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修仙三百年
一年後，金雲谷。
四階幻陣籠罩整個大日峰。
天地靈氣劇烈波動，陰寒水汽蒸騰，在半空中凝聚黑水陰雲。
一滴滴淡黑水珠落下，沉重無比，在地面砸下水缸大的坑洞。
一隻數丈寬的暗青大龜，眼瞳墨綠，吞吐水汽，低沉的呼聲，伴隨悶雷之響。
直至其靈力攀升，突破某個臨界點，那些小範圍的神通異常才消失。
“主人，大龜突破了。”
地巖鼠施展土系法術，修復玄水龜晉升三階中期，在主峰上留下的痕跡。
“嗯，帶它去下面鞏固。”
陸長安的神識，掃過金雲谷山門，沒有發現祝玉婷的蹤跡。
就算是天師那樣的智者，也會多慮，量事從寬。
“呵呵！她一個人質，階下囚，竟然威脅本真人？”
最初燕國沒淪陷時，天羅宗肯定不願去那邊的四階靈脈。
他的憂慮，並不在於玄水龜的性情變化，後者在可控範圍其實無傷大雅。
一旦失敗，獸王谷的長老，都感到肉痛、憤怒。
“確有此事，祝仙子為何有此問？”
第一世的清俊男子。
次日，金雲谷唯一的女真丹客卿，來大日峰登門拜訪。
人心善惡，立場陣營，這些在百年以上時光變遷下，都可能產生截然不同的變化。
……
一晃眼，近兩年時間過去。
其中一根樹杈上，站著一隻喙尖頸長的黑鶴，約莫丈許高。
欣欣向榮之態，仿若永不枯萎的長青古木。
“祝仙子請進。”
祝玉婷笑盈盈的道。
兩個月後。
透過御獸附靈秘術，此鶴短暫爆發元嬰級的攻擊，且蘊含神魂震懾。
自從回到梁國，陸長安一直待在金雲谷，幾乎沒怎麼出門。
洞府靜室內，陸長安周身環繞多件卜卦奇物，眉頭微皺。
便見一道數百丈的巨大鶴影，遮蔽天幕，振翅在飛行弧線最高點一頓。
“從金雲谷出發，木系遁光，結丹後期的神識波動！必然是那小子。”
“玉婷曾聽小道傳聞：陸真人與獸王谷的孔雀聖女結過仇？”
巨大鶴影消失，原地浮現一隻七竅流血，三階巔峰的黑鶴，眼中流露疑惑。
實則，他心生警兆，孔雀聖女敢讓人帶話，出言威脅，莫非抓住自身什麼弱點？
譬如，報復一些故人之後。
“更重要的是，九印碑提前點亮第四世，解開些許用途和隱秘。”
其人異常謹慎，神識掃視四周。
雖然沒有呈現明顯的凶兆劫難，但不確定的風險因素或許存在，或許在醞釀中。
“元嬰附靈……萬鶴真君……”
第四世的紫袍道人。
陸長安眼中冷芒掠過，推測祝玉婷可能被魔道勢力收買。
後來，在其爺爺萬鶴真君派人交涉下，恢復一定自由，可在金陽宗山門一定範圍活動，不許與外界交流。
在這些人的攻勢，籠罩青袍斗笠男時。
反正孔雀聖女法力被禁，只要金陽宗六陽真君不在山門，陸長安有機會做成此事，只是要承擔一定風險。
但這也可能是獸王谷的算計，等他出手。
一百幾十年前，離火宮順著荊國的西側遷移，最終在七國盟落腳，謀取到準四階的靈脈。
重返梁國五年，他如今全力推算，隱隱捕捉到未來的兇吉走勢。
陸長安知道，祝仙子這次去了戰場，不可能再回來了。
最初是囚禁，不見天日。
陸長安想到未來一劫，兇吉不定的卦象，行事還需更謹慎一些。
確定四下無人。
這日。
正如陸長安所料，祝玉婷那次去前線後，便沒有返回金雲谷。
期間，張天楓回來一次，正式將祝玉婷除名。
