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回來了。
他身上帶著些許露珠的溼意，以及清晨森林深處的青草的味道，清新而又好聞。
提劍而來。
又是熟悉的紅衣。
伏玥眼眸閃了閃，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喻言已經冷嗖嗖地說風涼話了，語氣陰陽怪氣，話語之中帶著刺。
“季少俠回來了啊，我還以為您被狼叼走了呢。”
季青臨：“……？”
就一晚不見，這女人怎麼變得這麼陰陽怪氣？
季青臨不鳥喻言。
喻言：“@#%*？@#……呸。”
季青臨徑直走過喻言旁邊，朝著伏玥走過去，一手抓住她的的衣袖，眸光難掩擔憂。
“你沒事吧？我昨日被絆住了腳步，沒來得及趕回來。”
季青臨的視線上下掃了伏玥，視線停留在她破了的衣襬上，上面……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怎麼了？”
少年瞳孔緊縮，手指抬起，下意識地想要去碰。
伏玥搖搖頭，往後退了兩步，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大事，都過去了，你別問了……”
她微微垂著睫毛，往日嫣紅的唇瓣如今淡了幾分，更顯得蒼白，寡淡。
很明顯，她不想提起這件事。
伏玥這個樣子……當然是裝的了！
她想看看季青臨的反應。
喻言再次刷起了存在感，從旁邊飄過，呵呵地笑了兩下。
“還能有什麼事情，顧攸寧這丫頭怎麼了……你看不出來麼？”
喻言往季青臨和伏玥之間一擠，把伏玥擋在自己身後，睜圓了眼眸去瞪季青臨，還踮起腳尖，試圖讓自己氣勢足一點。
“你離她遠點！”
這群狗男人不配靠近小姐姐！
喻言再次呸了一聲。
季青臨的視線慢慢上移，然後落到了伏玥的脖頸上，她的膚色本就白，如今上面那幾道如同旖旎桃花瓣的痕跡，更是讓人覺得刺目。
“是……誰？”季青臨閉上眼眸，緩緩問出了口，修長的手指緩緩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綻出。
他隨即抬起手臂，一拳砸在旁邊的樹上，力道很重。他的手肉眼可見地溢位了鮮血，一字一句道。
“我去殺了他。”
季青臨的反應不似作假，看他現在的樣子，絲毫不懷疑他下一秒會不會拔出腰間的佩劍，一劍劈過去。
伏玥眯了眯眸子。
如果季青臨就是戚沉，呵……那他的演技可就太好了。
喻言偷偷看了看伏玥，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也沒有說那個人是戚沉，瞪了季青臨一眼後，她拉著伏玥的手往反方向走去。
嘀嘀咕咕。
“顧攸寧我告訴你啊，你絕對不要和季青臨在一起，他不靠譜！昨天晚上把你一個扔在這裡，也不想想你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這種男人絕對不值得你託付終身的！！”
喻言很激動，要不是伏玥拉著，她估計想指著季青臨的鼻子罵了。
季青臨：“……”
他沒聾。
*
十分鐘後。
他們一行人繼續趕路的行程。
季青臨臉上盡是自責，他一個人坐在伏玥和喻言對面，少年的背挺得筆直，乾淨的視線垂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