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沅湘才睜了眼,她盯著床頂的雕花,怔怔的發著呆。

菇娜見她只顧發呆,猶豫了一會兒,跳上床,伸出爪子拍拍沅湘,傳聲道“你昨夜喝醉後,都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不問還好,一問便湧出許許多多的片段,她好似又對著韓良德的那張臉又捏又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

菇娜看著她不斷躲閃的樣子,焦急的問道“你到底有沒有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沅湘紅著臉搖搖頭“我只記得我好似又捏了他的臉,也不知道把他的臉捏成什麼樣子了,說了什麼真不記得了。你這般樣子,該不會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菇娜冷哼的一聲“何止是不該說的話,我的老底都被你揭了。”

沅湘扯過被子蓋到自己臉上,不說話。

“別裝死,你昨天晚上說你自己救了自己是怎麼回事?”菇娜逼問道“單從那一身紅痕,就能看出來厲塵對你幹了什麼,你怎麼脫的虎口?”

沅湘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扯下被子一把把菇娜抓在手裡,認真道“你就不能讓我心裡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嗎?”

“美好的回憶?”菇娜傲嬌的翻了個白眼“你口中所謂的美好回憶,是指你的自欺欺人嗎?這道傷你再遮掩下去,你整個人都要扭曲,不就是被他親了幾口嗎?你能不能想開點,放著韓良德這個活生生的人你不要,你偏說什麼可笑的回憶,我沒有見過比你更傻的姑娘了。”

傻?好吧,她確實挺傻的。

那怕看了那些片子,她也改不了骨子裡的那個把貞潔視為頭等大事的性格。那些女子確實過的瀟灑,可那個環境對女子也寬容,不似大齊,對女子如此苛刻。

如果韓良德知道自己三翻五次被厲塵摟抱、親吻,時間長了他會不會厭煩這樣的自己,世間的好姑娘多的去了,又不是隻有她一個。

如果她還留在韓良德身邊,眼下他是對自己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可誰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在他心裡留下陰影,她不敢賭,也沒有本錢再賭。

這一次被厲塵劫持,從他口中斷斷續續得知了韓良德不為人知的一面,這樣的人怎麼願意一直把汙點掛在身上呢?

更何況,他們才成親多久,一個個的都往他們身邊塞人,眼下他一心一意對自己,日後呢?做為妻子,她真能管著他,不給他納妾,不讓他去外面鬼混?

日後這根刺扎深後,她在韓良德面前說句話,怕是都要小心翼翼,再三思量。她還能留住誰?再同前世那般,日日躲在自己院子,沒日沒夜的乾熬著時間?

然而韓良德這些日子對她的小意溫存,她不是沒有感覺,也許自己應該信他一回,可她怕自己過來了心裡的那道坎,在她沒有想明白前,她不可能每天都能若無其事的面對他。

“菇娜,傷口癒合也是需要時間的”沅湘一面坐起穿衣,一面堅定道“我不想每日對著他強顏歡笑,再者阿德也有放我離開的意思,我想要出去看看。”

“你可要想清楚”菇娜勸道“走出這一步,往後便是千山萬水,他這樣優秀的男兒,盯著韓夫人名頭的可不少,這些日子,你還沒有看明白嗎?好人家的姑娘又如何,也不是想著與你共伺一夫。”

沅湘頓了一下,捧起菇娜,來到鏡前,淡漠道“你看看,這裡面的的眼裡何等的暗淡,先別說阿德是否能喜歡,我自己就接受不了。”

渾渾噩噩的人生,她過一次就夠了。

守在外間的韓良德不斷的在心裡推算著沅湘話裡的意思,昨夜那點酒不算什麼,沅湘說的那些話,才讓人費解,一隻貓不但活了上萬年,還會開口說話……而今他只聞沅湘的聲音,這貓並未發出任何聲音。

他又等了片刻,沒有一絲動靜,這才抬腳進了臥室,沅湘和菇娜聞聲回頭,齊刷刷的看著他。

“娘子,你剛剛是在同菇娜說話。”韓良德篤定的語氣,讓沅湘和菇娜對視著。

這麼快就來了?還好死不死的被他聽到了?

“你聽到了多少?”沅湘問的氣弱,她垂下頭,胡亂的揉著菇娜的毛髮。

韓良德走到她跟前,拎起菇娜,仔細的打量一翻,唏噓道“往日我只覺這貓通人性,連著兩次帶它出去,一路上它不吃不喝,還能反過來照顧受傷的我,本想著問問你這貓是那來的,我也去碰碰運氣,可這活了萬年還會說話的貓,怕是這世間僅此一隻吧。”

菇娜生無可戀的朝沅湘看了一眼。

沅湘則看著韓良德好一會兒,在心裡做了個大膽的決定,“菇娜,你能讓阿德聽到你說話嗎?”

菇娜道“可以,你確定要這麼做?”

沅湘糾結了一下,就鄭重的道“如果對你沒有影響的話,我確定。”

菇娜聞言,貓身抖了抖“小湘兒,把你當成我的朋友,是我做的最對的一件事。”

韓良德魔幻的看著了沅湘,這等秘密,她就這麼直白告訴自己了?

看著韓良德一臉震驚的樣子,沅湘把菇娜從他手中要回,拉著韓良德坐到椅子上,轉述道“你放鬆些,菇娜只有和你建立了聯絡,你就能聽到它說話了。”

韓良德極力讓自己放鬆,片刻菇娜一口咬上韓良德手指,一股奇妙的感覺在他腦海裡遊蕩。

屋外明朗的天剎那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頃刻暴雨從天而降,整個京城被籠罩在無盡的黑暗中。

驚雷一聲響過一聲,炸裂聲似在耳邊響起,沅湘擔憂的看了看菇娜和韓良德,開始祈禱。

咬著韓良德的菇娜感受到無盡的威壓,它抖了抖堅持著沒有鬆口,沅湘不住的祈禱著各路神仙,許是她的祈禱讓上天留了一絲恩惠,天漸漸的明亮起來,只是雨還在嘩嘩下個不停。

轟的一聲,菇娜感覺到那層阻礙自己與韓良德建立聯絡的東西消失了,它報復性的吸了幾口韓良德的血後才鬆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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