獸王谷未來取得的優勢越大，此女重獲自由的可能性越高。
在修仙界，城府深，或者行事謹慎的人，更容易猜忌。
“那日，孔雀聖女聽說妾身是金雲谷長老，主動過來交談。期間，她暗自傳音，讓妾身給陸真人傳一句話。”
第二世的白鬚老者。
在大青東域待得越久，風險越高。超過某個界限，甚至會醞釀成劫！
“看來，等第四世點亮後，須得儘快去烽國，取得太陰玉液。至於其它的元嬰機緣，不必過於強求。”
當時的離火宮，還沒有元嬰真君。
譬如，協助重建四階靈脈。
若論美貌氣質，身份地位，她顯然超過陸長安此前有過情緣的女人。
“若是往那個方向遷移，倒是挺巧！”
“修仙三百載，我的實力完完全全超越前世，即使面對尋常的元嬰真君，也有周旋，自保的能力。”
當年，天羅宗失守陳國，在荊國落腳退守，應該得到了楚盟主的某些承諾。
第五世往上，就超出其理解範圍。
在吸收玄天死物殘留的先天濁氣後，玄水龜的血脈神通，修行進展，都打破原有種族的桎梏。
陸長安九印碑的第四世，終於再次點亮。
毒氣怪風，陰影鐮刃，法寶暗器……
“天羅老祖再次受傷，謀劃四階靈脈失敗，心灰意冷。”
陸長安離開大日峰，在金雲谷後山的暗堂機構，獲取最新的情報。
隨後從一位守山長老那裡，得到了此女的去向。
在隕落一位元嬰真君後，該宗必然會傾盡全力，儘快培養第二位元嬰期。
“莫非，此女有信心擺脫階下囚的身份，重返獸王谷？”
“遷移宗門？”
“祝玉婷，有問題！”
陸長安暗歎，感到遺憾。
堂堂元嬰真君，吃了一個大癟。
陸長安的年齡，也來到了318歲。
事實上，金陽宗前些年就在暗中籌劃，只是近年來訊息瞞不住了。
“先不急！”
黑鶴幽藍雙目閃爍，發出蒼老的人類聲音。
在沒有點亮第四世的情況下，陸長安若是本人親臨，面對剛才的伏擊，將有不小的風險。
與其幫扶這個爛泥巴，還不如扶持玄陰教。
言談間，陸長安既不熱情，也不冷淡。
金陽宗的動向，符合陸長安的預料。
雖然在某些層面，比不上無間門，但在梁國以及衛道盟的本土情報上並不落後。
青袍斗笠男察覺到異常，警惕的手握一撮符籙。
以前雲玲常年相伴，將其安撫化解。近年來又有復發跡象。
當天，陸長安利用宗門許可權，傳送加急傳訊，將祝玉婷的情況，傳給前線的張鐵山和趙檀兒。
而且，還有兩張四階靈符，以及無間門精銳的圍殺。
陸長安不禁愕然，感覺天羅老祖有點賭氣的成分。
無形對比下，似乎顯得陸長安較為冷落。
洞府內，陸長安陷入深思，感覺此事有蹊蹺。
不僅是個體偉力的區別。
青袍男子又化作一道青木遁光，進入九罡天，朝梁國修仙界的中心區域飛去。
不過，剛才的伏擊算計，代價頗大。
祝玉婷此前的帶話，故佈疑陣，讓陸長安產生多疑。
陸長安睜開雙眼，另一端的感應畫面，徹底消失。
不知不覺，九印碑的九世進度，幾乎快完成一半！
每一世，都是陸長安的輪迴經歷，或者是轉化模擬的修仙輪迴。
不過，先天濁氣也帶來某些負面作用，玄水龜的脾氣比以往暴躁，性情中隱含戾氣。
陸長安閉目進入九印碑。
回到金雲谷後，其他拜訪的長老，也曾詢問，或者旁敲側擊。
第五世，點亮十分之一區域。
當年二人在望月仙城結丹，時隔一百幾十年，可謂滄海桑田。
距離晉升金丹後期，過去第一個十年。
