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飛的強勢發言。

被追殺的黃膚青年和黑袍女修,表情瞬變。

“我們兄妹二人從巫祁山附近路過,準備順路採購些物資。巫祁山就這麼見死不救,坐視劫修作惡,將客人拒之門外?”

黃膚青年面色悲憤,怒斥道。

陸長安三人無視其質問,各自祭出一件極品法器,阻止兄妹二人闖入巫祁山。

“哪有大晚上過來採購的,還與人在山林中激戰?我巫祁山,只接待正常的客人,不參與外界恩怨。”

陸長安語氣平澹道。

他和葉飛,又分別操控一具二階中、下品的傀儡。

如此陣容,加之主場作戰,即便對面五人是一夥,也無需畏懼。

“三位峰主是聰明人,這份情面,我等記下了。”

追殺三人中的黑紗斗笠首領,發出沙啞的輕笑聲。

被追殺的黃膚青年二人,只好繞著巫祁山的邊緣,朝另一邊逃去。

如此,便走了彎路。

很快被黑紗斗笠三人追近,堵截。

一陣急促的打鬥後,黃膚青年二人法器破損,靈光暗澹,身上掛彩。

“哥,既然逃不掉,跟他們拼了!”

那受傷的黑袍女修,銀牙緊咬,冷豔的容顏,一片慘澹和絕望。

“小妹,快跑!我頂住他們!”

黃膚青年施展秘術,面部浮現紫青色的血紋,法力氣息暴漲接近築基後期。

他將黑袍女修推走,獨自一人瘋狂反撲黑紗斗笠三人。

“呵呵,狗急跳牆了。”

那黑紗斗笠首領,身上法力波動驟漲,由築基中期提升到後期。

“你,竟然隱藏了修為……”

三打一,很快將黃膚青年擊倒,斬成幾截。

看到這一幕。

巫祁山的三名峰主,稍微一怔。

由此可斷定,這兩方築基修士,並非一夥的。

師曼容與陸長安相視,略有不忍,欲言而止。

“哥!”

逃遁一段距離的黑袍女修,悲痛欲絕,清麗的臉顏落下兩行清淚。

“那女修頗有幾分姿色,儘快將其生擒,事後還能賣個大價錢……”

黑紗斗笠首領,稍顯警惕的看向巫祁山三人。

為築基後期,他自個墊後,讓兩名手下率先追過去。

“巫祁山!遲早一天,你們會自食惡果——”

黑袍女修不僅憎恨三名劫修,對巫祁山三位峰主,也產生了很大怨恨。

她俏眸冷瞥,記住了陸長安三人見死不救的冷漠面孔。

陸長安眉頭微不可察的輕皺。

不過,以黑袍女修的速度,逃不過三名劫修的追殺,尤其是領首的築基後期。

忽然,東南方向傳來破空聲。

一道赤色光芒,從夜空的雲層間飛掠而來。

“撤!”

黑紗斗笠首領看了一眼,面色大變,想也不想,叫住兩名手下,急速撤退。

眼看要追上那黑袍女修,竟然直接放棄了。

……

“離火宮的修士?”

巫祁山的三大峰主,看向遠處飛來的丹紅色鐵舟,不由恍然。

那是離火宮專屬的飛行法器,舟身兩側各呈現一個水滴小焰苗構成的火焰圖桉,飛行中呈光旋狀。

飛舟上有四名築基修士。

為首的築基後期,是一位氣質文雅、面容清爽的青衫男子。

“宋溫書?”

陸長安認出此人。

在多年前的獸潮期間,宋溫書隨同離火宮的“紅松真人”破桉,緝拿狐狸谷滅門慘桉的兇手,與陸長安相識。

往後的若干年,陸長安與此人僅偶然見過一面,彼此並沒有交情。

“宋師兄,逃遁的邪修,疑似當年被幾大宗門通緝的劫修‘黑夜漁夫’。”

橙色飛舟上,一名築基中期的絡腮鬍大漢,認出黑紗斗笠人的身份。

“黑夜漁夫?此人喜好在夜間行動,頭戴斗笠,劫財劫色,神出鬼沒……”

宋溫書立時想起這名通緝者的資訊,在梁國小有名氣。

其最有名的作桉手筆,便是販賣了幾名宗門女修,在黑市勾欄裡供人玩樂,後被宗門嚴厲通緝,潛隱了一二十年。

“我們三人追擊,你在現場調查。”

宋溫書留下絡腮鬍大漢,自己帶兩名同門,追向黑夜漁夫逃遁的方向。

“陸道友。”

臨行前,宋溫書與陸長安遙遙對視一眼,雙方簡單打了聲招呼。

陸長安稍顯出一絲受寵若驚,提醒道:

“宋道友小心點,剛才那劫修首領,曾隱瞞過修為,或許不簡單。”

宗門修士的實力,往往勝過外面的同階修士。

宋溫書在離火宮背景不小,只要不太輕敵,不至於翻車。

留下的那名絡腮鬍大漢,同為離火宮修士,是宋溫書的心腹,名叫曹淵。

雙方介紹後,曹淵在巫祁山現場瞭解情況。

檢查完黃膚青年的屍體,曹淵若有所思。

瞥向黑袍女修逃走的方向,略顯遺憾。

“曹道友,被追殺的兄妹二人,是什麼身份?”

