打擊,還有一次來自廊柱蓋壓,但卻都被神奇的老和尚以硬橋硬馬的姿態一一化解。

當然真正注意到老和尚的風采的人只有二狗,別個都在遭受不同程度的詛咒餘波的考驗,輕者頭破血流,重者筋斷骨折,更有甚者直接被重梁巨柱砸中一命嗚呼,他等如何有心思去關注他人做甚。

整個“災難”持續時間不過盞茶兒的功夫,好好的佛門廳堂早變成了亂糟糟的廢墟,無數人倒臥在廢墟之中痛苦哀嚎。

在所有人當中,只有二狗和大慧禪師兩個算得上是毫髮無傷。

這其中二狗只能算是取了個巧,全靠大慧禪師“頂力”護持,著著實實的印證了那句“天塌下來有高個兒的頂著”的諺語。

雖然天沒塌下來,佛堂卻塌了。

老和尚卻是靠著真本事硬生生的頂出來的全身而退,最令他感到鬱悶和惶恐的是,那些個磚瓦木樑好似故意跟老和尚過不去似的,幾乎大部分傷害都是奔著他去,只有少許餘波才波及得旁人,甚至那些重傷乃至死亡的倒黴蛋,卻都是來自老和尚排開的磚瓦樑柱所造成的二次傷害。

換句話說,造成無辜死難者的鍋至少有一半需要大慧禪師來背,至於另一半鍋的主人自然是二狗這個災難源頭。

二狗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和尚的側身,然後稍稍退開幾步,隨手拍打了幾下略有些灰塵的衣衫,卻道:“發生了甚事,可是地龍翻身(舊時地震的別稱)了麼?”

老和尚回頭看著二狗毫髮無傷的模樣,心中卻是大為震動,他道:“非是地龍翻身,而是佛祖震怒,崩塌佛堂!陳小施主受此劫難卻能毫髮無傷,當真是好運道,難得!難得啊!”

二狗故作謙虛的擺手道:“長老謬讚了!剛才我可是被嚇了個半死,好幾次都差點被砸死了呢!”

接著二狗卻對周圍人等高聲道:“楊溫兄弟!楊溫兄弟何在?”

只話音將落,腦門上頂著兩個大包的楊溫卻從廢墟中站了出來。

他鬆開捂著後腦勺的雙臂,說道:“陳兄弟可安好?這破佛堂早不塌晚不塌,偏偏等到俺們來得這裡時坍塌,可害死爺爺們了!”

二狗道:“我運氣好,不曾受到點傷,只吃了些驚嚇。

你且著人清點人手,援救傷員,但有傷者皆可送來我這裡救治!”

楊溫頗為愁苦的看了看滿地哀嚎的兵卒並和尚們,說道:“此番眾人皆得些蓋砸,便是陳兄弟你有些個手段,只怕也救不得幾個也!”

二狗卻探出雙手覆在楊溫腦門處,只動用些靈能施展,楊溫卻只覺得一股暖流注入傷患之處,然後卻似恢復了受傷之前一般。

他下意識的手撫額頭,果然先前的腫包俱都消了去。

楊溫卻是大喜道:“不想兄弟你還有這般手段,當真是出人意料之外也!如此眾將士算是有救了!”

只楊溫清點得人手,三十個精幹士卒死了五個,剩下的有三個重傷,其他二十來個輕傷。

八個和尚死了兩個,重傷兩個,剩下四個也算是輕傷員。

死者且不論,輕傷的人在二狗的救治下基本上恢復如初,不過對於重傷員二狗卻稍微留了一下手,只是給他等接續了筋骨,消卻了瘀腫,但並未徹底治癒傷勢。

如此為了照顧傷者,二狗和楊溫並手下兵卒便自留在了盤龍寺中暫住。

當然,他們在照顧傷員的同時卻還要幫助和尚們清理佛堂廢墟。

大慧禪師對二狗的感官極好,尤其是他在見識過二狗以靈能治癒士卒與和尚們的傷勢時,對他更是敬重有加。

靈能是一種很唯心的力量,靈能的屬性反應了靈能者自身的心靈特質,如靈能具有雷霆屬性的靈能者偏執於正義,而治癒屬性的靈能者則必定懷有悲天憐人的拯救之心。

二狗的靈能能夠治癒傷患,這無疑就表明二狗是一個真正的“大善人”。

待得處置還所有的傷者,大慧禪師與二狗道:“小哥兒如此人才,當真世間罕有!家中兄妹若知曉尊下這般人物,必然會欣喜不已。

小哥兒若得有暇,過後可來我家中做客!”

二狗好奇的問道:“這盤龍寺不是長老的家嗎?”