金雲谷，大日峰洞府。
“金陽宗的不朽金丹，修至結丹巔峰。該宗門正在積極謀劃結嬰之物，甚至暗中聯絡四階煉丹宗師……”
當年，天師的占卜結果，大體依然不變。
第三世的白衣男子，若隱若現，尚未刻繪成型。
黑鶴一聲令下，六七個黑衣人，化作模糊陰影，以恐怖速度殺向青袍斗笠男。
陸長安再次推算，局勢越發明朗。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六七道黑衣身影，融入陰影中。
“可惜，邢鵬不在，無法獲知與此相關的內幕訊息。”
分別是金系的攻擊符籙，以及一張水系的困符。
“近期傳來不確切的訊息，天羅宗無法接受持續的損失、宗門衰退，準備遷移離開衛道盟。”
數百丈的高嶺上。
次日傍晚。
陸長安開啟陣法，將祝玉婷迎到洞府一敘。
“難怪在大青東域待得越久，越是危險。”
融入的第二世神魂之影，也是消耗大半的一份。
……
陸長安暗自推算此次傳話的緣由，卻被無形的天機迷霧阻礙，得不到準確答案。
陸長安若是多陪伴，配合長青法力安撫，也有效果。
……
“祝仙子，半個月前調去了前線戰場。”
前兩次的接觸，祝玉婷以為是生分、慢熱，或者是陸真人超然身份下的欲擒故縱。
荊國往北，穿過黑霧山脈，以及無邊沙漠，那裡是風元國地盤，更加不現實。
“在大青東域的未來一劫，並沒有因為剎海真君的身死而消散。”
但他兼修技藝多，沒有那麼多空閒。
在衛道盟，楚盟主的威信不可置疑，說一不二。
“哼！倒是巧合！”
若要扼殺隱患。
陸長安知道，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
索性以暴制暴。讓地巖鼠每隔段時間，與玄水龜切磋，暴揍一頓，讓其老實乖順一段時間。
又或者，向外宣稱陸長安威脅論，是轉世奪舍等。即使當年的孔雀聖女被擒，與陸長安沒有交過手，不知道其真正實力。
在仔細探查過後，黑鶴蒼老的人類聲音，透出氣急敗壞的驚怒顫音。
陸長安收起卜卦奇物，臉色不好看。
那恐怖靈壓，短時間達到元嬰級的層次。
如今，孔雀聖女名義上是婢女，但在山門內並不用勞作。除了修為被限，不能離開山門，待遇跟門內弟子差不多。
天羅宗領導荊國修仙界時，也是不斷失利。
青袍斗笠男臨死前，發出絕命的嘶吼，堪比三階中品煉體的軀體，瞬間支離破碎。
其中有兩位結丹後期大修，包括絕影舵主，都是無間門的精銳殺手。
後來，她發現陸長安面對自己的態度和眼神，與宗主張天楓類似，對她和其他長老並無區別，一視同仁。
想查明此事，須得他自己想辦法。
祝玉婷又聊了片刻，發現陸長安談興不濃，便告辭離去。
“孔雀聖女說：讓陸真人去金陽宗見一面，她有重要的事交代；如果不去，必讓陸真人後悔。”
祝玉婷暗自不解，從《玄龜遊記》的記載看：這位陸真人不介意與某些仙子發生一段露水情緣。
甚至於，金陽宗准許孔雀聖女進入藏經樓，瞭解外界資訊，與部分身份可靠的修士交流。
“無間門殺手！”
正常的玄水龜，修至三階要四五百年，更別說三階之後。
更何況，金陽宗在謀劃元嬰機緣的關鍵時刻。
陸長安目光閃爍，呢喃道。
就算衛道盟內有人收留，天羅宗還是沒四階靈脈，在戰爭磨耗下，依舊會不斷損耗，衰落。
