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殺人跑路
燕國戰場。
嵌入巨大山脈的燕青仙城，籠罩在四階陣法中。
黑雲壓城城欲摧，一望無際的魔道修士大軍，靈舟鉅艦，走獸飛禽，讓人頭皮發麻。
堪比山嶽的獸王，吞雲吐霧，聲如雷鳴，力大無窮，猛力攻打仙城陣法。
滋滋轟！
四階陣法凝聚一道道碗口粗的閃電鏈，打向天空中的飛禽。一片耀眼雷網，籠罩魔道修士密集的區域，傳來驚雷轟響。
陣法雷霆在四階獸王的龐大軀體，留下一些黑色焦痕，延緩其進攻節奏。
為了分擔仙城陣法的壓力，衛道盟派出眾多修士，在城牆外阻擊四階獸王，高階修士，承載炮火的靈艦。
“黑魚真人！手下敗將，以多打少，算什麼本事？”
趙檀兒嬌叱一聲，操控法寶，且戰且退。
“小娘皮！等本真人將你生擒，再來一場單對單的肉搏戰。”
一名結丹期的黑袍青年，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一件巨大化的黑葉法寶高速旋轉，一道道黑色光刃，斬向後退的趙檀兒。
黑魚真人的頭頂，徘徊著一隻胖頭黑魚，準三階修為，體型堪比鯨魚，湧動一片黑色水波。
不僅如此，還有一個黑臉老者的假丹真人，操控著血帆法寶，一同追擊趙檀兒。
“林黑子！還不快點追，磨蹭什麼。”
黑魚真人呵斥道。
“是！”
黑臉老者恭敬回應，身上血光纏繞，遁光大漲。
看向逃遁的昔日倩影，黑臉老者壓下心頭的情緒。
“林黑子？”
趙檀兒不由看了一眼黑臉老者，發現那張滄桑的老臉，輪廓略有些眼熟。
“檀兒，為師助你！”
趙思瑤從仙城內飛出來，為弟子解圍。
她操控準三階傀儡，將那隻胖頭黑魚擋住，又向黑臉老者打出一張準三階符籙。
趙檀兒壓力大減，回到城牆附近，與師傅會合。
黑魚真人忌憚陣法禁制，不再靠近，帶著胖頭黑魚和“林黑子”撤退，尋找其它目標。
“師傅，剛才那個老者，有點像林陸。”
趙檀兒猶豫著道。
“林陸？戰場混亂，檀兒你應該看錯了吧？”
趙思瑤沒看清黑臉老者的面容，但是其功法特徵，顯然來自魔道。
趙檀兒也覺得不太可能。
但剛才那個“林黑子”，在圍攻自己時，看似攻勢兇猛，實則並沒有下狠手。
“以後遇到這種情況，要第一時間遁走，切莫糾纏。”
趙思瑤告誡道。
“檀兒明白！沒想到那黑魚真人玩陰的，鬥法中途找來援兵，其靈寵的傷這麼快治好。”
“明白就好，若是危機當頭，果斷使用為師給伱的那張特殊遁符。”
趙思瑤頷首道。
趙檀兒作為真丹女修，青春貌美，在魔道上面臨的對手和危機，遠勝於她。
因而，趙思瑤將那張特殊的三階中品精品遁符，交給趙檀兒保命。
她是假丹真人，對手大多是假丹，築基後期，壓力要小一些。
半日後，獸王谷陣營暫停進攻。
趙氏師徒鬆了一口氣，返回陣法仙城內。
望著黑壓壓的魔道陣營。
趙思瑤面容憔悴，低嘆道：
“本以為陳國被攻佔，魔道取得新的突破口，燕國這邊壓力能減輕一些……”
……
五六日後。
陸長安抵達荊國邊境的孤日仙城。
一甲子前，陸長安乘坐跨國靈艦，偷渡到荊國，抵達的第一站便是此地。
這一次，陸長安偽裝成一個假丹修為的蓑衣老者，在仙城內採購資源，順便了解荊國的戰爭局勢。
