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現在已經是他的皇后了。
但燕珺還是更喜歡叫她夫人。
夫人這個稱呼……帶著些親暱，又有故意為之的距離感，朦朧的曖昧。
被燕珺這麼念著。
莫名帶了幾分勾人的引誘感來。
“陛下真的決定殺了秦飄飄？然後對外宣佈西秦公主暴斃而亡？”
伏玥這話意思很明顯。
這理由，太扯了。
燕珺勾唇一笑：“夫人不必擔心。這位西秦公主，會完好無損地回去的。”
他在完好無損上加重了語氣。
看得出來，燕珺並不打算放過秦飄飄。
但是他現在又這樣說……
伏玥腦子裡電光火石般地閃過了什麼。
“你準備安排個假公主去西秦？”
這時候，一根修長如玉的手指抵上伏玥的紅唇。
燕珺朝她眨眨眼，故作玄虛道：“噓。”
“夫人聰慧……不對，應該說是，我與夫人心有靈犀。”
他突然皺了眉頭，看向伏玥，“夫人怎麼喚我陛下？太生疏了，我不喜歡。”
伏玥：“……”
她垂下眼睫，下一瞬又抬起眼來，淡淡道：“禮不可廢，陛下。”
燕珺不明白伏玥這突如其來的冷淡是怎麼回事。
他捏著伏玥的手指緊了緊，一時間沒有說話。
伏玥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
伏玥就聽到燕珺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心情不好麼？不應該啊，我記得你月事剛過……”
“閉嘴。”
***
日子在一天天地過去。
伏玥心底的不安也是愈發沉重，她的任務始終卡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明白了。
楚雲珂的願望是權傾天下，而非母儀天下。那很顯然，她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這些天一直在思考這些東西，憂思過重，茶飯不思。她的身子更是以一種肉眼看見的速度消瘦起來了，本就削尖的下巴更加尖了幾分。
為此，太醫差不多是一天三次地來她這裡打卡，不然迎接他們的，便是帝王的盛怒。
白竹不理解自家娘娘為什麼會思慮過重。
明明陛下對娘娘這麼好，後宮裡面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為什麼娘娘還是不開心？
是的，白竹看得出來伏玥的不開心。
看著不遠處坐在窗邊的宮裝女子，她輕輕閉著眼眸，捲翹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似的，在臉上投下一小片小小的陰影。
她的臉色是一種不正常的白。
白竹抿了抿唇，看過去的眼神有些擔憂。
白竹走過去給伏玥披了一件披風，在她的手觸碰到伏玥肩上的時候。
伏玥醒了。
看了眼肩上的披風，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繼續看向窗外，黑眸有些愣怔。
白竹見伏玥這個樣子，她忍不住開口道。
“娘娘，您好像一點也不快樂。”
伏玥看向她，有些失笑，問道：“怎麼這麼說？”
白竹老老實實道：“雖然有著這世上最為潑天的富貴，皇后的寶座，陛下的寵愛，娘娘您似乎擁有了這個世上所有女子都羨慕的東西。”
“但是，您一點都不快樂。”
“這座皇宮，困住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