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單羽飛的臉色變幻,我立刻意識到了不對,而丁香的反應更快,一把拉著我就向前一竄。

這時我感覺有一陣腐臭的氣味席捲而來,正是這股氣味讓單羽飛和丁香的臉色大變。而這股氣味我也很熟悉,甚至不久前,我才剛從它手中逃生!

“哈哈哈哈——!!!”

悲慼悲涼的大笑,女人的大笑,我看到慘白的月光下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雙腳離地飄在空中,仰頭蒼涼的大笑,兩行血淚從她眼中奪眶而出,落下之際彷彿化成了血雨,紛紛落向地面。

“我艹,她怎麼出來了?”單羽飛臉都白了,他清楚記得自己的火符被眼前這個女鬼一口吃掉的事。

丁香沒見過這個女鬼,我一把將她拉到了身後,緊張地把一座供神塔拿在了手裡,緊盯著空中那可怕的女鬼。

事到如今,我已經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自己是一紙衣冠的人的事了,就算會被單羽飛事後針對,我也下了保護丁香的決心。

只要那個女鬼向我們撲來,我就敢用供神塔和葬魂丹紙好好跟她玩命!

那女鬼一身血跡斑斑的長裙,仰頭三聲大笑後,並沒有向我們衝來,張嘴對天空厲聲嘶吼。

從她口中,發出了好像十數個人一起開口的迴音:“我終於出來了!六百四十多年了!張家村,我要你們斷子絕孫,血屠百里!”

呀——!!!

我看到她仰頭咆哮,從口中噴出了無盡的血霧,那些血霧彷彿有臉有手,掙扎的人影,又彷彿一條條巨大的長蛇,扭曲舞動,遮蔽了慘白的月光。

女鬼的身影彷彿融入了血霧之中,滾滾血霧向下席捲,湧向四面八方。

天空中聚來恐怖的烏雲,大氣沉悶,陰風蕭瑟!

“不好!厲鬼索命!”單羽飛臉色變得煞白,連忙拿著桃木劍連連畫符,在我們周圍的地面上劃刻下一個先天八卦,斥了一聲,“起!”

符火燃燒,滾滾血霧席捲下來時從八卦邊分開兩道,衝向了周圍的房屋與建築,我膽戰心驚的看著這一切,耳邊似乎還能聽到她悲涼絕望的大笑聲。

“她莫非…就是六百年來,被獻祭的姑娘們,聚合在一起的冤魂?”丁香喃喃,看著祠堂的廢墟,“她們一直被困在幻境中,直到今天祠堂坍塌,她們才真的被解放了。”

“靠,那這小子的芳姐到底是什麼來頭?”單羽飛掃了我一眼,看到我手上拿的供神塔後眼睛微微一亮,疑惑的問:“你是冥門的人?”

“額…”我被問的一愣,一時都不知道該不該作答。

“你想怎麼樣?”丁香攔在了我們中間,一臉警惕。

單羽飛翻了個白眼,說:“靠,我還能想怎麼樣?那厲鬼六百多年道行不是說著玩的,我快撐不住了,你們再不想點辦法,我真要被你們害死了!”

我一看,正像他說的,儘管那女鬼的首要目標不是我們,但她的血煞之氣太過可怕,單羽飛劃下的先天八卦已經快要被磨滅了。

“師姐,怎麼辦?”我急忙問丁香,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丁香臉色也透露著驚慌,但還是強自鎮定,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認真地看著我說:“師弟別怕,師姐不會讓你死在這兒的。現在情況緊急,我們也只能因地制宜,黑衣的,過來幫個忙!”

“靠!哥哥叫單羽飛!”單羽飛看著丁香在立足之處一陣劃刻,看了一會兒,像是看出了什麼門道,“這是…三才陣?你想幹嘛?”

“做我們白衣最擅長的事,拘靈。”丁香臉色凝重地說,一邊讓我站定一個畫出來的方位,自己站定另一個,然後讓單羽飛踩進另一個圈裡。

我還沒弄明白她想做什麼,但單羽飛有點清楚了,不情不願又無奈地踩進了圈內,同時不放心地對丁香問:“這陣法靠譜嗎?”

丁香很認真的看了看他,難得沒有譏諷,只說了兩個字:“難說。”

“我特麼…”

“別亂動,動一動,大家一塊兒見閻王!”丁香突然一聲大喝,雖是嬌聲卻極具威嚴。我看著她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塊刻滿了神秘符號的玉佩,拿在手中唸唸有詞。

“三清施法,以統諸天。萬神護我,保命護靈,以血為媒、以炁為介,天地萬靈,佐我神通!拘靈!”

丁香清嗤了一聲,手中玉佩頓時發出了一縷縷的光芒,恍惚中我似乎聽到了奇怪的誦唱聲,像是古老的歌謠,又像是遠古的詩篇。

三人中心的空間捲起了大風,血煞之氣席捲而來,一條條血氣化成的大蛇在張牙舞爪,將誦唱聲吹的七零八落。

“該死,這丫頭法力不夠!”我聽到單羽飛一聲大叫,在看他的肩頭血淋淋一片,像是被血氣中的鬼靈撕掉了一塊皮肉。

而我這時也感到一陣寒風由背後而來,立即想也不想地把供神塔砸了出去。

金紙的塔變為實體砸散了血氣化成的大蛇,但金紙也在一瞬間被穿的千瘡百孔,迅速黯淡,變成了廢紙。

還好那不是關著李小丹的供神塔……

我都佩服自己這時候還能想這個,再看丁香時,我驚恐地發現丁香緊閉雙目,念著歌謠似的口訣,臉色蒼白如紙,連嘴唇的血色都快褪盡了!