“奇怪，獸王谷攻佔陳國幾年，只是虎視眈眈，沒有進攻看似薄弱的荊國。”
陸長安離開金雲谷前，得知魔道重點進攻燕國。
對於烽國西側，以及荊國，目前還是斥候，細作之間的小摩擦。
其實，荊國的防守力量並不弱。
荊國各大勢力，包括玄陰教、天羅宗聯手，做好了被入侵的心理準備。
結果，並沒有那麼快。
陸長安曾想過，難道魔道忌憚荊國早年走出去的氣運之子。
那位氣運之子，加入大青中域的古老宗派，在滔天魔潮下，其實也鞭長莫及。
魔道六宗，玄門十宗，都是大青的頂級勢力。
魔道六宗的東擴，也是雙方大戰後的妥協結果。
在孤日仙城逗留幾日。
陸長安以不同的身份，又採購了不少物資。
戰爭原因，很多物資漲價。
不過，一些在風元國稀缺的資源，就算漲價也要買，去了那邊不虧。
採購後，陸長安身上的靈石，縮水到十萬以下。
陸長安離開孤如仙城，一路往北飛去。
為避免節外生枝，陸長安這次來荊國，就沒去找寒玉真人論道。
戰爭年代，路途遭遇高階修士的機率更高。
陸長安讓第二世結丹巔峰降臨，與此世融合。
強大的神識感官，可以提前避開其他的高階修士。
……
兩日後，陸長安抵達荊國北部，靠近黑霧山脈的邊緣。
“推算結果，在周邊一千里左右。”
陸長安根據情報，已有資訊，推算追蹤黃狼真人藏身的大概位置。
卜卦一道，想要準確答案，對線索資訊，因果媒介較為依賴。
如果黃狼真人是一個陌生的真丹修士，以往沒打過交道，推算難度會大一些。
但陸長安跟這個奸商，不僅打過交道，還有不小的恩怨因果。
早年，陸長安以項真人的身份，殺死萬獸商會的虎嘯真人，這就結下了樑子。
前些年，黃狼真人向孔雀聖女彙報陸長安和玄水龜的情況，將後者置於死地。
陸長安報仇，舉報此人，讓其家破人亡，亡命天涯。
這等因果牽連下，加上無間門提供的情報資訊，陸長安推算阻力小了許多。
“咦！此人竟然躲在玄陰教後方的新建中型坊市。”
辛苦尋找多日，折損了幾個月壽元，陸長安總算找到了黃狼真人的藏身位置。
卜卦推算，損耗精力心神，頻繁動用，很容易折壽。
越是精確的推算結果，損耗越大。
“東來坊市？”
“玄陰教建立在黑霧山脈附近的新坊市，地理位置類似於梁國的黃龍仙城，將來準備擴建成仙城，目前財力不夠……”
陸長安佇立坊市十里外，打聽到具體情報，面色古怪。
這個坊市的名稱，恐怕是梁少天親自取的。
觀察半日。
陸長安發現這座坊市，修為最高的鎮守者，不過是一位假丹女修。其餘明面上的管理者，修為不超過假丹。
那位假丹女修他認識，正是梁少天的弟子，當年在上古遺蹟打過交道的衛姑娘。
黃狼真人，假扮成一個煉氣九層的黃臉老嫗，混跡在坊市的散修區。
此人的偽裝手段，頗為了得，結丹後期以下，都不容易識破身份。
可惜遇到了陸長安，此時第二世附身融合，神識超出結丹後期。
“躲在坊市底層養傷？”
陸長安要跑路，沒時間等黃狼真人出坊市再下手。
反正坊市內沒有敵手。
陸長安計劃讓地巖鼠潛伏到地下，暗中下毒。
他進入坊市，配合幻術，神識攻擊，明暗夾擊，將其拿下。
超出結丹巔峰的神識幻術，即使黃狼真人有三階魂道器物，那也扛不住。
……
