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還是想活?”

白裙女孩幽幽的一句話,讓我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剛剛看她還是個漂亮、輕靈的女生,現在我看她無異於一個白衣女鬼了。

“你、你別亂來,我有門神護衛,到時打的你魂飛魄散!”我壯著膽子叫囂,試圖把這女鬼嚇走。

但她臉上露出一抹譏笑,似乎看出了我在虛張聲勢。渾不在意地邁步向我走了過來,並伸出了她的右手,抓向了我的……臉?

“我師伯還真是,怎麼收了這麼個沒出息的?”那女鬼的手在我臉上捏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著話,而她手上的溫度也傳到了我的臉上。

是溫的。

“你是人?”我愣了下問。

女孩撒開了手,一臉無奈地看著我說:“我當然是人了,世界上哪兒有我這麼漂亮的鬼?你也真是的,堂堂一紙衣冠的掌櫃,竟然連是人是鬼都分不出來。”

她的話讓我憋屈了一下,正常人,誰特麼分的出鬼和人來?

她說著,又伸手指了指匾額下邊的銅鈴:“這個啊,叫鎮魂鈴,若是有要向你索命的厲鬼,它就會響,而且還會幫你鎮壓厲鬼!”

女孩的話讓我想到了昨晚那個厲鬼,確實是銅鈴一響,被鎮了下來。

但這不是叫鎮魂鍾嗎?

“那你剛剛嚇我,幹嘛?”我鬆了口氣,對方顯然對一紙衣冠很瞭解,更重要的是,這是個活人。

“嚇你?我可沒空嚇你。”女孩甩了下自己的頭髮,冷笑一聲說:“‘一紙衣冠’十一點必須開門,你再耽擱,可就過了時間了。到那會兒,哼哼…”

靠!要不是你嚇我,我會耽擱時間嗎?

我心裡頓時無語,有種想罵孃的衝動,一看時間,已經十點五十九分了,只剩下了不到一分鐘!

我不敢再跟這不知道哪兒來的女孩閒扯,趕緊掏出鑰匙開了門,並摁亮了匾額燈和堂燈。

叮鈴!

一聲鈴響,銅鈴無風自動,傳出一聲悠遠的鈴聲。我感覺門口似乎吹起了一陣陰冷的風,看了看時間,正好十一點。

按時開門,我稍稍鬆了口氣,趁著還沒‘客人’來,把花圈和童男童女的紙人放到了門口兩邊。

那女孩沒有進門,看著我有條不紊地把東西都放好之後,又盯著兩個紙人看了一會兒,皺著鼻子聞了聞,問:“哎,那個誰,你昨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我有名字,不叫那個誰!”我一邊把紙元寶和紙塔放好,一邊沒什麼好氣地對那女生回道,“我叫林紹。”

“好吧,林紹,你昨晚是不是遇到什麼厲鬼了?”女孩看起來不是很在意我叫什麼,說著話,邁步走過了門檻,進了一紙衣冠的大堂。

說實話,直到她進門前,我都有些提心吊膽,生怕她也是個惡鬼,裝作人的模樣。

根據昨晚的經驗,厲鬼應該會被門檻攔住,走不進來,她既然能進門,多少讓我有些安心了下來。

“在我說那事前,我能不能問一句,你是誰?為什麼來一紙衣冠?”我看著她坐到了那張古色古香的躺椅上,青綠色的裙襬剛剛好地遮住她的小腿。

那女孩應該和我差不多的年紀,一雙眼睛很明亮,透著精靈古怪,看了看我,有些疑惑地問:“我那師伯什麼都沒跟你說嗎?”

“你說的師伯又是誰??”

那女孩的表情看起來更古怪了,她問:“這是一紙衣冠,你之前的掌櫃是個老人,對吧?”

“是啊,孫爺爺。而且我是打工看店的,不是掌櫃。”我解釋道。

“對,孫宏,他就是我師伯,這一代‘一紙衣冠’的掌櫃。”女孩翹著二郎腿,“我師伯昨天給我師傅打了電話,派我來這兒看看他新招的小徒弟,嘻嘻,原來就是你啊。”

我聽到這裡,也明白過來這女孩跟孫宏那缺德老頭認識,頓時一股肝火就壓不住的冒了出來,忍不住大聲罵道:“那死老頭子!讓我來這兒看店的時候,可根本沒提過這家店會鬧鬼啊!你能聯絡到他的話,讓他趕緊回來,這破事我不幹了!”

瑪德!剛剛上班一天,被兩個鬼索了命,這誰特麼的受得了啊!

