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暴斃
自打賀公公走這麼一遭，京城上下都議論紛紛，卻又不敢不去。
玲瓏帶著古湘，備了幾件看得過去的禮物，前往沅府去。還未到沅府門前，發現那裡已經停了許多府裡的馬車，只得提前下車步去沅府。
一路上有認識古湘的姑娘，看到她宛如她詐屍了一般，在自己母親耳朵密語。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遇到有人打量，玲瓏也不做理會，只拉著女兒彺沅府進，門口的賀公公竟然也在，看到玲瓏她們到來，多打量了兩眼，等她們進沅府後，他隨後跟了進去。
正在招乎客人的沅世謙看到有客人又走進來，下意識推了一把沅張氏讓她上前迎，今天來的都是各府當家主母，實在不適合把沅張氏關起來，更何況還有沅樂回幫著招呼，親家田氏也跟著前來幫襯，才勉強應付的來。
沅張氏看著玲瓏那張臉，心裡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她辛辛苦苦拐了古湘，一天福沒有沾上，又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戲碼，要是沅湘真死了，她也願意辦這麼一出，可偏偏只是皇上輕飄飄的一句話，他們家只能捏著鼻子給沅湘辦一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葬禮。
她惡意的猜測著沅湘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如果今天她告訴玲瓏，沅湘其實是她的女兒，玲瓏會不會哭暈在靈前？這個念頭一起，沅張氏怎麼也按耐不往。
沅張氏此刻滿心都是玲瓏痛哭的樣子，神情怪異的朝玲瓏走去，忽略了她身後那一抹淺白身影。
“玲瓏，我有件事要與你坦白”沅張氏眼裡閃著瘋狂的光芒，角嘴往上翹，“這可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知道的事情。”
玲瓏看了她一會兒，臉上並無任何驚訝之情，冷淡道“張雅兒，咱們兩個自打記事，便在一起玩耍，那怕嫁人也沒有了淡了感情，反而走動的更加頻繁，這些年我自問我待不你薄，待你的女兒沅樂更是如同親生女兒，我實在想不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是我心心念念想要知道的。”
沅張氏一字一句道“事關你的女兒，這麼多年我一切不知道怎麼開口，如今她已經逝去，我不能再自私下去……”
不等她把話說完，玲瓏舉手甩了一她一巴掌，直將她打歪在地，唇染血絲。大廳裡喧鬧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知道你女兒病逝你傷心難過，可你不能這麼糊塗，我古家的女兒一直被你養在莊子上，這事咱們不是早在定下計劃的時候，便說好了不再提了嗎？這些年我明裡暗裡為此給沅樂了多少好東西，你不是不清楚。”
玲瓏側身露出古湘的樣貌，笑道“那些年一直也找不出到底是針對我古家做的局，汙衊我古家通敵，還好皇上他老人家英明，這才沒有讓奸佞得逞，你現又來提這一出，自私是想再多要些銀子嗎？”
沅張氏渾濁的雙眼緊緊盯著玲瓏手中拉著的女孩，那神情不是沅湘又能是誰，她緩緩扭頭看著眾人的反應，見她們也支著耳朵想要聽聽這中間的八卦，嘴裡的鐵鏽味更濃。
她慘笑道“那個要與你商量，你那女兒，她分明就是沅家病逝的沅湘，你當這京城裡沒有人見過她？你當這京城人的嘴都能堵的上？”
玲瓏閉上眼緩了緩，再睜眼表情兇惡的恨不能沅張氏生吃了。這人真是讓人噁心透了。這些年，她自認待沅張氏和沅樂不薄，竟沒料到她們竟然是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玲瓏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壓下要衝上去再抽她幾耳光的衝動。
大廳裡的人把目光來來回回在古湘和沅張氏身上掃，沅世謙白著一張臉，悄悄移步到沅樂身側，示意她去拉往沅張氏，送她回自個的院子去，沅家經不起一點風浪了。
沅樂並不願意，她憤怒的看著了名的沅湘，這人化成灰她都能認得，讓她前去拉架，真是想的太天真了，她不火上澆油就算客氣的。
“沅候爺，雜家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沅夫人身體不適就不要強出頭，你們自己失了女兒難過，這心情雜家能理解，可古夫人家的女兒古湘沒有招你們，人家一片好心，你們卻如此慢待，以後還有誰敢與貴府相處呢？再者今日這事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也不好聽呀。”
賀公公邊說邊巡視了大廳裡的每個角落，那些染著八卦之火的眼睛，在對他上那雙陰冷的眼神後，才後知後覺到皇上讓她們這些人一定要來沅家參加葬禮的原因。
前來婦人那個不懂後宅裡的彎彎道道，那怕心裡再清楚，玲瓏身邊站著的十有八九就是今天的主角沅湘，也不敢將這話說出口，只得跟著附和道
“沅夫人痛失愛女，一時間認錯人也是難免。”
“你瞧這兩人關係得有多好，連女兒的名字都是起的一樣，這等手帕之交，真是讓人羨慕。”
“看著古家小姐這身段與沅家大小姐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也不知道沅夫人是怎麼把人認錯了。”
“這人一旦受了打擊，這精神就容易出問題。”
……
對著大廳裡的議論，賀公公只是垂首聆聽，他來的目的是看著沅家不要亂說話，順便給古家的女兒正個名，世家那些婦人那怕看穿了，也只能憋在心裡，不敢有半點不當言論。
沅世謙那還敢再耽誤下去，差人強架著沅張氏回了院子，怕她跑出來，還在外面又上了一把鎖，這廂也不再多停留，抬著空棺便要出殯。
墳墓和碑文都做的像模像樣的，玲瓏差僕人一路跟著前去看了個究竟，聽著僕人繪聲繪色的描述，古湘心思十分複雜。
前世她不爭不搶，只是一呋討好著眾人，到死也死的無聲無息，連一座墳墓都沒有，這輩子人還活著，自己用了十四年的身份，卻先死了，還死的聲勢浩大，京城上下那個不知道沅府的大女兒命比紙薄，還沒有坐穩韓夫人這個位置，人卻病逝了。
京城裡都流傳韓大人他克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