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獨自驅魔的日子(三)

見得自家老子要去追殺“鬼見愁”,唐牛兒自是高興不已。

他急急道:“爹爹,那廝就住在南邊陳家村的土地廟裡,你若趕不上他,正好去堵門挑殺了那賊鳥兒!”

“什麼?你說那廝鳥住在哪裡?”那大漢聽得自家小子一說,頓時收住了怒火,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陳家村的土地廟?你這兔崽子沒騙俺吧?”

唐牛兒連連擺手道:“不騙不騙!俺聽那人親口說的,他自說還要去拜見俺師傅,應該不至於糊弄俺吧!”

那唐牛兒的爹有些憤懣難出,喝道:“便是那廝騙伱,你也難分辨的出。你且說說那鬼見愁是何等模樣!”

唐牛兒自把二狗的相貌描述了一遍,還有他那堪稱詭秘莫測的射術也著重說了一說。

唐牛兒可不傻,他爹要是真去殺二狗,若不瞭解對方的手段,恐怕會吃大虧也說不定,那時可就是他的不是了。

唐牛兒的爹聽完了兒子的講述之後,卻在心中泛了個咯噔,神射無雙,這特麼不是妥妥的“鎮山太保”的傳人麼?!

他怎敢前去堵門追殺,莫不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煩了?!

有些羞惱的他,在自己兒子的後腦勺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怒道:“若不是看那廝是個小輩兒,老子非得追上去給他個教訓不可!你這蠢物也是個不中用的,白學了一身本事,竟然鬥不得那陳老漢的徒子徒孫?!下次那廝再來,你當及時通稟,免得再被他耀武揚威奪了勢頭!”

說罷這大漢將手中鐵槍一擺,罵罵咧咧的顧自大步回了莊子。

且說二狗奪了那唐牛兒的銅刈,卻是一路急奔,沿著鄉間小道往著下一個村莊行去。

他此番在別人家門口兒奪人兵器,戲耍傻小子,自然會擔心被人圍攻倒算。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他自己又是個初學乍練的,武藝是高是低尚不自知,自是早早脫身為妙。

說起來,自二狗得了那【湧動的動力引擎】天賦,他就從未為自己的體力擔憂過,不管是在修煉場上,還是在修羅場(刮骨刀)上,超乎尋常的體力都為他贏得了數不盡的好處。

包括現在跑路的時候,他可以一直保持著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十里而絲毫不見疲憊,就這個速度而言已經堪比大部分戰馬的水準了。

一個正常人的百米衝刺速度大約為十米/秒,換算一下就是三十六公里/小時。而一般戰馬的時速大約在二十到六十公里之間,長距離奔跑能達到時速三十公里以上的戰馬就已經算是優秀。

就二狗這跑路的速度和源源不絕的體力,只要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日行千里可能稍微有點困難,但日行八百絕對是綽綽有餘。

這在戰馬行當裡已經算是千里馬的範疇,可以說二狗已經算是一匹人形的千里馬了。

從五道溝村到下一個村莊的直線距離也不過七八里地,縱然有一些彎繞,二狗也不過花了二十來分鐘就趕到了目的地。

小壩莊,因其村前有一道天然的小型蓄水壩而得名,當然這也讓這個村莊與前面的五道溝村頗有些齷齪。

鄉間農村嘛,基本上都是靠著種地吃飯,這種地就離不開水源,沒了水,鄉民就活不下去。故而但凡春夏之際,鄉間的農戶為了爭奪水源,都少不了以村落為單位進行一番械鬥爭奪,每每鬧出人命也是極為常見。

這種事情不單是涉及某幾個村子,應該說陳家村和周邊的所有村落都難以免俗。

這等村與村之間的水源爭奪戰,一般會走兩種模式,一種是大規模的械鬥,其結局堪稱最為慘烈,鬧到最後基本上沒有真正的勝者,大都是兩敗俱傷者為多。

再有一種就是在某些德高望重的鄉老名人的見證下進行賭鬥,勝者多撈,佔些便宜;敗者少得,卻也不至於被逼上絕路。

除非被逼上了絕路,一般很少有村莊選擇大規模械鬥作為爭水的手段,賭鬥才是慣常的方式。

尤其是在這浮玉嶺一帶,水流常年不缺,唯有個先後的問題,賭鬥更是盛行。

只是想要參與賭鬥,村子裡就得有能夠拿的出手的奢遮人物,就這一點來說陳家村無疑是這一地片兒的魁首。

尤其是在過去的幾十年裡,有陳同惡那一代的精英起頭兒,至今為止陳家村基本上就沒有輸過,甚至到了最近一二十年,陳家村就是那個被預設的第一勝者,根本就沒有一個村子願意與他等賭鬥。

陳家村在水源方面的特殊地位,只需要看看寡婦潭就能有個大致的認識。

五十年前那寡婦潭還只是一個積水不過膝的小水窪,如今卻已是可以淹死人的大深潭,其中的變遷正恰恰反應了陳家村的人在水源截流方面的霸道之處。

陳家村獨一檔且不提,這五道溝村與小壩莊的爭鬥在過去卻是常常互有勝負,雙方的關係鬧得極為僵持。

只是最近幾年小壩村缺少硬手,而五道溝村的大戶唐天柱——也就是那唐牛兒的爹卻異軍突起,直壓得小壩村有些喘不過氣來。若不是這地片兒有陳同惡這個更強的猛人壓著,說不得小壩莊會過的更加艱難。

故而不同於唐天柱對陳同惡的忌憚,小壩村對陳同惡卻多以敬畏和感激居多。所以當二狗以陳同惡的傳人的身份進入小壩村時,卻是受到了較為熱切的歡迎。

尤其是村中里長胡大有,更是殺雞宰羊,設宴置酒款待二狗,熱情的讓二狗都有些於心不安。

二狗倒也不甚作做,他直接甩開腮幫子吃喝一通,心想大不了等吃完了賠他胡里長一些銀錢便是。

待得吃飽喝足,那胡里長卻坐來與二狗敘話問道:“小哥兒既跟隨陳老英雄學藝,但不知學到他老人家幾成能為?”

二狗卻知這裡長必有所求,他剔了剔牙縫,飲了一口茶水漱口,然後袖手道:“小子不才,跟隨七伯學藝不過一載,只會了些弓箭之術,其他業藝將將入了門兒。倒是跟著俺師孃蔡神婆學了不少驅邪除魔的手段,胡里長這邊但有與邪魔有關的不協之事,小子都能出一把子力氣。”

那胡里長面露驚歎之色,道:“陳小哥兒當真是好福氣,竟能學得那蔡神婆的本事,當真是令人羨慕。唉!實不相瞞,老朽此番卻是有事相求小哥兒。”

二狗微微一笑道:“我早猜到了!你這招待我區區一個小子,竟設如此豐厚的席面兒,若不是有所求,又如何下得此血本兒。且說說看吧,能應的我必不推辭,我應不了的您也莫強逼賴我。”

胡里長聽得二狗之言,卻是心中驚異不已。

先前他見二狗進莊時,瞧見二狗扛著的那銅鐮甚是眼熟,那銅鐮乃是唐家小逼崽子的心頭寶貝,自不會無故送人,看樣子這陳家子怕不是強奪來的吧,如此可見他勇力不俗。

如今又有這番言語,這陳家子看著貌不驚人,可心眼兒子卻著實伶俐。

如此有勇有謀之人物,此番陳家村怕不是又要出一能人了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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