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蛇平靜的話,我心頭如遭雷擊,眼神猛然一變。

老蛇接著又道:“你不必激動,我也僅是聽說過他。”

“聽說?”

“聽說他是位學究天人的術者,可惜,當時我靈智未開,未得見一面。只聽族中長輩說過,他是個了不起的術者。”老蛇嘆了口氣,回憶起了相當古老的從前。

我連忙追問:“那…那個長輩,他…”

老蛇搖了搖頭,嘆了一聲:“我等異類修行,均有三劫。那位長輩雖有天資,終未能成就仙道,與天火劫下,灰飛煙滅。距今,也有千年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壓不住的失望,但搖了搖頭,也知道時過境遷,無法去追問什麼。

“我是來接回小白蛇的。”我直言道,稍一遲疑,補充道,“您給我的闢毒珠…我不小心吞下去了,萬分慚愧。”

老者聽到前半句還沒什麼反應,聽我說到後半句,臉上表情頓時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你……吞下去了?”

“是。”我見到老蛇的表情變化,多少有些心虛。這老蛇隨便就能說起千年前的事,至少也活過千年,見多識廣,能讓它動容的事,想來很少。

“如果您無法取出…晚輩也願意日後再想辦法取出歸還,或者…以別的異寶補償大仙。”我說道。

黑蛇夜澤這時用恍然大悟的眼神看著我,道:“難怪你被我咬了一口都沒死,原來是老爺子把闢毒珠給你了!”

“不然,我可不敢跟你那麼玩命。”我回答道。

老蛇聽完我的話後,忽然捋著鬍子笑了起來,眼帶笑意地道:“那倒是不必,闢毒珠雖貴,與我卻也不甚要緊。只是這闢毒珠來歷有些非常,所以聽你吞下它,讓我有幾分驚訝罷了。”

“之前,您說是周遊天下時,偶然得到的?”我回憶著說。

老蛇笑著點了點頭,表情怪異地道:“確實如此,只是我當時未提一點。這闢毒珠原屬一屍王,我是斬殺屍王后,由他腹中得來的寶珠。”

老蛇說到這裡,一臉似笑非笑表情的看著我。而我的臉色已經徹底綠了,萬萬沒想到這闢毒珠會是這麼個來歷!

我強忍著噁心勁,決定回去就奔醫院洗胃去!

“艹,那你不是等於吃了殭屍的內臟?”夜澤大驚小怪地補了一句,讓我徹底忍不住了。

“咳咳,其實沒那麼嚴重。”老蛇適時乾咳了兩聲,阻止了我直接吐在它這塊淨土上,“你吞下了闢毒珠,也是好事。自此以後,屍毒瘴氣等一般傷不了你。這闢毒珠,便算我送你,至於補償,也不必。”

老蛇的視線轉向了石頭上的小白蛇,它自始至終都一動不動,要不是我能感覺到它的炁,我都要以為它死了。

“你若願意,把它再留在此處一段時間。它的天賦非凡,血脈強大,我預計不會遜色於小澤。”老蛇笑著,伸手想去撫摸下黑蛇夜澤的頭,但被嫌棄地躲了過去。

“就它?”夜澤鄙夷不屑地看向小白蛇,“也能跟我比天賦?”

我看著老蛇,心裡不免遲疑:“大仙,為什麼這麼看重它?”

老蛇眼神有些出神,抬頭看了會兒天空。

又過了一會兒,才悠悠地道:“我老了,越是這幾年,我越是想起當年點化我的那位長輩。他被天火焚盡時,我堪堪能化形而已。現在,我越來越能感覺到,我的時間近了。年輕人,我想留下我的繼承者。”

“老爺子。”夜澤桀驁不馴的臉色忽然變了變,意識到了老蛇在說什麼。

老蛇乾瘦的臉笑了笑,微微搖頭,然後向我看來。

我緊皺著眉頭,想著它的話。閉上眼,可以感覺到周遭這股龐大而沉靜的炁,它強大的異乎尋常,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難道…它已經到了那個境界?

“大仙既然這麼看重它,我也並非不通情理。”我睜眼道,“這樣吧,我把它真正的主人招來,如果他同意,我便將小白蛇留在這裡。”

“請。”老蛇點頭同意。

我盤腿坐下來,靜心在心海呼喚千年白骨。很快,千年白骨有了回應,我將前因後果一說,他稍作沉默,繼而笑道:“我以將戒指給你,你做決定便好。”

得到千年白骨的同意,我睜開眼道:“大仙既然有心教授後輩,我也有個不情之請。小黑他常年居寒潭中,我想在這段時間帶他入世。”

“你叫誰小黑!?”黑澤頓時炸毛。

但我和老蛇都沒理他,老蛇聽得出我這是抓籌碼的意思。如果它敢對小白蛇下手,我也不會對黑澤客氣。

最終老蛇開口道:“小澤生性桀驁叛逆,我不做主張。小澤,你自己決定吧。”

夜澤瞪著我,似乎很有衝上來再咬我一口的衝動。在老蛇說完後,他重重哼了一聲,惡狠狠瞪著我道:“你等著,早晚我會打贏你!”