東來坊市。
北街，散修匯聚的街巷。
偽裝成黃臉婆的黃狼真人，眼皮直跳，腦海傳來蟬鳴之聲。
“怎麼回事，又有危機？”
黃狼真人心驚肉跳，返回自己的住房。
剛坐定，腦海中響起一道尖銳淒厲的蟬鳴，繼而戛然而止。
“驚命蟬暴斃！不好——”
黃狼真人臉色蒼白，聲音顫抖，向來精明深邃的眼神，流露出無言的恐懼。
其識海中，一隻半透明的綠色小蟬蟲，肢體僵硬，肚皮外翻，剛剛猝死。
驚命蟬，稀有的地品奇蟲，沒有什麼戰鬥能力。
寄宿在主人識海，可以感知各種危機。
危機的氣息越濃烈，驚命蟬受到驚嚇，叫聲越大。
驚命蟬慘叫而死。
可見即將而來的危機有多大，基本是九死無生。
黃狼真人意識到，東來坊市可能迎來自己前所未有的死劫。
恐怕有強大的高階修士，將要殺上門來。
“跑！”
黃狼真人想也不想，踩破了地板，順著地道往下鑽。
屋子裡，留下一道虛假的黃臉婆氣息。
他透過二階穿山甲，在屋子下面提前挖了一條隧道，通往坊市外面。
坊市地下的陣法防禦要薄弱些，半年前被他找到破綻，從而攻克。
半個時辰後，黃狼真人出現在坊市百里外的樹林裡。
……
呼！
黃狼真人汗流浹背，稍鬆一口氣，警惕的探查周圍。
百年前，他曾遇到一次生死大劫，驚命蟬發出尖叫，他透過快速轉移地點，驚險躲過一劫。
但願這次，也能如此幸運。
忽的，他察覺到隱晦的法力波動，身上的三階魂道器物示警。
“啊嘶……”
黃狼真人識海劇痛，彷彿被震盪的刀子切割，身上的魂道器物，靈光瞬間黯淡到底，失去了抵抗。
這等神識攻擊秘術，至少是結丹後期大修。
黃狼真人一顆心沉到谷底，神魂受傷不輕，好在沒有暈過去。
呼轟！
腳下大地坍塌，化作泥淖，正要吞噬其身體。
關鍵時刻，黃狼真人丹力爆發，旱地拔蔥般的飛躥而起，勉強躲過泥淖的吞噬。
咔嚓！
他騰空的雙腿，膝蓋以下被追出的泥淖蟒蛇纏住，啃掉了小腿。
“哪位前輩，饒命——”
黃狼真人雙眼通紅，竭力嘶吼。
堂堂結丹後期大修，竟然偷襲他一個實力受損的結丹初期。
第一輪襲擊，讓他心神重創，雙腿殘廢，陷入死亡絕境。
“嘖嘖，奸商老黃，你也有今天。”
輕笑聲出現樹林頭頂。
一個五大三粗的蒙面壯漢，封住了他的去路。
奸商老黃，是商盟圈子裡對黃狼真人的稱呼。
此人膚色黃如柚子，常年身穿皮衣大氅，為人圓滑，經商之道精明算計，坑過不少商會。
蒙面壯漢彷彿蠻獸般，自上而下的近身殺來。
砰咔！
碩大的鐵拳，浮現光亮的金紋圓片，將黃狼真人倉促運轉的護法法罩擊破。
“三階煉體……你是誰？”
黃狼真人吐出一口血，身體倒飛出去。
地面的泥淖石流，化作土黃舉爪，狠狠的拍來。
黃狼真人連續拍出三張三階防禦符籙，幾層光罩頃刻間明滅。
靈寵袋內，還有一隻受傷的準三階蟒妖，準備牽制一二，剛一冒頭，就被擴張的泥淖吞沒。
最終，黃狼真人被一拳打碎胸腔，跌落到泥淖中。
“啊！項景龍，可是你？為何要置黃某於死地……”
黃狼真人臨死前，意識混亂，發出慘叫之聲。
正面進攻的蒙面大漢，並不是結丹後期大修，展露非凡的三階煉體實力。
在周邊一帶，修至三階煉體的人，只有玄陰教的項景龍。
“項某一生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蒙面壯漢傲然道。
