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單羽飛大叫著劈劍上來搶救,然而讓他詫異的是,那向我飛奔而來的大鐵錘彷彿半途撞上了一個無形的屏障一般,嘭地一下彈了回來。

“單道長,這是敵人沒錯吧?”我鬆開仙露明珠的手訣,手中桃木劍一豎道,“我想辦法壓制住它,單道長你來給它致命一擊。”

“壓制?你打算怎麼做?”單羽飛靈活地向旁一躲,一劍划向巨人殭屍的膝蓋。由天雷符加持的桃木劍破開它經過祭煉的面板,頓時讓它屍血流出。

但憑這樣想弄死這具巨人殭屍,那可是太難了。

我把腰上小木牌扯了下來,拿在手中運動木炁道:“我有辦法,就像這樣!木曰曲直,縛!”

木炁運動,木牌上青光綻放。單羽飛頓時感覺到腳底下地面鼓動,吃驚之餘連忙跳開。

緊接著十七八條埋藏在地底的樹根,接二連三地鑽出地面,彷彿一條條鎖鏈,緊緊纏在青皮巨屍的手臂、身上把它強硬地拽向地面。

“我艹?”單羽飛看的目瞪口呆,只聽嘭地一聲巨響,青皮巨屍被硬生生拽倒。

然而這青皮巨屍一身蠻力,尋常的樹根強度並不足以壓制住它。

青皮巨屍嘴裡發出低吼,黑氣、屍炁從口鼻湧出,身上的肌肉更膨脹了一圈,讓纏住它的樹根發出咯嘣作響的聲音,眨眼間崩斷了一兩條!

“再壓住它幾秒鐘!”單羽飛終於回過了神,連忙將桃木劍舉起,大聲喝道,“天罡佐我,地煞降魔!五火神君,降威滅靈!五火神君焚屍符,急急如律令!”

法咒念罷,桃木劍上立即躥起灼灼烈火,闢盡邪氣。

然而就當單羽飛要揮劍刺向青皮巨屍的天靈屍,那青皮巨屍一聲怒吼,硬生生掙斷樹根,就要站起來。

嘖…這種強度的木炁還不夠……

我暗暗咬牙,不得不往木牌輸入更加多的炁。木牌上青炁升騰。受到這股木炁影響,斷裂的樹根居然開始發芽抽枝。

但這不足以阻止那青皮巨屍站起來,揮舞手掌迎向單羽飛。單羽飛低喝一聲,一劍斬開了對方的皮肉,火光灼灼間,斬下了青皮巨屍半隻手掌。

“真他奶奶的硬!”單羽飛不得不後退躲過巨屍甩過來的鎖鏈,眼睛緊盯著青皮巨屍的動作。

而它剛要站起來的膝蓋,突然又狠狠地跪了下去,連背都直不起來,好像有什麼千鈞重物壓在它的背上一樣。

與此同時,我的眼中彷彿看到了一張炁圖,內有陰陽外生八卦,四象東生之炁轉到了艮位上,讓我腦海中突然閃過當日神秘人在炁圖中腳踏的那個方位。

“木炁走艮位,壓勝!”我再低喝一聲,額頭出汗,將木炁調動。握木牌的單手下壓,藉著艮位山勢將青皮巨屍壓制。

然而無形的氣團終究不夠安定,我腦中靈機一動,乾脆將木炁凝成一截穩定的實體。

“建木壓頂!”

嘭地一聲,一株青光濛濛的大樹直接壓在了青皮巨屍的背上,讓它再起不能地趴在地上,建木底部生出眾多樹根,纏住青皮巨屍,任它嘶吼連連也無法從建木樹根下掙脫出來。

單羽飛連忙上前補了一劍,洞穿了青皮巨屍的額頭後,這才把這個強悍的大敵解決了。

接著他就嘖嘖稱奇地看著我變出來的建木,繞著圈地看,邊看邊說:“林兄弟,你這功力是坐火箭修的吧?我見過不少人用木炁化術,頂多弄點樹根樹藤亂七八糟的,像你這樣能呲溜變出棵樹,還讓樹根都抽枝發芽的生炁,嘖嘖嘖……”

“你以為很輕鬆啊?你想學,我教你就是了。”我喘著氣說道,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然後解開了建木的化形術。

但在這時,我感覺自己體內生出木炁的肝膽似乎有了什麼變化,消耗巨大的木炁瞬間充盈了起來,好像真的有株小小的建木長在了裡面似的。

“怪事…”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單羽飛把青皮巨屍用五火神兵符燒了之後走了過來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算了。”我搖了搖頭,接著我開始四處找夜澤的蹤跡,很快,我就在牆頭看到了探出頭來的夜澤:“喂,來這兒。”

“妖?”單羽飛眉頭皺起,我攔住他道:“跟我來的,我算它監護人,不用擔心。”

這邊說完,我又看向夜澤:“你找到什麼了?”

“一個剛剛吐血吐了兩三升的人,我估計應該和那個被燒成灰的大個子有關係。”夜澤說著又扭頭縮了回去。

我和單羽飛對視一眼,先後翻過牆頭,跟上了夜澤。

很快在慧靈鎮一間空屋豬棚裡,我們就看到了被夜澤捆成豬般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似乎剛醒不久,還在不斷扭動,看到一條六米多長的過山峰從房樑上下來,嚇得魂都飛了!