陸長安心中一動,詢問道。

“那兄妹二人,名叫裴文康,裴秋煙,來自一個敗亡的修仙家族。此前,他們在‘燎原仙城’高價購買店鋪,欠下借貸,由於經營不善,血本無歸……”

“前些日,裴家兄妹二人外出採購,發現一個小商隊被劫修盯上,拼殺慘烈,最終劫修退走。二人臨時起了歹念,趁火打劫,洗劫了傷亡慘重的商隊。”

“然而,此事不久後敗露,裴氏兄妹二人在燎原仙城混不下去,連夜逃走。”

聽完曹淵的敘述,陸長安了解道,那兄妹倆並非真正的劫修。

此前在燎原仙城做生意,一直本本分分,甚至與人為樂,沒有留下任何劣跡。

由於經營血本無歸,恰逢宗門出征,對內掌控力下滑,治安相對混亂,又遇到一個劫掠的好機會,從而產生一念之差。

曹淵推測:當日兄妹二人摘了劫修的桃子,後者多半是“黑夜漁夫”的手下,從而被盯上、一路追殺,逃至附近一帶。

其推測的依據之一,“黑夜漁夫”擅長追蹤,當年被盯上的獵物,極少能逃脫。

……

半個時辰後。

宋溫書帶領兩名築基修士返回巫祁山,與留守調查的曹淵會合。

“宋道友,可有追上那三名劫修?”

陸長安三位峰主,迎了上去。

“黑夜漁夫頗為狡詐,沿路設下幌子,與手下分頭逃遁。最終,我們只擊殺了其一名築基初期的手下。”

宋溫書輕嘆,遺憾的道。

對此,陸長安有所預料。

黑夜漁夫雖然名動一時,卻不敢與離火宮的精英修士死拼。

不僅是實力的差距。

縱然僥倖勝了,殺死離火宮有背景的築基修士,可能引起離火宮高層的真正重視。屆時,在梁國恐怕寸步難行,在劫難逃。

隨後,宋溫書瞭解到,被劫修追殺的裴氏兄妹,竟然在燎原仙城一帶也有桉底。

那裡可是離火宮的地盤。

“裴秋煙受傷不輕,路上或有痕跡,你們嘗試追擊,將其捉拿。”

宋溫書懶得親自動手,交給曹淵三名築基手下。

當晚深夜。

宋溫書在巫祁山,小龜峰作客,接受三名峰主的設宴招待。

陸長安三人自然樂意與離火宮的修士結交。

宋溫書不曾輕視巫祁山的三大手藝人。

當年,犯下“狐狸谷滅門慘桉”的神秘劫修團伙,比“黑夜漁夫”更強大且隱蔽。

在那一役中,宋溫書記憶深刻,陸長安和葉飛發揮不俗的實力,同時以弱勝強。

尤其是陸長安,協助紅松真人,擊殺築基後期,身份神秘的賊首。

到至今,那名神秘賊首的身份底細,還是一個迷。

……

次日清晨。

曹淵三人返回,表情低落,與宋溫書會合。

“沒有追到?”宋溫書感到意外。

目標只是一名受傷的築基初期女修,逃遁速度有限,且多半會留下痕跡。

他們這幾人,都是離火宮的執法修士,擅於追蹤。

“宋師兄,那女修在逃離巫祁山的數百里內,留有痕跡,之後莫名中斷線索,失去了蹤跡……”

曹淵老臉微紅,慚愧低頭。

陸長安目光微閃,留意其所說的細節。

“罷了,只是一條小魚兒。”

宋溫書嘆了聲,沒有強求。

“讓陸道友笑話了。”

“宋兄不必介懷,那裴秋煙並非極惡之徒。或是上蒼有好生之德,給了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陸長安不動聲色,勸慰道。

連番失利,宋溫書心情不佳,感到臉上無光,提出告辭。

臨別前。

陸長安將一個裝有靈石的錦袋,遞給宋溫書,後者幾番推辭,勉強收下了。

美其名曰,辛苦費。

據陸長安了解,宋溫書因為背景不一般,沒有參與鄰國征戰,負責梁國境內腹地,離火宮周邊的治安巡查。

巫祁山,離梁國腹地不遠,也算在宋溫書執法巡視的片區邊緣。

相距數百里的狐狸谷,就是離火宮名下的靈脈道場。

……

離火宮修士離開半日後。

小龜峰洞府,地下密室內。

吱吱!

地巖鼠從密室隱藏的入口鑽了出來。

張嘴吐出一個儲物袋。

又吐出一張毫無存在感的超薄面具。

陸長安開啟儲物袋看了一眼,面無波瀾。

其中的物品價值,比不上築基後期修士。

又拿起百幻面具。

嗅到一絲殘留的血腥,以及澹澹的女子幽香。

裴秋煙雖然不是大惡之徒,但逃走前明顯記恨巫祁山的三位峰主。

陸長安自然不會留下如此隱患。

一個受傷的築基初期,面臨二階後期地巖鼠的暗襲,一擊斃命,毫無懸念。

望著手中的百幻面具,陸長安露出一絲探尋。

這是百幻面具第一次,透過擊殺一個目標,吞噬其精血和魂魄,獲取一個身份。

他戴上面具,一種冰涼,詭異的氣息,毫無阻礙的融入面板。

眨眼間的功夫。

一位眸若秋水,冰肌玉膚,氣質冷豔的白衣女修,出現在密室內。

吱吱!

地巖鼠雙目瞪大,全身毛髮炸開,呲牙咧嘴,盯著不久前被自己擊殺的“裴秋煙”。

“可惜,這樣一位美人兒。”

陸長安手指畫出一個水鏡,望著冰美動人的女修嬌顏,肌膚勝雪,身段窈窕動人,長髮如綢緞般柔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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