“還有大青中域的長青功同修者，未來是否過來，也是一個未知數。”
後續在對抗魔道入侵上，天羅宗極其拉胯，在戰場上的戰功，還比不過玄陰教。
在金雲谷結丹圈子裡，祝仙子備受歡迎，追崇。
修仙界之所以知道更上層境界，因為自上古以來的典籍流傳，更荒古的年代，不乏上境修士降臨。
“恭喜真君，斬殺陸賊。”
絕影舵主等人躬身道。
在修仙宗門，中途加入的結丹修士，成不了核心長老，往往只是客卿身份，得不到真正權柄。
他想到邢鵬身死之前的兩年，曾提到一個不確切的情報：
據說，獸王谷的萬鶴真君，試圖營救孔雀聖女，需要無間門的協助。
“此子實力非同尋常！莫要猶豫，全力出手，一擊斃殺！”
在金雲谷，張天楓給予陸長安很大的宗門許可權，包括情報查閱方面。
祝玉婷的例子，印證了修仙宗門的這套提拔規則，自有其道理。
雖然錯失擒拿此女的機會。但是為金雲谷拔除一個高層毒瘤，算是做出了一份貢獻。
唯一可能的去路，就是順著荊國北邊的黑霧山脈，往更西的方向遷移，那裡則是七國盟的地盤。
另外一個重要情報，關及陸長安的仇敵天羅宗，陳國謝氏。
……
“太順了，毫無掙扎之力？”
陸長安反而更篤定，祝仙子身份有問題。
金陽宗數千裡外的山嶺間，青袍男子悄然落定，神識再次探查四周。
或許代價太大，後來暫緩實施營救計劃。
如果此女依舊待在山門，那還存在著被獸王谷，孔雀聖女利用的可能。
在其隕滅的同時。
陸長安略作推算，發現天羅宗只有一個去處。
剛回來的幾年，大多時候兇吉正常，不好也不壞。
但兌現承諾的前提，是在對抗魔道入侵時，作出相應的貢獻。
他待在大青東域，面臨的潛在威脅，根本不止一個兩個。
玄陰教執行力強，教徒鬥法兇狠，不會鬧出那麼多么蛾子。
倘若孔雀聖女掌握把柄，或者有逃跑的可能，陸長安不可能毫無動容，不採取任何行動。
趁著那次見面，陸長安與張天楓密談許久，彼此又做了一筆交易。
縱然是準四階傀儡陷進去，都要折戟沉沙。
萬鶴真君背靠獸王谷，魔道六宗，其擁有的威懾和影響力，也超出離火上人，六陽真君這樣的元嬰修士。
此次附靈出手，他培育的地品血脈靈禽，承受莫大反噬，將喪失晉升潛力。
斗笠青袍男的屍體，直接灰飛煙滅，連骨頭渣都看不到。
半個時辰後。
如今，由於周邊地界大多被魔道把持，遷移到七國盟，風險比當年要高得多。
萬鶴真君的佈置埋伏，很難有下手機會。
陸長安不由詢問孔雀聖女的現狀。
在如今的人界大陸，放眼各地界，元嬰真君至少是一方大佬。
興許，還有他不知道的一面。
不過，融入千機教的模擬技術，以及陸長安的木系法力，在非近距離接觸下，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哪怕在修仙文明更發達的大淵，都不例外。
絕影舵主和另一位結丹後期殺手，各自發動一張四階靈符。
“那妖女之言，難保有什麼算計，陸真人不必太在意，被其影響到。”
而且，天羅老祖壽元不多，超過八百歲，鬥法在同階中平庸。
祝玉婷露出好奇的樣子。
至於裝無辜，留在金雲谷搞分裂？換作一個普通客卿長老，還有操作可能。
前些年，恆國被獸王谷攻佔。
以上四個框印，都是點亮狀態。
