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打量
長公主端坐在位置上，聽到下人的傳唱聲，對著一側的丫鬟問道“青芝，前去迎一下韓夫人。”
青芝應聲走到門口，看著了不遠處的幾人，待走近看到沅湘身後的白芍後，青芝臉色倏的變幾變。
白芍也看到青芝，輕輕的拉了拉沅湘的袖子。
這是兩人約定好的暗號，遇到曾在風部待過的女子，都以這樣的方式給沅湘提醒一下。
沅湘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青芝一下眼，見她眼裡閃過一絲敵意，瞬間把之抹敵意歸到了韓良德頭，心裡不由暗罵兩聲。
引得正在嚴厲處置那些吃裡扒外的韓良德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對著京城方向望去，不知道是不是沅湘想自己了，他看著即將到大齊邊境的自己，恨不能立馬飛回京城去。
長公主看著門口的沅湘，腦子嗡嗡直響，這分明是那人的輪廓，盯著沅湘的眉眼一寸一寸的看下來，連沅湘說了什麼，都沒有聽清楚。
她驚懼的起身，一時不察打翻手邊的熱茶，滾燙的水讓她一痛，醒悟過來，她笑道“好孩子，自打你們成親，便未曾見你，剛要走動一二，又聽聞你病了，一直到現在才見到真人，果然是明豔動人，難怪阿德這般謹慎。”
沅湘只說了句“長公主過獎了”便沉默不語，長公主上前走了一步，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覺，提醒著她的失禮，她笑著讓沅湘稍等片刻。
沅湘這才坐下，安靜的等著長公主。
貴婦們卻漸漸多了起來，進得大廳之中，看著坐在下首的沅湘無不投去異樣的目光，瞧得沅湘心裡真直髮怵，對上一個又盯著自己看了許久的人，開口道“我臉上可有三隻眼？”
“啊？”
不僅偷看被她抓個正著的婦人疑惑的看著沅湘，連著那其她婦人也詫異的看著沅湘。
“眾位自打進來，便都對著我看了又看，既然我不曾有三隻眼，更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各位這般行徑，可不是大婦所為。”
隨著沅湘清澈眼光一一掃過眾人，她們各個笑了起來“韓夫人久不露面，竟然是如此嬌豔的美人，我們一時看呆也是正常。”
有人起了頭，氣氛也就不那麼死板。
“韓夫人，日後可要多多與我們走動走動，省得一人在家裡悶的慌。”那婦人說完，看到沅湘疑惑的神情，又補充道“我夫家是錦衣衛李維”
沅湘恍然大悟，難怪對著自己拋善意，原來來李維的妻子。當即笑道“原來是李家妹子，真是聞名不如一見。”
兩人開啟了話題，幾名貴婦見沅湘不卑不亢，進退有方，收起了對她的輕視。幾人不冷不淡的交談著，聊著當下最時興胭脂水粉，梳妝打扮到也輕鬆自在。
長公主換了衣服後立在偏殿聽了會，才進了大廳裡，貴婦們一見長公主到來，立時起身對著長公主行禮問安，一翻折騰下來，眾人才又落坐交談。
長公主一來，沅湘明顯感覺到兩道打量的目光，她坐了心煩，卻又不好提出告辭。
長公主看著沅湘只顧著低頭小口小口的吃著糕點，笑道“青芝，再給韓夫人上兩碟糕點。”
眾婦人掩嘴輕笑，眼裡各種思量都有。
“多謝長公主美意。”沅湘毫不客氣的回答讓眾婦人笑出了聲。
就韓夫人這樣子，真得是她把指揮使府管成了一鐵銅？莫不是在說笑吧。
長公主等眾人打量著她，見她毫不客氣的又吃了兩塊，才停手“公主府裡的糕點甜而不膩、香軟可口真是一絕。”
長公主一聽，笑道“人不大，嘴到是挺甜的，咱們這麼幹坐著也什麼意思，前幾天厲家那小子，說有一出好戲，讓我給掌掌眼，咱們一同去看看他又折騰出什麼新花樣。”
她們隨在長公主身後出了門，走到花園處，看到那些玩鬧的貴女，長公主似才憶起一般，說道“瞧我這記性，韓夫年紀尚小，自是與我們這些老傢伙說不到一起了，那邊有年輕人玩的，青芝，帶韓夫人過去。”
沅湘看著鐵了心要把自己彺那堆貴女圈裡推長公主，笑著告別了長公主，隨著青芝往前走。
幾位貴婦眼神毒辣的發現韓夫人竟然還是個姑娘家，並非婦人。
一時間心頭對長公主隱晦之意有了不同的揣測，她叫來眾多未婚女子，是不是想要重新給韓大人物色妻子？
婦人把目光轉向程氏，她家程婉兒之前可是口口聲聲非韓良德不嫁的，今年都十六了，也不曾許人家，莫不是在等這一出呢？
程氏也在往這方面想，但她可不想自己女兒也委曲做妾，再怎麼著也得是個平妻才行。
貴婦人們之間思量沅湘一概不知，她發愁也看著也一群貴女，聚在一起聊自己的八卦，身為主角的她，走了不是，出聲也不是。
要不是青芝在一側，她真想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清清靜靜的也過完這一天，誰耐煩與這幫嬌滴滴的貴女虛以委蛇。
偏青芝不如她意，高聲道“韓夫人，這麼聽人說話不妥吧，咱們還是出來光明正大的聽人說話才是君子之道。”
見鬼的君子之道，沅湘斜她一眼，走上前去。
貴女們也尷尬的看著她，唯有明慧和程婉兒，兩人相視一眼，直白的盯著沅湘看了個遍，目光極其放肆，宛如在挑看貨物。
沅湘毫不膽怯，盯著程婉兒也上下打量一翻。
兩人之間的暗湧交鋒，這些貴女那能感受不到？，當下便悄悄的離得遠了些，有那機靈的找了話題相約著了往別處走。
明慧郡主見沅湘並無懼意，笑道“表嫂，難道你肯與我們玩，我們一起玩華容道吧，這可是表哥當初教我和婉兒玩的呢”
拿韓良德激沅湘，這招偏偏湊效。
程婉兒卻道“明慧郡主，韓夫人自幼在鄉野長大，怕是連華容道是什麼都不知道，咱們還是換個玩的吧。”
看似溫婉的勸說，卻把沅湘不堪的過往全部都抖了出來，貴女們露出輕蔑的神情看著沅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