他沒有隔絕黃狼真人的慘叫聲，不擔心被附近的修士聽到。
譁呼！
泥淖石流，將黃狼真人的屍體徹底吞沒。
“攝！”
陸長安手指掐訣，手腕上的奇物“養魂環”飛出，綻放半透明的碧綠光環。
黃狼真人的殘魂，被養魂環擒住，封禁到一個匣子裡，陸長安立即貼上封印符。
吱吱！
地巖鼠很快打理好戰場，神色興奮，叼著儲物袋，靈寵袋等物，出現在面前。
“走！”
陸長安將地巖鼠收進靈寵袋，從樹林上空飛到雲層之上的九罡天。
由於在坊市附近，鬥法波動驚動周圍的修士。
在他們的視角，一個虎背熊腰的蒙面壯漢，散發可怖氣血力魄，殺人後迅速離開。
“三階煉體？莫非是玄陰教長老項景龍？”
“項長老幾年前參與過萬獸商會的圍剿。剛才的慘死者，莫非是黃狼真人。”
“老黃？聽說他攜帶萬獸商會的巨大財富？”
“嘖嘖，項真人這回賺大了，大家都是玄陰教成員，去找他領賞錢……”
……
七日之前。
梁國北部，巫祁山。
是夜，三大主峰之一的小龜峰，死寂無聲。
盤坐修煉的守山人戚風，莫名陷入昏睡。
一隻纖纖玉手，貼在戚風的天靈蓋上。
奇妙幽香彌散，彩色羽裙飄逸。
一位蓮足赤露的彩色羽袍女子，約莫十七八歲，懸浮離地半尺，雙眸明燦如月華。
其人體態、容貌堪稱國色天香，舉手投足間，盡顯華貴，高冷，絕豔。
在那雙白玉蓮足的腳踝上，分別戴著金銀二環，平添幾分妖豔詭譎。
“聖女最好不要滅殺此人，否則可能引發未知的變數。”
在彩羽女子身側，一位拄著權杖的駝背老人，聲音嘶啞的道。
片刻後，孔雀聖女結束搜魂，沉吟道：
“近幾年，陸長安沒有來巫祁山。戚風與他只有少量的書信往來。”
說罷，她從戚風儲物袋取出兩封書信，是陸長安的手筆，給老者提供媒介資訊。
駝背老人白髮蒼蒼，面如枯槁，顫巍巍的取出一塊古樸龜片，一根指標狀的竹籤。
推算良久。
駝背老人悶哼一聲，嘴角溢位血跡，臉色越發蒼白。
他手中的竹籤，在半空盤旋落地，最終指向西方略微偏北的方向。
“那個方向，有關聯的卦象，是御獸周家，玄陰教區域。”
駝背老人咳血，氣息混亂。
“石老辛苦了。誰能料到，那小子身上有抵禦推算的奇物。”
孔雀聖女的聲音，清脆如鈴，卻如從深海中傳來，有種神秘，空幽的韻味。
“聖女有先見之明，知道此人可能要跑路，讓老朽提前推算。若是讓他逃到風元國，無邊荒漠，如同沙裡淘金，聖門勢力鞭長莫及。
“況且，風元國的‘天師’，神秘莫測，精通天機測算，我們若是行動接近，有可能驚動他。”
石老語氣和藹，心裡卻直滴血。
幫聖女一路推算，心力耗盡，不知還要折多少壽。
石老真丹中期，三階上品卜卦的技藝，在獸王谷亦是頂尖，元嬰之下最強。
別看他一副要入土的模樣，實際上今年還不到三百歲，本應是壯年時期。
沒辦法，卜卦之道，就是高危折壽的職業。
遇到實力，地位超出很多的大人物，找上門來推算，豈敢拒絕。
石老隸屬於獸王谷附屬勢力的修士，也不敢拒絕孔雀聖女，後者許下重利，且承諾關照他所在勢力的弟子後人。
“石老言之有理，截殺陸長安，必須在風元國之前。”
孔雀聖女拈指一笑，有種聖潔與妖豔並存的高貴儀態。