“木曰曲直。”我抬了下手,這片小淨土木炁充沛無比,幾乎不需要調動木令,粗壯的樹根就把措手不及的黑蛇摁倒在了地上。

“你#&$%…”

我無視了夜澤發出的無法翻譯的蛇族國罵,起身對笑眯眯的老蛇做了個鞠,拱手道:“那晚輩先行告辭,假以時日,再來接引小白。”

“放心吧。”老蛇看了看我,又道,“年輕人,你面籠紅光,近期恐有強敵登門,須加小心。”

“多謝大仙提醒,林紹記下了。”我說完再拱手,它這般千年大妖不會無的放矢,我心裡也確實有些異樣的感覺。

在我解開木炁束縛後,夜澤立即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我可不想被他的毒牙再咬一口,先一步到了谷口,但沒看到那灰毛黃皮子。

“二位,有看到一位黃家仙嗎?”我一手摁住了追過來的夜澤,然後向守在谷口的赤青二蛇詢問。

青蛇道:“有,它在你進谷後,就往回跑去了。”

跑回寒潭去了?

我挑了下眉毛,稍作思考對安靜下來的夜澤問:“你能變成別的樣子嗎?到蛇谷外,你不能老是以這模樣行動,會嚇到人的。”

“我這樣很酷!”夜澤道,他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要出山的情況,並且完全沒意識到是被我作為人質的。

當然,儘管是‘蛇質’,我也並不會真對他做什麼。仙家下山也如鬼靈一樣,不能隨意出現在凡人面前,否則會有天罰,輕則折損道行,重則雷罰灌頂。

說白了就是凡人不禁嚇,萬一給嚇出個好歹來就很麻煩。而夜澤這人身蛇鱗的模樣,不知道的人一看,還當是外星人入侵了呢!

我看了看他自鳴得意的模樣,也不想評價他這形象酷不酷了。

“你要是這模樣去山下,怕是一天不到,你就可以回寒潭重新修行了。”我搖頭說道。

夜澤不滿地看了看我,搖身變回了兩米多長的過山峰,吐了吐蛇信:“這樣呢?是不是很拉風?”

我就它兩米多長,近三米的蛇軀做了下評價:“拉不拉風不太清楚,應該會有很多人想拿你做蛇羹。”

夜澤撲上來就是一口,當然它咬了個空。

它修煉到能化形的程度,自然也有能變成物件的能耐。最後也許是不耐煩了,在我的提議下,也變成了一枚戒指,不過並不是小白蛇那樣的銜尾蛇,而是一枚張嘴露牙的蛇頭戒指。

我把它拿起來戴在手指上,暫時離開小白蛇,我認真考慮起該弄一樣適合我的兵器。

桃木劍是屍門適合的武器,對我來說那只是個鎮器,用來嚇嚇鬼靈還行。真讓我像單羽飛那樣用,我可沒法做到。

我找路回去了寒潭邊,姬怡寧和孤狼以及直升機還在等我。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等我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灰毛黃皮子抖掉了身上結了冰渣的潭水,從寒潭裡拖上來一條四五斤重的龍魚。

“我就說找不到你,跑這兒抓魚來了?”我挑了下眉毛,三步走了過去。

黃皮子被嚇了一跳,堆笑地把那龍魚往我這兒推。

我剛想說不要,姬怡寧先把龍魚拎了起來道:“你養的黃鼠狼還會抓魚?這魚可夠大的,回去能燉一大鍋。”

我看著姬怡寧自說自話地就拎著魚上了直升機,笑著搖了搖頭。但龍魚能在這種寒潭中生存,本身必然有奇異之處,我倒也有些好奇它的味道。

“要回去了嗎?”我走向戰魂,他似乎從我離開後就沒有挪過地方,就像雕塑似的站在岸邊,看著漆黑的潭水。

我知道他是在看著潭水下的那些天眾的屍體,因為他是同一個時代的孤魂。

“你可以在這裡再待會兒。”我說道,我可以理解他觸景生情的感覺。

戰魂動了下,看了看我,開口道:“不必的,都是過去的。已經死去的,何必再緬懷?小子,我突然知道,我想幹什麼了。”

“你想做什麼?”我問。

戰魂看向我,也問:“你呢?你想做什麼,你為什麼想把他們的屍體撈上來?”

我稍作沉默,向戰魂看了一眼,道:“你真想知道?”

“願聞其詳。”

“我想在冥門的基礎上,構建一個法術的體系。現在,我還沒想好。”我說道,“我總覺得,我身邊的事一直在暗流湧動。而我在隨波逐流,我早已在漩渦之中。我想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他們,也許可以是我這個想法的第一塊基石。”

“···只有二十個,可遠遠夠不到建立一個勢力的要求。”戰魂雙手環胸道,“我覺得那條蛇說的一句話有點道理,你可以先在一紙衣冠開一個堂口···”

“戰魂大哥,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太長,但也算經歷過生死。你也說過,我可以相信你。”我打斷了他的話。

戰魂皺眉看向我,等著我的下文。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的目標,是整個八部神將。”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頂級財閥

L打工人

你一個玩具廠,全是軍用黑科技?

薄荷不愛吃薄荷

夢三息

吃翔一樣難受

我能窺測未來

龍持

創業者的奇幻逆襲:失敗後的系統

me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