她的身邊有更多的鬼靈和血氣的蛇影環繞,在向她攻擊時,被劃刻在地上的一枚枚符文擋退。

但顯而易見的,符文的顏色在快速消退,而血煞之氣化成的鬼靈是源源不斷的!

“五火神君如意令!”

突然,一道火舌衝了出去,逼退了宛如女鬼的血色虛影,我看到那是單羽飛在出手,用他自己的血在桃木劍上畫符,以此催發出法力。

我有心想衝過去保護丁香,然而想到她之前的叮囑,又放下步子,一邊拿出葬魂丹提防周圍,一邊扯著嗓子問單羽飛:“道長!師姐她到底要做什麼?”

“拘靈啊!”單羽飛的聲音七零八落,我看到他正奮力用桃木劍劈開一條女人頭的大蛇幻影。

“拘靈之術是靈門的看家本事,如果能拘來靈體,必能將之降伏!但是這丫頭法力不夠,怕是要被反噬啦!”

單羽飛扯著嗓子大喊,我不能聽到全部,但光是聽到的部分已經夠我驚慌不已了。

師姐居然想把那六百多年的女鬼拘靈而來,這滔天血氣集中一人之身,可想而知那女鬼的怨氣有多麼可怕!

這種程度的惡鬼早就遠遠超出丁香的能力範圍了。

她在玩命!

我看到眼睛緊閉的丁香,鼻孔已經開始流血,身子搖搖欲墜。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立即衝過去阻止她。

“師姐!快停下!”

我大喊,但根本不知道丁香能不能聽到。這時血氣的大風越來越沉重,轟隆之聲不覺於耳。

血煞的大風把我們三個全部包裹在內,濃重的腥臭血氣催人慾嘔,那血色濃重的,彷彿真的會灑落下一片血雨!

“滾開!”

突然,我聽到一聲淒厲的怒吼,原本融入濃濃血氣中的女鬼再度浮現了出來。

她憤怒、怨毒地看著我們三人,臉孔在不斷變幻,彷彿十個人的某一個部分被拼接在一起的似的。

“滾開!”

她怒吼著。

我聽到單羽飛罵了一聲‘艹’,拿著桃木劍的手都在發抖。我看到女鬼揮下了利爪,向丁香的脖頸抓了下去。

我撲了上去,再顧不得離開這個位置的後果,只知道我再不行動,這個女孩就要在我面前香消玉殞。

我一離開腳下的位置,三才陣頓時失效,頓時聚來的血煞之風轟地散開,單羽飛和丁香各吐出了一口血。

而我也及時抱住丁香,就地一滾避開了女鬼的一下利爪。

“師姐!”我緊張地晃著丁香的肩膀,而這湘西女孩終於勉強睜開眼睛,清澈的眼睛深深地看著我,張了張嘴,虛弱地說:“對不起,師弟。師姐沒用,我失敗了…”

我鬆了一口氣,心中又自責又憤恨。如果不是為了我,丁香根本不用來這裡,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會沒有!張家村的人在哪?張家村的血脈在哪?!”

那女鬼重新顯化了一下出來,在憤怒的大喊,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搜遍了村子也沒看到張家村的人,但我感覺到她盯上了我和丁香,那種怨毒的視線似乎可以貫穿我的脊背。

“一定是你們!你們這些術者在幫著張家村的敗類,我要你們也死!”

“我們跟張家村沒有關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找他們!”我憤怒地大吼,氣血衝頭,將手上除了關著李小丹外的全部供神塔都砸了出去。

金色的紙塔變為一座座神塔,但在血色煞氣下寸寸碎裂。惡鬼撲了下來,我擋在丁香前面,她張開了血盆大口,如一條大蛇般要把我吞沒進去。

這時一把桃木劍從旁殺出,雷聲隆隆,單羽飛罵著街擋在我和丁香前面。

“媽的!認識你算我倒了八輩子黴!要是我死了,我一定去你們一紙衣冠討一套好傳送!”單羽飛罵罵咧咧地說著,但眼神已經透出了視死如歸般的決意。

他的雷符暫時逼退了女鬼的煞氣,然而面對她的血煞,手中的桃木劍也在瞬間焦黑,然後碎成了碎片!

“道長,你不必如此…”我心受觸動。

單羽飛嘿了一聲,丟開了殘存的劍柄,張開雙臂:“沒法子,誰讓哥哥我心善,見不得人送死呢!終日抓鬼,終被鬼害,死在這種厲鬼手裡,我單羽飛也不冤枉!”

“我送你們一起上路”女鬼露出猙獰恐怖的笑臉,這次不急著一口吞掉我們,而是一掌打了下來。

血煞氣如大蛇般將我和單羽飛打飛五六米遠,打兩隻臭蟲一般,我感覺胸骨都要裂了,張嘴就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單羽飛也同樣吐血,但他傷的比我更重,如果不是他保護我承受了更大部分的傷害,我可能這一下都挨不過去。

叮鈴。

我看了手腕上的銀色鈴鐺,那是丁香給我的,我和單羽飛的血都吐在了上邊,將銀色染紅了。

“道長,你說有來世嗎?”我虛弱的站起來,扶著單羽飛。

單羽飛白了我一眼,身子搖搖晃晃:“你真是個話嘮,要死了還問這個?”

“如果有來世,我們做兄弟怎麼樣?”

“艹,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離你遠遠的!”

女鬼緩緩降到了丁香的身邊,我和單羽飛拖著沉重的身子趕了過去。丁香因為咒術反噬已經動彈不得,她虛弱的看著我,眼神像是想說些什麼。

“這就是你們想保護的女孩?”女鬼冷笑,指甲變得猶如鋒利的刺劍,向丁香的脖頸刺去。

就在這時,一隻青色的大手突然出現,一把捏碎了女鬼如劍般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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