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奴性重的人受不得未知和恐懼,更耐不住絕望和苦難,他們慣常向強者卑躬屈膝,對弱者殘暴惡毒,極盡奴態之卑劣。

這樣的人若是放在正常的世界裡,最多也就作得個諂媚小人。

但是在這個有超凡偉力的世界,這樣的奴性之輩卻是最容易墮落的存在,他們毫無疑問都是潛在的邪徒,因為再也沒有邪魔更慣於製造恐懼和絕望得了。

當然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被救贖的可能,比如為他找一個心靈上的支柱,一個足夠強大的依靠者和庇護者。

例如某位黃金馬桶騎士。

當然這種救贖的方式也很容易出簍子,還是參照黃金馬桶騎士與祂的某位帶孝子,那傢伙鬧騰的老刺激了。

真正完美的救贖辦法自然是有的,那就是以破後而立的方式,令其自行覺醒,從而突破性格上的缺陷,補完自我,如此足以塑造出世上最完美堅強的人格和靈魂。

當然歷史上倒也不是沒有這樣的特例,如虞朝的建立者舜帝,其在年幼時便曾被生父和後母虐待,以致性格比較扭曲,被人驅使若奴隸。

不過舜帝在成年之後,有一段時間卻自我流放至歷山,只為彌補性格上的缺陷,使本性返本歸源,便獨自荒居十年,以耕田樵採為生,終而完成了人格的補完,成就一代聖君。

不過想要完成這一點實在是太難了,說一句非人力所能及也絕不為過。

畢竟古往今來也只有這麼一個舜帝,沒有人敢奢望會成為下一個。

至少二狗絕不會認為王文斌有成為舜帝第二的可能。

而對於這樣的人,鎮魔人卻有最簡單的處置辦法,那就是一殺了之。

當然也有不殺的辦法,那就是面上刺字,驅之郊野,任其自生自滅。

如其有大氣運,當可成又一舜帝乎?

如若不得運道,便自葬身野獸之口,狼蟲之腹也。

對於王文斌,二狗自是不能直接殺人的。

畢竟他也是狩獵隊中的一員,哪怕是剛剛加入的新人,二狗也不能這麼幹,那將會導致整個狩獵隊的人心崩散,進而影響二狗的整個申陽界開拓計劃。

為此一小人而誤大事,智者不為也。

既然不能殺,那就只能選擇流放。

本來將王文斌流放於申陽界荒野之中,算是另一種解決王文斌這個潛雷的較為有效的辦法。

但是這裡面也有兩個關隘。

其一,王文斌並沒有違犯什麼大錯,只是過於膽小懦弱而已,膽小不是罪,流放卻是一種較為嚴厲的懲罰,無罪而罰之,亦謬矣。

其二,二狗等人在狩獵野獸人的過程中,倒也不是沒有戰死的人被野獸人吃掉過,而那些吃了人的野獸人,尤其是吃了人腦子的存在,卻都很快表現出非同一般的狡黠,其智力大增。

眾人在經過數次試探之後,卻是驗證了這種現象的真實性。

野獸人吃了人腦子之後,確實會出現智力提升的增益。

也正因為如此二狗與眾頭領才議定了狩獵隊的開拓模式,而不是以大軍平推的方式剿滅野獸人。

畢竟大軍團作戰,就算戰線再怎麼嚴謹,卻也難免疏漏,到時候若是讓些個野獸人吃人長腦子之後再逃脫,那來自大宋地界的人類可就屬於是自己給自己加戲了。

狩獵隊的根本守則:

隊員可以死,但是屍體一定要搶回來;

如果屍體搶不回來,那就一定要把腦袋帶回來;

如果連腦袋都來不及搶,那一定要有人跑回來通知大家夥兒。

——————

自從狩獵隊成立以來,狩獵隊無法當場奪回戰死的成員的屍體和腦袋的情況只發生過一次。

此事件爆發之後,二狗卻帶著武力最強的幾位頭領,將以狩獵隊出事地點為中心的方圓五十里內的所有野獸人都殺了一遍。

也正是於那場大屠殺,眾頭領卻才真正感受到了二狗的恐怖實力。

【水滸傳】描述武松曰“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在王煥等人看來,二狗才是那個行走於大地上的真·降魔主·太歲神。

故而當二狗決定組建新人狩獵教導隊的時候,整個義軍上下近十萬人卻無一人敢有異議。

而將王文斌流放申陽界荒野,那麼他大機率會被某個幸運的野獸人吃掉腦子,如此也必然會造就一位智商上線的野獸人,這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故而二狗只心中略一思量,便自定了處置辦法。