只有從小培養的結丹修士，譬如張鐵山，才能成為宗門核心長老，以及掌舵人。
陸長安此時深有體會。
“陸長老近日出關，妾身過來叨擾兩句。”
他面臨的潛在威脅，不止聽海閣的剎海真君，還有獸王谷元嬰長老，孔雀聖女的爺爺。
“嗯？”
……
“委實陰險！竟然算計埋伏本真人！”
這種情況下，楚盟主很難說服衛道盟其它勢力，犧牲各自的宗門靈脈，幫天羅宗重建四階靈脈。
陸長安的損失，是一具新煉製的三階中品人形傀儡，非完全體，核心材料比較省。
祝玉婷身著素色紗裙，螓首娥眉，體態婀娜，自有一股淡雅出塵的仙氣。
萬鶴真君，乃是獸王谷資深長老，元嬰初期巔峰修為，其實力威脅，遠超當年非全盛狀態，落魄逃亡的剎海真君。
“不對——只是徒有神魂假象，沒有結丹修士的血肉氣息。”
其根莖越發粗壯，枝葉越發茂盛。
沒有因玄水龜的突破，顯出半分驚喜。
最穩妥的方法，是潛入金陽宗，將孔雀聖女擊殺。
祝玉婷巧笑倩兮，聲音娓娓動聽，陳述在金陽宗的見聞。
唰！
下一刻，巨大鶴影的瞬移般，掠過青袍斗笠男的身體。
如今，固定為兇吉不定。
“她說了什麼話？”
或者與孔雀聖女當面交流，試探虛實。
“從十八歲此世覺醒，踏入仙途，如今過去了整整三百載修仙生涯！”
而且，天羅宗內部腐朽，被滲透得厲害，不止一次情報洩露，給衛道盟拖後腿。
隨著獸王谷攻佔的地盤越多，孔雀聖女在金陽宗的待遇越來越好。
一聲神鬼驚泣的鶴鳴，劃破夜黑風高的天穹。
“說來也巧，幾個月前，玉婷去金陽宗拜訪交流時，見到那位淪為婢女的孔雀聖女。”
……
外界並不知道，離火宮彼時能謀取到準四階靈脈，有陸長安的暗中相助。
數日後。
荊國往東，是金陽宗執掌的梁國。
由此可見，剎海真君不是未來一劫的主要原因，至少不是唯一隱患。
陸長安一襲白衣，負手而立，臉上古井無波。
陸長安返回大日峰，銷燬手中的情報信物。
往西南方向，屬於魔道勢力範圍。
月夜下，一個頭戴斗笠的青袍男子，悄然潛出金雲谷。
如果點亮九世，乃至九世合一，會有怎樣的成就？
陸長安無法揣測。
陸長安輕笑，露出輕蔑的表情。
其挺立的身姿，彷彿一棵參天古木，紮根大地，經歷修仙界數百年的歲月輪迴，風雨沉浮，屹立不倒。
倘若衛道盟徹底敗北，金陽宗肯定會利用好人質身份，甚至不排除主動交出人質，或者與萬鶴真君私下溝通，故意放水。
“哦？”
陸長安沉吟道。
一山不容二虎，金陽宗絕不會允許，天羅宗遷移到自己的地盤。
物件是陸長安，金雲谷首修不可能相信祝玉婷。
“如今的局勢，遷移宗門去路甚少，路途風險更高。”
那巨大鶴影的攻擊，是完全體的元嬰級，速度快若瞬移，比剎海真君的威脅更大。
“過往三百年，隨波飄逐，身不由己。即使成就結丹大修，在修仙界大勢面前，無足輕重。”
“唯有成就元嬰，方能跳出芸芸眾生，擁有成為棋手的可能性，從而執掌修仙界風雲變幻！”
陸長安退出九印碑，目光眺望大青之外的方向。
此刻，他明確往後百年的目標，完成幾世的夙願，全力謀劃元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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