要不是嘴巴被塞住,恐怕早就慘叫了出來。

接著他看到了我們兩個從門口走進來,趕緊拱著向我們這邊湊了過來。

“怎麼辦?”我看向單羽飛。

單羽飛皺著眉先走了過去,一把從那男人脖子上扯下來一個牌子,牌子上有個圖案,單羽飛看罷就認了出來道:“湘西汗屍門的人,剛剛那玩意兒應該就是他操控的。被我們幹掉後,他受到了法術的反噬。”

我點點頭,這方面單羽飛才是行家:“怎麼辦?在這裡問他?”

“不,換個安全的地方。讓這種人開口,我有些手段。”單羽飛一反常態的有些嚴肅,目光更是有些兇狠。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猜測,問:“你有沒有回祖庭去看過?”

我這一問,單羽飛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黑的好像能滴出墨來一般:“我沒能上去陰山,剛到陰山就被那東西纏住了。不得不邊打邊退,一直回到慧靈鎮。”

趕屍派祖庭被襲擊,單羽飛在陰山腳下遇到青皮巨屍的襲擊,控制者還是個汗屍門的術者。不難想象,這三者之間存在著聯絡。

很可能汗屍門的術者不止一個人,這個中年人失聯,也許其他人會很快找來。慧靈鎮並不安全,這也是單羽飛考慮到的問題。

“有安全的隱秘地方嗎?”我問。

單羽飛道:“有,跟我來。”

我讓夜澤把那中年人打暈,然後扛在身上,藉著夜色飛快離開慧靈鎮。遠遠看向陰山,幾座道觀在山林中間若隱若現,卻只有零星幾點火光,讓人越感不安。

單羽飛輕車熟路地在前帶路,顯然對陰山腳下的區域熟悉的不得了,很快就在山高林密的斜坡上,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墳碑。

單羽飛手指在碑後邊扒拉了幾下,密密的樹藤後邊出現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我艹,鑽墓啊?”我心中不禁有些牴觸,單羽飛翻了個白眼道:“不是墓,這塊碑是我立的。”

我:“???”

“咳,小時候淘氣,不想聽師傅絮叨唸經,我就和幾個師兄弟偷偷把本來有的山洞弄寬了點,拿塊碑做掩護。”單羽飛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催促著我們進去。

我心說偷懶能偷出個秘密基地來,單羽飛也是個極品了。

裡面的空間確實不小,大部分還是天然的山洞。放了些桌椅板凳,還有些卷在一起的書和老舊的小玩具。

單羽飛在裡面找到了一盞還能用的油燈,在這種沒電的洞裡剛好用作照明。

“幾年沒回來了,沒想到還剩了點油。”單羽飛折騰了一會兒,把油燈點亮,還有些唏噓。

我輕笑一聲,讓跟著進來的夜澤把那中年人丟在了地上。許是夜澤力氣太大,直接把他摔醒了過來,左顧右盼一眼,眼裡滿是困惑之色。

單羽飛把他嘴裡的布拽了出來,臉上表情陰沉無比:“你是汗屍門的術者,帶著銅皮屍來趕屍派門下做什麼?攻擊祖庭的人,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那中年人恢復說話能力後用力喘了兩口氣,接著抬頭看向我們,語氣居然有了些囂張:“你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是屍門的餘孽嗎!”

“餘孽?”單羽飛臉色變得更為難看,一把將那中年人拽了起來,“你們對屍門做了什麼!”

“不肯歸順仙宗的老古董,當然是被仙宗掃滅了!”中年人似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亦或者是看到我們年輕,讓他覺得在這裡有膽氣。

“你說什麼!”聽到他這話,單羽飛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那中年人見此更加得意,狐假虎威地嚷嚷道:“現在的湘西,是仙宗的天下,不歸順仙宗的湘西術者,都是死路一條!我勸你們,識相就快把老子放了,否則……”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甚至因為巴掌聲來的太快,那中年人一口咬在自己的舌頭上,嗷地一聲流了滿嘴的血!

“否則怎麼樣?”

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掌,冷冷地說著。

緊接著,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

這次更是讓那中年人腦子嗡嗡作響,張嘴吐出兩顆被打落了下來的門牙。

“你……”中年人滿嘴是血,含糊不清地說著話,驚怒地瞪著我。

不但他,連單羽飛都被我的舉動震驚地呆住了,唯有夜澤興奮不已。

“我覺得你可能沒弄清楚現在的處境。”我已經懶得聽這傢伙的叫囂,兩巴掌讓他認清楚現實才能問出我們真正需要的東西。

我把一直帶著的虎牙拿了出來,晃了晃變為了山君祭煉好的短刀,嘭地一聲立在了他的身邊。

“現在,聽好。我問一句,你說一句。撒一句謊,我割你左耳,撒兩句謊,我割你右耳。說不知道,我就挖了你的左眼;說不確定,我就挖了你的右眼。”

我淡淡地說著,模仿著怒濤裡那幫僱傭兵不把人當人的語氣,滿意地看到中年人的眼神逐漸從憤怒轉向了驚恐,短刀的刀刃輕輕擦過了他起伏的頸動脈。

“當然,你想自殺也隨便。但最好弄清楚,我們都是術者,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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