他先是以嚴厲的語氣喝令王文斌起身,可惜王文斌不但害怕,更因為膽怯而導致括約肌失去控制,以致褲襠裡狼藉一片。

面對這種絕對社死的狀況,尷尬至極的王文斌怎可能聽話起身,他只想永遠的躺在地上,直到天荒地老。

二狗卻將王文斌拉起來,毫不在意他身上散發的惡臭,道:“汝心性不夠堅定,看來不太適合狩獵妖魔!待回去之後,便放你回大宋。

怎麼不說話?看來是嚇懵了!罷了!且去水裡清醒一下!”

他等設定陷阱之處附近不遠,就有一個數畝見方的小水潭。

二狗卻將王文斌提起來,一把衝著那水潭甩了過去。

有道是力大磚飛。

但見王文斌張牙舞爪的慘叫著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有味道的弧線,然後“噗通”一聲掉進了水潭之中。

當王文斌暗搓搓的清理了身上的汙穢,有些扭捏的爬出水潭時,卻見得林有慶正對二狗提出質詢。

林有慶皺著眉頭與二狗道:“王文斌兄弟縱然作戰不利,陳頭領訓斥或責罰便是,何必擲人入水中,作此羞辱於他?”

二狗笑道:“面對野獸人,些許膽怯並不為罪!我也並無責罰王文斌之意。

扔他入水事出有因,只我卻不便多言,汝若有意,自可問王文斌其人。

他若肯說,你自明瞭緣由;其若不肯說,汝也莫多問!只當是玩笑便好.”

林有慶聽得,卻是滿心疑惑,他見得一身水淋淋的王文斌近得前來,卻慨然道:“那陳頭領所謂過於霸道,王兄受此羞辱,豈能與他善罷甘休!我願與汝共進退,與他討個公道!”

不想王文斌卻不領情,只冷哼一聲道:“汝這廝懣得多管閒事!我受不受得羞辱,與爾何干!”

林有慶吃得此言,卻被搪的滿面漲紅,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這時另一位張教頭出言勸道:“王兄弟!俺們三人皆出自禁軍,不敢說同氣連枝,卻也有些休慼,林兄弟仗義,願為汝出頭,你又何必說得此般冷言也!”

只王文斌卻冷笑一聲,道:“某家之私事,何用爾等出頭!多事!”

言罷,他亦不管發呆的林有慶和張教頭,自行到二狗近前,卻拜道:“陳頭領,小人不才,願追隨您駕前,為您牽馬墜蹬,以效犬馬.”

只王文斌此話一出,直氣得身後的林有慶和張教頭渾身發抖。

他二人剛才可是豁出了一切與王文斌出頭,誰想這廝竟然自投了,這豈不是讓二人徹底坐蠟?

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啊!

二狗只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暗笑這王文斌果然是小人一個。

他卻道:“王文斌,此間兇險莫名,非汝所能自處也。

待得歸去,便送汝回返大宋,繼續做伱的大宋將官便好.”

“能為頭領效命,乃是王某的福分!何敢奢求其它也!···”王文斌嘴上連說些諂媚之言,只面上露出些欣喜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能回大宋享受繁華,誰願意留在這般危險的地方擔驚受怕呢!

林有慶和張教頭看得王文斌這般諂媚,卻都又氣又怒又覺得丟臉。

二人恨不能上前一刀砍了這個無恥小人。

只這時,魯彥雄卻湊到二人身邊,笑道:“二人可是覺得這廝不要麵皮,簡直不當人子?!”

林有慶二人有些氣咻咻的冷哼一聲,卻不曾言語。

魯彥雄卻笑道:“你倆當真是棒槌!那王文斌雖說確是個小人,但就算把你二人換到他的位置,怕也說不出甚好話來!”

張教頭怒道:“若俺吃得這般羞辱,便是拼卻性命不要,也當與那···決裂!”

林有慶到底是有些城府,卻問道:“哦?魯兄可是知曉些甚麼內情?”

魯彥雄笑嘻嘻的說道:“兩位可知,俺們設陷阱伏擊妖魔,為何要選在這臨水的地方?”

林有慶道:“此狩獵之道也,我卻有些聽聞。

但凡水源之地,必然多有野物出現,想來這妖魔也不出此類.”

