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不願
在玲瓏淡漠的神情下，寧嬤嬤無奈的點點頭“夫人，老奴記下了。”
“只是大廳裡不只是有古將軍還有縣令大人，您這麼放任他們，真的好嗎？”
“好不好？都已經這麼做了。”玲瓏沉靜的表情讓寧嬤嬤收了聲。只是嘴巴閉上了，眼睛卻有些不受管控。
寧嬤嬤收拾著桌子上的茶具時不時的看一眼玲瓏。
玲瓏微微鄒眉“今天你怎麼怪怪的？”
寧嬤嬤嘿嘿的笑了兩聲“夫人，老奴只是今天突然看到將軍，再看到您就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玲瓏怔了一下“嬤嬤可曾在心裡笑我太天真。”
寧嬤嬤手裡的活停了一下。隨後陪著笑說道“夫人，您怎麼會這麼想？哪個女人不盼著自己的夫君對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偏偏將軍半生都做到了……老奴真心的替小姐您感覺到高興，怎麼會笑你太天真。”
寧嬤嬤緩了緩繼續說道“當初將軍求娶你的時候，一窮二白，老爺看中的也不過就是他娶你時立下的誓言，一生一世一雙人。”
“如果老爺還活著，他一定贊同您的做法。”寧嬤嬤補充道。
玲瓏躊躇的看著寧嬤嬤“算了，不提他這個讓人心煩的人，咱們還是去做肥皂吧。”
寧嬤嬤一邊收拾一邊開口說著“夫人，今天小姐一大早就和韓良德出去了，沒有小姐在這肥皂做的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玲瓏呵呵的笑著“可不是嘛，早上她說出門兒。我一直都提不起精神去她的院子裡做肥皂。你說她要是出嫁了，我可怎麼辦呀？”
“古建業不過是個將軍就敢說變心就變心。韓良德更是身高權重，人又風流倜儻。走出去不知道要迷惑多少姑娘家的。真替古湘發愁。”
“夫人，容老奴多嘴。”寧嬤嬤走進玲瓏身邊“韓大人不是說他已經辭官了嗎？這事兒當初在京城裡鬧得沸沸揚揚的。”
玲瓏嘆了一口氣“他是辭了錦衣衛指揮使的官。他上次前來求取古湘的時候，也曾經提過一嘴。他來邊疆是帶著皇上的旨意來的，完成了皇上交付他的任務。皇上便不再阻止他和古湘成婚。”
寧嬤嬤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難怪他會點名讓二少爺跟著來，把大少爺留在京城瞧瞧，最近二少爺到了邊疆忙的比在京城還要忙。老奴有好幾次夜深時才見著他回來。”
“這邊疆能有什麼東西……”寧嬤嬤突然捂住了嘴巴。驚恐的看著玲瓏“夫人，皇上不會是看中了將軍手裡的兵權吧？”
玲瓏眼皮子一跳，心裡掀起驚濤駭浪，面上帶了幾份焦急“興許不會是為了這個吧？”
玲瓏和寧嬤嬤陷入了無盡的猜測中。坐在大廳裡的古建業和縣令也在猜測著韓良德的行蹤。
直到天黑。芳姿過來攆人。古建業和縣令有些無奈。
“韓大人還沒有回來，兩位大人還請你們改日再來。”芳姿做出一副請的姿勢。
縣令苦笑一聲，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古建業也有些無奈“這麼晚了，古湘還不回來。你家夫人就不擔心？”
芳姿態度強硬的說道“這就不勞將軍大人掛心了。小姐和韓大人一起出去，身邊帶著護衛丫鬟。我們有什麼不放心的。”
說話間，門口傳來了一陣躁動。
“娘，你看我帶什麼好東西回來了？”
古建業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整日這般沒大沒小，成何體統？”
芳姿看了古建業一眼，有心開口說話，看到古湘歡快的走進來。便把嘴裡的話嚥了下去，快步走到古湘身邊。對著古湘一陣耳語。
古湘低聲嗯了兩聲。在看著古建業的時候就說道“將軍大人，這裡就不勞你費心。你有這功夫，還是回去多管教管教古雪。別讓她閒來無事，在我門前瞎晃盪。”
古建業哼了一聲“自己的事情為什麼總要扯到別人身上？你看看你現在還有一家一點姑娘家的樣子嗎？”
“我有沒有姑娘家的樣子？這是我娘該操心的事。再說將軍是以何等立場來指責我？”
古建業嘴裡剛說了一句“我是你爹。後邊兒就沒有了聲音。”
看著古湘冷淡的眼神，他有些心慌。只好轉身把目光落在了大廳外面。迎著韓良德的目光他只覺得臊得慌。
韓良德看著古建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將軍大人。您這父親的威風耍錯了地方。”
縣令一看這個情景，連忙上前打著哈哈“韓大人。這也算是家事，咱們就別摻和了。”
“家事？”韓良德哼了一聲“你是說我別摻和？”縣令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沒有，沒有，卑職不是這個意思。”
韓良德轉過身，不再理會他。只是向身後的人招著手。一筐又一筐的。葡萄抬進了大廳。
縣令和古建業看的眼睛都直了。水果這東西在邊疆是個稀罕物，更何況是這種季節性的水果，更是稀缺僅有。不住的有果香味兒往鼻孔裡鑽。
他二人面色沉重的看著韓良德。不住的在心裡猜測著，這八成又是韓良德的大手筆。府裡一共也就十來號人。這麼多的葡萄是從哪兒運過來的？
古建業隨著進出的人，從震驚到麻木。感覺自己的認知在一點點的崩塌重建……崩塌重建中無數次的迴圈。
不過是邊疆這樣的環境，韓良德就能對古湘如此大手筆，那是那在京城呢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
他的心口再一次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看到玲瓏走進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心思說什麼，只是滿臉愧疚的看著玲瓏。見玲瓏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卻依舊忍不住的用眼神追隨著玲瓏的身影。
“從哪兒弄了這麼多的葡萄啊？”玲瓏一下子問出了眾人的心聲。縣令也是兩眼閃光，看著韓良德。韓良德避而不答“岳母大人嘗一嘗這葡萄是剛摘下來的，新鮮的很。”
玲瓏看著他，見他面色如常，絲毫沒有一點兒避諱的樣子。無奈的走到桌前，芳姿麻利的遞上了一盤洗乾淨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