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頭降是在南洋流傳已久,在炎黃大地上頗具盛名的降頭術。

老實說,在接觸一紙衣冠前,我也曾抱著各種小說書對飛頭降津津樂道。但現在親眼見到這種東西,卻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回事。

那森冷月光下的人頭猙獰可怕,額頭生著鬼角、眉心長出了束眼,臉皮青紫,泚目獠牙可怕無比。

尤其是他的脖頸以下,並不是空空無物,而是帶著喉管與腸道,連著一大堆噁心的內臟!

還沒等我看清這東西的噁心樣,那飛頭便再度衝了下來,攪動著邪氣與血氣,張開滿是獠牙的利齒。

“待在別裡別出來!”我衝姬昊大聲叫道,飛頭降連擋風玻璃都能撞碎,我也不指望姬昊能幫上什麼忙。

要命的是,我這次是半途被姬昊‘綁’來的,根本沒帶著一紙衣冠的冥品,只帶了隨身的煉魂索而已。

“死馬當活馬醫。”我咬破手指,往煉魂索上一抹,紙質的煉魂索頓時嘩啦作響交錯著向上擊去。

飛頭見鎖鏈交錯,立即向旁邊躲閃。

緊隨在後的一團邪氣中浮現出一尊身穿著怪異鎧甲的鬼將,張開那張骷髏大嘴,揮刀向我斬來。

煉魂索與邪氣中的鬼頭大刀碰撞,發出金戈碰撞的銳利聲響。

飛頭此時又從側面咬來,目標卻並不是我,而是車子裡的姬昊。

是衝姬昊來的?

我眉頭大皺,將左手舉到了面前大喊:“千年白骨,助我一臂之力!”

銜尾蛇戒指的眼睛亮起紅光,扭動變為了小蛇的模樣,不滿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如箭般從手上射出。

小小白蛇拉直了身軀,白色的寒氣在匯聚,蛇頭化為了矛鋒、蛇身變成了矛杆身整個變成一支骨矛向飛頭釘了過去。

那飛頭一口咬住車門把手,然後猛地扯掉了車門。坐在裡面的姬昊一頭冷汗,強自保持著鎮定,也在這時一杆骨矛直接將那張開嘴的飛頭釘了個對穿!

“啊……!”飛頭髮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捱了一矛的傷口處竟然開始結冰,他瘋狂地搖頭晃動,將自己的內臟捲住矛杆,用力將它拔了出去。

“嘶——”骨矛剎那間變回了白蛇的模樣,顯露兩顆毒牙,毫不客氣地一口咬在了飛頭的內臟上。

飛頭再度發出慘叫,猛地甩開了白蛇。猙獰的頭顱張舞著黑髮,眉心束眼張開,眼瞳中猛地掃出一束光芒。

“艹!”我大吃一驚,伸手抓住白蛇,變回骨矛向鬼將投去,自己趕緊跳下車蓋一把將姬昊從車子裡拽了出來!

“愣著等雷劈啊!?”

“不是你讓我待在車裡嗎?”姬昊還真的會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糾結,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也在這時那道兇光打中了車子的引擎,轟的一聲,整輛轎車在瞬間變為一團火球!

我把姬昊撲倒,避過了爆炸的熱風。連忙抬頭找到飛頭的蹤影,那顆頭顱在空中搖搖欲墜,放出那道兇光後似乎虛弱了不少。

而且白蛇的一口蛇毒也發作了,他大口吐出了三口黑血,面露不甘地向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在空中一轉,快速遁去不見了蹤影。

這時,被骨矛釘在樹幹上的鬼將也像失去了力量一樣,停止了活動消散開來,掉下來一截刻滿了神秘骨文的白骨。

釘在樹幹骨矛又變回白蛇的樣子,懶懶地叼起白骨,一扭一扭地遊了回來。

我確認了一下四周再沒有危險才稍稍鬆了口氣,想摸摸小白蛇的頭,但對方根本不給面子,將白骨丟到我面前後就變回了戒指。

“看來它挺嫌棄你。”打完電話的姬昊剛好看到了這一幕,定下神後又恢復了以往的鎮定自若。

我敗了他一眼,將戒指撿起戴上:“就像我嫌棄你差不多,你為什麼不先告訴我,你已經被人盯上了?”

姬昊在我旁邊的草地上坐下,並不在意是不是乾淨:“我只是有一個感覺,有個推測,但我不能確定。如果我事先知道,我不會瞞你。另外我很慶幸我有把你帶來,否則我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不是可能而已。”我盤腿說道,“那個是飛頭降,和半身降、枯木降不同,是實打實的殺人邪降。術者對普通人用法術是會有天譴的,由此來看,施降的人是真的想殺你。”

“你覺得,會是那個女人嗎?”姬昊示意我們之前遇上過的南洋女人。

我想了想,搖頭道:“不,剛剛那個,應該是個男人。而且,飛頭降這種降頭跟半身降修煉的方向截然不同,我猜對方應該是另一個人。不過…很有可能,是那個女的授意的,畢竟你剛剛在房子裡見過她,出來路上就遇到飛頭降,怎麼想,都不像是偶然吧?”