老和尚搖頭道:“此乃我存身之道場,卻非魂靈所寄之家園.”

二狗笑道:“但不知長老家在何處?”

老和尚亦笑道:“二十年前吾曾有幸遇得蘇軾先生,聽他作得一詩。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看山總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此詩雖為東坡先生作於廬山,但此時用作此處,卻恰好點得我家所在。

陳小哥兒,我家便在這梅嶺之中,伱若想去得我家中,卻要破開迷障,照見真路!哈哈哈——”

二狗嘆了口氣,說道:“長老這般說,只怕你家的去處有些個不一般啊!”

老和尚拊掌笑道:“小哥兒果然是個靈醒人,與別個凡夫俗子絕不相類!但他等愚魯之輩,便是再再廢千百倍人力物力,也休想尋得我家之所在!”

二狗皺眉道:“大慧長老,你這般貶低他人,怕是有些個不妥吧!須知蟻群可噬象,群狼能逐餓虎,便是一人之力再盛,又怎及得千百人合力。

如我所料不錯,長老應該與那申陽公有些個牽連吧!”

老和尚笑得見眉不見眼兒,樂道:“此乃你無端猜測,我自是不會認得!不過小哥兒之才情心思著實讓我愛煞!不瞞你說,我家中兄妹四人,三個長男倒還罷了,只一個小妹自來高傲,不肯低眉,故至今未有婚配。

如小哥兒這般品貌人才,或許能打動我那小妹,如此也好使她往後不至於孤寡一生.”

二狗道:“長老此言不妥。

似長老這般年紀,令妹只怕也不差幾年歲。

而小子我卻才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兩廂如何般配。

況且我自有未婚妻妾,結髮早訂,如何能三心二意,改配你家小妹!”

長老大笑道:“我等兄妹皆長壽之屬,等閒活個千年不在話下。

似你等凡人壽長不過百年,便我家妹子招了你作婿,只怕到時先老朽埋土的也是你爾!汝何敢以年齡相論耶?

至於你家妻妾倒也好處置,我有一兄弟貫會偷香竊玉,只他出手,當可與她等一個好去處.”

二狗笑著喝道:“好個和尚!這梅嶺上多失美婦之事,果然與爾等僧人脫不得干係!哈哈,你這般也算是不打自招也!且將那些個失落婦人的去處講來!但得隱瞞半句,定不容你輕快也!”

長老道:“此間事端乃我兄弟所為,與諸般僧人孰無關聯!你莫要誣賴好人!”

二狗大笑道:“汝等都是一丘之貉,何來好人之說!且把你家兄弟蹤跡講來,否則定要拿了嶺上的僧人以賊人同黨論處!”

老和尚氣急敗壞,這梅嶺之上有佛家廟宇八座,僧人數百,若得由著二狗這般強言汙衊,只怕到頭來滿山嶺的佛家僧侶都要倒大黴。

莫看鎮南義軍好似正義之師一般,可似這般舉兵造反的人家,又有幾個真是良善之輩?不過是刀口下殺戮的無辜少些而已。

這老和尚一急,伸手卻來抓二狗,不曾想二狗腳下一點,整個人卻似飄絮一般遠離開來,便只老和尚如何急切也抓他不到分毫。

老和尚大急,自手心裡卻探出一管長筒,對著二狗就戳了過去。

二狗眼看他長筒形制,當即感覺到了危急,卻也隨手甩出瀝泉槍,往那長筒上一搭一格,感覺卻如蚍蜉撼樹一般,竟未曾撼動老和尚手上的架勢分毫。

不過只這般攪動,二狗卻也借力斜斜躲開。

然後就見一道光華自老和尚手握的長筒中射出,擦著二狗的身側射中不遠處一個吃驚的兵卒。

那兵卒卻立刻渾身僵直如石雕,保持著固定的姿勢轟然倒在地上。

二狗怒喝道:“你這禿驢好不講武德!大家一般爭鬥,你卻用得如此神異之器作耍,簡直欺人太甚!”

老和尚笑呵呵的端著那長筒,對著二狗連連射出光華,雖一直作得描邊射擊,不曾傷得二狗分毫,但周圍早被吸引而來的楊溫並一干兵卒可就倒黴了。

好些人都被那光華誤傷,然後渾身僵直如雕塑,有的直接跌倒,有的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連楊溫也中的一發光華,當下渾身僵硬的難以動彈分毫,,甚至連話都說不得出口,只能拿眼睛焦急的望向二狗和那老和尚。

面對老和尚的追殺,二狗倒也不是未曾進行反擊,只可惜這老和尚著實厲害,不僅僅力大無窮,二狗拿瀝泉槍刺他身上,只感覺如刺在鐵砧上一般,除了將老和尚的僧袍刺破,竟不能傷他軀體分毫。

直娘賊!金剛之軀,刀槍不入!

