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白皙的側臉襯著昏黃的燈光,稜角柔和了幾分,櫻紅唇角微微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燕祁淡淡問道:“她怎麼了?”

暗一半跪在那裡,稟報道:“溫小姐辱罵皇后娘娘,言辭極其惡劣,說出來都是汙了陛下的耳朵。”

暗七忙不迭補充道:“她還詛咒皇后娘娘,說要她……不得好死之類的。”

暗一忙側過眼眸瞪了暗七一眼,低聲道:“暗七,注意言辭!”

聽到這話,燕祁瞬間沉下了那張絕美的臉,手裡捏著的筆都直接斷了,白皙的臉頰半邊隱沒在黑暗中,看著竟是有幾分陰森。

“不得好死?”

“朕看她是活膩味了。”

帝王的雷霆之怒。

暗一和暗七瞬間低下頭,“稟陛下,屬下已經將那個女人關到了天牢,聽候陛下發落。”

略略按捺住心頭的怒火。

燕祁沉聲道:“溫丞相知道這事嗎?”

暗一和暗七對視一眼。

“應該不知道,額……溫丞相好像忘了自己還有這個女兒,丞相府也根本沒有找過她。”

燕祁:“……”

他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抬手將捏著的筆放在了桌案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來。

“去天牢。”

*

天牢裡面。

豎立的高牆上開著狹小的窗戶,月光從那裡透進來,照亮犯人們慘白的臉。

牢房外是長長幽暗的走道,牆壁上掛著火把,走道盡頭掩藏在黑暗之中。

溫媛被單獨關在一間牢房裡,被暗七放了兩條蛇進去,然後裡面時不時傳出尖叫聲來。

“啊啊啊啊啊啊,滾開啊,不要過來,噁心的東西!”

燕祁抬步走到了牢房前。

一身雪色常服的絕美帝王,芝蘭玉樹般的人,與這陰暗潮溼的牢房極不相襯。

近乎仙人的美貌,眼角眉梢勾勒幾分清風朗月。

他淡淡掃了眼對面牢房裡的人,蹙起眉,微微有些不悅。

躲在角落裡面的溫媛,她抬起頭就看到了燕祁,眼眸瞬間一涼,然後也顧不得怕蛇了,幾乎是衝過來抓住牢房的欄杆。

然後伸出手,朝著燕祁的方向抓去。

“陛下,您是來救我的吧,我就知道您不會這麼狠心?”

“是那兩個卑賤的侍衛,無緣無故抓臣女進來。”

說著,她一手指向了暗一和暗七。

聽到溫媛的話,燕祁眼皮一跳。

這樣的話,這女人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他和她很熟麼?

“放肆。”

平淡而又涼薄的兩個字。

卻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了溫媛的頭上,讓她清醒了幾分。

燕祁不緊不慢道:“誰給你的膽子,敢辱罵和詛咒自己的長姐,未來的皇后?”

提到溫喻。

溫媛一下子就炸了。

“溫喻,又是溫喻,她憑什麼這麼好命,她那個賤人憑什麼能當皇后?”

“不過是一個下堂棄婦而已!”

“她那種賤人就該被千人騎萬人壓……啊!”

歇斯底里的怒吼,因為嫉妒而扭曲的臉龐,溫媛原本清秀的眉眼染上了瘋狂。

燕祁根本聽不下去這種話。

他抬手,袖子一甩。

一道雪亮的劍光,幾乎劃破夜色的絕美弧度。

硬生生地扎進了溫媛胸口的,是一柄鋒利至極的匕首,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你該死。”

男人低磁的嗓音,壓抑的極致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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