看到我的反應,那女孩倒是不意外,更沒有勸解我的意思,反而是幸災樂禍地笑著說:“你想不幹怕是沒那麼容易,我師伯那賊船,好上不好下。在他回來前,你還且得在這店裡老實待著。”

“他這是詐騙!我犯不著為了幾塊錢,跟自己小命過不去,反正你是孫爺爺的師侄,那這家店就交給你了!”我氣憤地說著,要不是顧及對方是女生,我早就罵開了。

況且本來我就不想在這破店待著,這女孩既然和孫宏有關係,我就想順手把這爛攤子還回去。

但那女孩根本不吃我這套,她笑了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那你出去啊,出去試試,外面可還有個厲鬼等著索你的命呢!沒這家店保你,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活過今晚。”

女孩的話成功讓我幾乎邁出門檻的腿,尷尬地收了回來。我都忘了,在遇到這女孩前,我差點就被鬼迷眼跳了江!

不論那個鬼是不是張斌,至少可以肯定,他想害我的命。

“怎麼不走了?”女孩看我尷尬地站在了門口,晃著腿,悠哉地打趣了起來。

不過也許是怕我真的賭氣出門,她話鋒一轉又說:“不過你也別擔心,一紙衣冠,百神護衛。你只要待在店裡,一般的怨鬼惡靈不敢進來,更傷不了你。那個想害你的鬼,我看也沒多少道行,這才用迷眼法,不讓你進店裡,想在外邊把你害死。”

聽她這麼說,我趕緊回頭,向她追問鬼迷眼的事,重點的是我想弄清楚要害我的人究竟是不是張斌。

“這…你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想害我?”我緊張地問。

如果張斌真的是鬼,那他的話就未必可信,陸佳可能就還活著!

想想我也有點慚愧,真是有些沒出息!明明那已經不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卻還在在意她的安危。

那女孩聽完我的問題,故作高深似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然後丟擲了三個字:“不知道。”

聽到這三個字,我差點給氣吐血。

“別這樣看著我,鬼也是很複雜的好嗎?”見我瞪著她,女孩白了我一眼,然後解釋說,“如果是剛死不久的鬼,法力低微,是沒辦法變成別人的模樣的。但是剛死的人,陰氣重,可以讓他們在白天走動。如果是法力高強的老鬼,那可以變成別人的樣子,所以啊,我哪知道你遇到的是哪種情況?”

“那…你有辦法收他嗎?”我不抱什麼希望地問。

女孩擺了擺手,說:“別總是你啊你的,懂不懂禮貌啊?算起來你是我師伯的小徒弟,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姐。”

“我不是孫爺爺的徒弟,我只是看店打工的!”我糾正,同時也是因為這女孩看起來可能還沒我大,讓我叫她師姐,實在有點叫不出口。

但那女孩也不急,愉快地拍了拍手:“那好啊,那樣的話,我也沒理由幫你收他啦~”

我心裡是無語的,好久才憋出了一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不好意思,我不信佛的。”女孩擺了擺手。

最後,我深吸了一口氣,暫時放下自己渺小的自尊,昧著良心用超小的聲音叫了她一聲:“師姐。”

“叫給蚊子聽呢?”女孩不滿地撇了我一眼。

“師姐!”

“大點聲兒~”

看女孩悠哉坐在躺椅上涮我的樣子,我肯定她是因為之前我為了孫宏的事而吼她,所以故意在報復我!

“你別太過分了!”我紅著臉,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你可以不叫,我可以不救。”女孩聳了聳肩。

最終,我心不甘情不願地又叫了一聲‘師姐’,她這才滿意地應了下來,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放心吧,既然你師姐我來了,我就不會讓那惡鬼碰你一根汗毛!”

“那你有把握收鬼?”我的眼睛亮了起來,如果她能收要害我的鬼,那我這三聲師姐倒也不算白叫。

話沒說完,女孩甩手一巴掌就打了過來,要不是我躲得快,這一下肯定就甩我臉上了。

“你幹嘛!?”我惱火地問,莫名其妙被人甩巴掌,這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啊!

但女孩反瞪了我一眼,一雙明亮的眼眸,卻很有魄力,說:“沒規沒矩的,都叫我師姐了,還你你你的?我叫丁香,你以後得叫我丁香師姐!”

我壓了壓火氣,朝天翻了個白眼,好男不和女人置氣!

“丁香師姐!”

丁香這才得意地揚了下頭,讓烏黑的馬尾辮在身後一甩:“你師姐我可是湘西白衣派的獨門傳人,一兩個小鬼,我還不看在眼裡。不過…”

說到這裡,她忽然話鋒一轉,看向門口的兩個紙人,語氣變得凝重了幾分:“我想先弄清楚昨天什麼東西來過?我覺得盯上你的可能不止一個死鬼,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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