這可奈和尚何也!

二狗眼見只用冷兵器拿老和尚毫無辦法,他卻自懷中掏出一丸鴿子蛋大小的霹靂火丹,趁著老和尚說話的功夫,屈指往他的嘴巴里一彈。

這老和尚攆著二狗正爽快,只嘴巴開合間忽覺一異物入口,他下意識的往外一吐。

只那丸物剛出得口舌,便自轟然爆開,劇烈的衝擊直接烀了老和尚滿嘴滿臉。

莫看老和尚外皮堅韌如鋼鐵,但嘴巴里面卻還是一般血肉,雖得就堅韌程度而言比之正經人類的血肉強上數倍,就好似一般的嫩肉與老牛皮一般的差別,但是面對爆炸的衝擊波卻也是一視同仁。

老和尚痛苦得哀嚎一聲,然後大口的往外吐血沫口水,手中的長筒自也來不及繼續懟二狗。

尤其是二狗眼見攻擊奏效,卻繼續拿霹靂火丹對著老和尚的面門轟炸,就算老和尚緊閉了嘴巴,可仍免不了爆炸的衝擊波對他的面門的衝擊。

直逼得老和尚將手中的長筒一丟,雙手捂著面門扭頭便跑。

二狗追著老和尚又繼續轟炸了一氣,直將他趕出了盤龍寺卻才罷休。

他回到早先的戰場,找到了那老和尚丟去的長筒,只細看卻似一杆質地似玉非玉,似骨非骨的暗灰色棍棒物什,這物整個渾然一體,表面好似天然生就了許多繁複華美的紋理線條,有一種奇特的韻律之美。

莫看此物杯口粗細,丈二長短,拿在手裡卻輕若鴻毛。

二狗試了試這棒子,便是作槓桿撬動幾千斤的重物,卻也不曾彎折分毫。

待得二狗對棒子注入靈能,這物卻瞬間沉重了無數倍,只一棒便能把數十噸重的假山砸個稀爛。

而當二狗選擇將靈能透過棒子射出時,卻能射出好些不同效果的光華,有可以讓人渾身僵直麻痺的麻痺射線,有足以銷金熔鐵的熱熔射線,還有隻燒蝕肉體的生物腐蝕射線等等。

當然,這只是二狗根據注入靈能的多寡,自行摸索出來的棒子的些許功能,而並非其全部的功用,他也不可能像前世玩遊戲時一般,只需要一個鑑定技能就能把這物的功用摸個通透。

不過只二狗將將摸索出來的些許功用,就早已證明了老和尚丟棄的這物的珍貴。

二狗自是毫不客氣的將其收入自己的武器庫,並將之命名為“如意棒”。

早先被老和尚誤傷的兵卒們在原地足足呆滯了六個時辰,卻才顫顫悠悠的恢復了動作的能力。

不過幾乎所有恢復行動力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急慌慌的解褲襠清理膀胱。

只可惜長時間的僵直讓他們大都手腳不太聽使喚,除了兩個幸運兒及時的解開了褲腰帶,剩下的大部分倒黴蛋都忍不住給自己的褲子加了一泡熱尿作渲染。

很不幸,楊溫並不在兩個幸運兒之列,他挪著溼乎乎的雙腿,一臉尷尬的湊到二狗身邊,卻道:“我早見得那老和尚多次,竟不曾發現他才是罪魁禍首!二狗兄弟當真是明察秋毫,只一下便找出了申陽公那廝的根底,只可惜讓那老和尚逃了!”

二狗皺了皺鼻子,卻一臉嫌棄的說道:“楊兄且不要靠近我!我有些潔癖!”

然後他又道:“那廝不是申陽公,估計著應該是申陽公的兄弟。

楊兄且放心,他跑不了!”

楊溫道:“可要我回去調大軍來圍捕那廝?”

二狗搖頭道:“被擄走的婦人們還無有蹤跡,調動大軍無異於打草驚蛇,非智者所為也!且先等等,稍後我自有處置。

我覺得現在你還是自去洗漱一下,換身衣裳為好!”

楊溫卻有些激動的搓搓手,卻自找地方更衣去了。

卻說那老和尚捂著頭臉在山林中亂竄,只不多時卻;來到一寺廟中,他直闖入其中,尋得一副山水壁畫,竟自一腦袋扎入其中,須彌便不見了。

只留下那飄渺如虛幻般的的壁畫,這壁畫中描繪的山景不是現實中所有的任何一處山川,唯壁畫題跋上寫著“夢中梅嶺”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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