魯彥雄道:“此其一也!還有一個緣由,爾等卻不曾曉得。

須知此間妖魔猙獰駭人,遠超常人想象。

但初次遇妖魔者,無不驚駭莫名,以致自洩汙物,惹一身騷腥惡臭!陳小哥兒為全眾人顏面,但有汙了身子之人,他都直接扔進水裡,與其遮掩尷尬.”

說到這裡,魯彥雄抽了抽鼻子,卻笑道:“那廝怕不是屙了一褲襠糞水耶!”

林有慶和張教頭聽得,卻也學著魯彥雄抽了抽鼻子,空氣中確實殘留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屎味兒惡臭。

兩人面色微微一變,卻也終於醒悟了過來,原來真是自家多管閒事了。

二人有些尷尬的對視一眼,卻與魯彥雄苦笑道:“此番卻是俺們無理取鬧,若非魯兄弟提醒,俺們只怕還不明就裡也!只先前俺惡了陳頭領,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魯彥雄笑道:“陳頭領非是那等心胸狹窄之輩,不會與爾等計較,說不得還頗欣賞林兄弟的仗義敢言,對汝大加重用也!”

林有慶苦笑道:“只要陳頭領不怪罪便好,何敢多有奢望耶?!”

張教頭亦笑道:“若陳頭領真得對我等冒犯不以為意,說不得還真是一位好將主也!”

只三人說得熟絡起來,卻各自通了姓名,敘了家常,張教頭乃出身將門的偏房子弟,父輩曾於西北任職,林有慶乃名將林廣之子,魯彥雄亦西北宿將之後,可謂出身相近。

由是三人愈發親近,便相約結為異姓兄弟,且張教頭有一女,林有慶和魯彥雄各有一子,巧合的是兩家的小子年歲亦一般無二。

由是三人相約,待得三人子女成年,張家女便擇林魯兩家男兒其一為夫婿,而兩個小子則同樣效仿父輩結為異姓兄弟。

三人說說笑笑,好不快活,直讓旁邊一騎將笑道:“魯大刀,別個都來獵妖魔,只你這廝卻跑出來認兄弟,好生不務正業也!”

魯彥雄亦笑罵道:“潑廝休得耍嘴兒!且去妖魔窩裡撿你得金子去也!”

那騎將哈哈一笑,卻自策馬與其他人等直往野獸人來處奔去。

而魯彥雄卻也與林張二人道:“兩位賢弟且隨我來,咱們發財的時候到了!”

林張二人下意識的策馬跟著魯彥雄同行,林有慶問道:“魯大哥此言何意?這般地方何來發財之說?”

魯彥雄一邊信馬由韁,一邊與二人笑道:“兩位賢弟卻不知,妖魔雖然性情兇惡,卻喜歡囤積金銅,揀選寶石等物。

我等出來狩獵得妖魔後,只需要搜一搜其魔窟,便能獲得好大一筆金銀。

你們說這是不是發財的機會?”

林有慶與張教頭聽得卻有些茫然,他等畢竟是第一次出來狩獵妖魔,不知其中究竟自也正常。

很快眾人便趕到了一處由各種雜亂的石塊、木頭和乾草堆疊的野獸人村落。

說起來野獸人幾乎沒有一點建築細胞,建造的村落幾乎就跟個大垃圾堆似的,它們只是把各種材料胡亂的堆疊在一起,到處是各種骸骨碎渣、排洩物、雜物的堆疊,惡臭瀰漫於其間,讓人禁不住有種退避三舍的念頭。

不過野獸人的村落雖然建設的糟糕,但眾人只遠遠的望去,便能看到在那些個堆疊物最顯眼的位置,多有些閃亮的東西在發光。

尤其是有太陽照射的情況下,整個野獸人村落都黃燦燦、金閃閃的,十分的惹人矚目。

林有慶和張教頭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大片“垃圾堆”,卻忍不住問道:“魯···魯大哥,那發光的可···可是金子?!”

魯彥雄笑道:“不錯!正是金子,也是我等此番狩獵的收入!去吧!去撿金子吧!記得不要私藏,陳頭領最後會按照功勞給大家夥兒分配,人人都有份的.”

兩個人禁不住歡呼一聲,便各自跳下馬往野獸人的村落裡衝去。

野獸人是沒有家庭概念的,且在野獸人的村落中基本上見不到雌——性——野獸人和野獸人幼崽,因為殘忍的雄——性——野獸人會虐待甚至殺死它們。

這倒也方便了狩獵隊對野獸人村落的清理,至少不用擔心斬草除根的負擔。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覺醒:星空紀

忘風塵

寶可夢:住在阿羅拉真不錯

歸霞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