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敲定
沅湘道“皇上賜婚寫明瞭把正妻之位給我，如果阿遠是名女子，他定不會這麼痛快應下，至於同住一屋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菇娜看著沅湘有些低落，有些話本不應該再說，卻依舊沒有忍住開口道“你要不想嫁，空間有假死的藥……也不是沒有法子。”
沅湘沉默了許久，她仰起臉看著菇娜道“假死只能一時逍遙，卻與我們做這些努力相差太遠，落日和桃花還在東關街呢，總不好再次丟下她們二人。嫁誰不是嫁，何況還有這麼多的有利條件。”
菇娜長吁了一口氣“只是這樣一來，你若和離，那怕自己是清白之身也難再找到良人。”
良人？這一輩子她就沒有想過嫁人這一麼說，她只想趁著替嫁前努力給自己掙出更多的財富，然後找個山頭平平穩穩過自己的一生。
什麼恩仇她都不想去報，因為那總會提醒著她有著多麼不堪的一生。
她極力的想要過好這一世，那料竟然偏離了她預定的軌跡，越是如此，她越是要為自己的命抗掙一回。
“我本也沒有想過要嫁人。”沅湘幽幽的說完，收拾停當，沒事人一般的睡了。
長平候沅樂的院子裡，此時一片狼藉，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新換的青花瓷擺件，全又化成了碎片。
丫鬟玉珠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咬緊了牙任沅樂在她身上擰的青一塊，紫一塊。
平日和玉珠相好的小姐妹聽聞二小姐又發火了，腳下生風，悄悄跑到張氏院子裡，求了綠柳，讓她說說情，引張氏去看看二小姐，順便解救一下小姐妹。
綠柳見她說的可憐，應了下來。
進屋後張氏問她“這麼晚了誰來找你？”
“是一個燒火丫鬟，說是路過小姐院子，聽到有響動，跑來送信”綠柳一邊給張氏捶著肩膀一邊笑著說道“這小丫鬟八成是想在夫人這裡露個臉，討個巧。”
綠柳說的輕描淡寫，越是這樣，張氏越往心上去。
今天聖旨一下，沅湘嫁給韓良德，這事衝擊力極大，不僅是自己，連沅世謙那個沒腦子的今天都給自己甩了一天的臉，更何況一心一意想要嫁給韓良德的沅樂。
張氏坐不住，起身叫著綠柳一起去了沅樂的院子，在院門口聽了一會兒，沒有什麼動靜，張氏正要帶人再回去。
院門開啟了，一婆子往外一探頭，看到張氏，手裡的東西哐噹一聲又掉在了地上。
“夫人，你怎麼來了？”
“你在做什麼，鬼鬼祟祟的？”
“沒……沒什麼，老奴奉小姐之命丟些東西。”
張氏往裡看了一眼見裡面燈火通明，她越過門口的婆子，快步往裡走，沅樂早擰累了坐在椅子上，眼裡閃著瘋狂的光。
張氏冷不丁看到一向乖巧的女兒眼裡竟沒有一絲單純，反到是閃著無數瘋狂的光芒。
她心裡一驚，這與當年的自己何期相似，愛而不得，求而不應，反到是便宜了玲瓏，如今歷史竟然又一次重演，她決不允許女兒走自己的老路，只是這次可不是當年擄走沅湘那麼簡單，她要好好的謀劃一下。
“樂兒，有什麼話你只管對母親說，發火解決不了問題。”
沅樂轉過頭著的張氏，眼裡的瘋狂更濃，鄙夷的開口道“母親，有什麼只管對你說？那你到是先給我說說沅湘這個野種是怎麼回事？你口口聲聲說為了著想，怕都是假的，事事為這野種考慮才是真的，你真當我不知道嗎？她根本不是你生的……”
張氏神色大變，罵道“我看你是瘋了，這種混賬話也能說的出口，綠柳你們都出去，遠遠的守著。”
沅樂呵呵的笑著，真當自己是傻子，憑什麼她一個寄人籬下的姑娘不僅搶走了自己看中的男人，還要搶走自己的嫁妝。憑什麼？
她看著母親張氏，從沒有這一刻清醒的認識到母親的自私。
“母親，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把我的一切都給沅湘那個野種？才會明知道她不合父親的女兒，你們個個卻全都裝聾作啞，任由她搶走屬於我的一切？”
張氏怒極，她自認聰明無雙，把所有人都玩弄手掌之中，那料自己生的女兒竟然如此蠢笨，沅樂還在喋喋不休，她想也沒想一耳光甩了上去。
沅樂的聲音嘎然而止，她捂著臉震驚的看著張氏。
“你的教養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一口一個野種，我告訴你，沅湘就是咱家的嫡長女，從前是，現在也是，以後還是，你要再一口一個野種，不用別人，我先第一個收拾你。你自己只知道在這裡摔東西欺負丫鬟逞能，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怎樣才能勾的韓大人非你不娶。”
張氏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罵著沅樂，看她紅了眼，自己心也是疼的，兩人對視著，終究是做母親的心軟，張氏伸手替沅樂擦了眼淚。
沅樂賭氣的往後閃躲，任由母親的手伸在半空，僵持了一會兒，無力的落下。
“樂兒，我要是定會擦乾眼淚，想一想怎麼才能與他綁在一起，即使不能綁在一起，也要別人無法安穩的嫁過去。”
張氏見沅樂抬頭看向自己，頓了一下，又道“你這樣哭鬧又有什麼用？他們下月才成親，這期間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這兩日你把陸離約出來，讓他知道你也是受了流言蜚語的苦，先引得他對你心生憐惜，然後……”
沅樂開始還有些不大情願，可隨著張氏越說，她眼裡的光越亮，這可真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辦法。自己還可以代替沅湘嫁給韓良德。
她破涕而笑，撲到張氏懷裡“母親，還是你對我最好，我剛剛是氣極了，還望母親不要往心裡去。”
“你說說，你聽到了什麼讓你認定了沅湘是野種？”
沅樂想起那天她在花園裡陪著點點玩耍，林嬤嬤和自己父親在亭子裡，她為了讓點點上樹，自己踩著丫鬟們先上了一棵小樹，用繩子拉著點點往上提，只見林嬤嬤被父親叫住，兩人就立在亭子裡，隱隱聽到什麼六歲就收養了，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沅樂打量著母親，見她一臉慎重，終究還是母女情深，一五一十的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張氏一聽是林嬤嬤同自己說過的事情，微微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