姬昊笑了一下:“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也許…我是有點太招搖了。幸好,她不知道你也是玄門中人。”

“先別高興太早,你有頭緒嗎?”我問。

但這次,即使是姬昊也搖了搖頭:“沒有,那個女人把自己隱藏的很深。除了知道她來自南洋,別的資訊都做不得真。”

“查不到訊息?”

“不,應該說查到的訊息太多了。那個女人到炎黃大地後,至少用了十個身份,我已經讓嚴希去排查了,應該很快會有訊息。”說著話,姬昊撣了撣褲腿站了起來,看著道路盡頭出現的車燈道,“現在先讓我們離開這裡吧,這個地方我已經待膩了。”

兩輛車開了過來,開車的人是姬昊的下屬,其中一輛車停下之後,就下車將駕駛座的位置讓了出來。

“上車吧。”姬昊接過鑰匙後對我點頭示意了一下,我看得出來他很小心,在這個節骨眼,對手下人也不是絕對的放心。

車子再度開啟,我也在這時接到了單羽飛打來的電話。

“喂?終於看到我給你發的資訊了?”我看了眼姬昊,想著這貨是我目前的金主爸爸,而這件事也是他委託的,也就沒必要瞞他。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單羽飛那邊喘著粗氣,直接罵了回來:“我艹,你這小子到底又上哪捅了簍子?特孃的,我今天差點被人咒死!”

“啊?”單羽飛這一通氣急敗壞的話,讓我錯愕一愣,因為開的是擴音,連姬昊的目光也被引了過來。

“還啊呢?是降頭術啊降頭術!”單羽飛在電話那頭稍稍喘勻了氣,然後解釋道,“哥哥今天剛開店就遇到了七八個鬼靈進來鬧鋪,他孃的還以為是惡鬼鬧鋪呢!那八個鬼靈差點拆了我,好不容易把它們都壓住,我才琢磨明白是被控心降給操控了心智,這幫東西根本就是被人控制來索命的!”

“控心降?那又是什麼東西?”聽到一紙衣冠都遇到了襲擊,這讓我大吃一驚。這邊的飛頭降是衝著姬昊來的,那一紙衣冠的襲擊呢?衝我去的嗎?

“淦,你就不知道先關心下大師兄我嗎?”單羽飛不滿地抱怨,但我現在可沒心情去安慰他,說道:“實話跟你說,我剛剛也遇到了要命的情況,是飛頭降。”

“我艹,你遇到了飛頭降?”單羽飛也吃了一驚,忙問,“你沒缺胳膊少腿吧?”

“我要是缺胳膊少腿了,現在還能跟你這麼自然的說話嗎?”我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我們怕是真的惹上麻煩了,你剛剛說的控心降又是怎麼回事?”

“淦,跟你扯上關係,哥哥這條命早晚被你害死。”單羽飛吐槽了一句,我也隨之看了眼姬昊。姬昊面色平靜,默默地扭回頭看路,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

要不是看在兩百萬……不對,要不是看在現在是這貨在開車的份上,我絕對一腳踹上去了!

“控心降是一種很邪門的降頭術,要用到墳頭土、乾死嬰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具體的我說不太上來。簡單來說,這是種著重精神層次修煉的法術。”單羽飛解釋著控心降的原理,並儘量挑能讓我理解的字眼,“一般修煉這種降頭,還會搭配修煉喚蛇召鼠的蛇鼠降,因為都是進行精神控制的。”

我細細地聽著,等他說完後再追問:“那修煉這種降頭,有沒有可能連著飛頭降一起修行?”

“那不可能,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降頭。一個注重精神,一個注重肉身,想一體同修是根本不可能的。”單羽飛回答的相當乾脆。

我又問:“那麼,半身降、枯木降這種呢?”

單羽飛似乎翻看了一下我發給他的照片,然後道:“不好說,我又不是降頭師,哪兒能知道的那麼清楚?你先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惹上的這麼大麻煩?”

我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姬昊,畢竟他是老闆,而且他一直奉行著保密原則。

不過這次他有些鬆口,道:“你可以告訴他一些,不要牽涉到我的姓。”

“有人在你旁邊?”單羽飛也聽到了姬昊的聲音,我先衝姬昊點了點頭,接著道,“是我老闆,我先跟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在車上,我省略了姬昊、姬怡寧的名字後,把經過跟單羽飛說了一遍。

單羽飛靜靜聽完,沉默半晌,沉聲道:“按你的描述…我想起以前聽說過的幾個南洋降頭師,烏舍裡三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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