見多識廣的石老，眼神都微微恍惚一瞬。
多年前，黃狼真人向孔雀聖女呈上了陸長安的資料。
後來，孔雀聖女從無間門這裡，購買了陸長安更詳盡的資料。
陸長安曾經在梁國跑路過一次，孔雀聖女因此提前請石老推算。
石老的卜卦結果：
陸長安一定會跑路，而且還是提前跑路。
孔雀聖女不禁愕然。
跑路的地方，大機率是風元國。
但是，在推算目標去風元國的路線時，遇到了無形阻力。
有兩個可能。
第一，陸長安本身有三階卜卦技藝，命數強於常人，推測難度提升。
第二，陸長安有隨身攜帶的奇物，可遮蔽抵禦推算。
後者的情況，在修仙界更常見。
短短一兩百年時間，陸長安不可能將符藝，卜卦同時修至三階以上。
因為無形的阻力，石老推算出大方向倒不難；但是想精確的推算位置，就要折壽強行推算。
巫祁山、雪梅山李氏、御獸周家，都是石老此前推算中，陸長安去風元國可能經過的地方。
倘若陸長安不去殺黃狼真人，確實可能從這兩處路過，前往風元國。
“新的卦象，雪梅山李氏可以排除。”
石老拄著權杖，聲音有氣無力，服下幾顆恢復精力心神的丹藥。
“下一個去處‘御獸周家’！若是排除了周家，得到進一步的資訊媒介。老朽就可以確認陸長安去風元國的大概路線。”
“好，屆時請石老最後卜卦一次，不管成與不成，小女子必有答謝。”
孔雀聖女看出石老已經很虛弱，若是再反覆強行推算，會要了對方的老命。
石老，是她自身能量在聖門可以請動的最強卜卦大師。
在獸王谷，卜卦能力完全超越石老的，只有元嬰中期的大長老，在後方坐鎮，排程大局，卜卦能力勉強踏入四階門檻。
即便是元嬰長老，也不一定能請動大長老卜卦，畢竟誰也不想折壽。
……
荊國北地，黑霧山脈的山洞裡。
陸長安清點選殺黃狼真人的戰利品。
“駐顏丹三顆，凝晶丹主藥一份，結丹靈物兩樣……”
“二三階獸丸、獸糧幾十瓶罐。煞元丹兩顆，御獸傳承玉簡十幾枚……”
“靈石十幾萬，靈獸幼崽幾十只，珍禽獸卵一百多枚……”
陸長安嘖嘖輕笑，這個奸商，果然富得流油，身價遠超大多數結丹修士。
這筆財富資源，等到了風元國，慢慢消化，衝擊三階中品傀師不在話下。
旁邊的地巖鼠，眼巴巴的看著，直流口水。
陸長安賞了它幾瓶三階獸丸，幾樣三階天材地寶。
最後，陸長安搜查黃狼真人的殘魂。
“這個奸商，將本真人如此詳細的情報，呈給了孔雀聖女。”
陸長安暗罵道。
便在此時，他冥冥中產生一絲感應。
陸長安掐指推算片刻。
“不好，孔雀聖女猜到我要跑路，請動卜卦大師推算追蹤。”
陸長安臉色陰沉起來。
那位卜卦大師，技藝在他之上，否則不會此時才感應到。
“走，風元國！”
陸長安刻不容緩，化作一道遁光，飛入九罡天。
為了提速，他貼上三階中品的寶符，速度直逼結丹後期。
……
順著先賢開闢的黑血路，陸長安橫穿黑霧山脈。
兩日後。
速度恢復正常，視野中映入一片無盡的荒漠。
風沙呼嘯，越來越大。
甚至影響結丹修士的神識感官和飛行速度。
某一刻，陸長安感應到異常。
一聲動聽雀鳴響起！
只見一隻展翅數丈，優雅美麗的五色孔雀，在遠處的雲霧中浮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