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芯語一連說出了個“十萬個為什麼”。
她的問題在時藥聽來並沒有什麼感觸，可萬芯語卻還是越說越多，似乎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為什麼你要救我……”
所有的為什麼，都變成了最後的這句為什麼要救我。
為什麼要救她？
萬芯語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已經是想說明自己是個重生的人。
時藥想了想分身當時的想法：“只是順手，沒有什麼為什麼。”
如果分身知道她救出來的萬芯語重生之後會這麼毒辣，她定然是不會救的。
然而，說如果的話都是虛的。
時藥的最後一句回答，讓聰明的萬芯語一下就蒼白了臉色，有些無助的看著她：“你，你也是重生的？”
重生後，萬芯語其實看她人的眼神有些高人一等，因為她認為自己的天命之女，居然能擁有重生。
然而現在，沒想到重生的人根本不止她一個。
時藥沒有好心去給她解釋。
萬芯語努力壓下慌張的情緒，平整了呼吸：“你，都知道？”
她努力將自己的驚恐壓下，那份蒼白隨著時藥的點頭更是顯得無力。
明明太陽還在，溫度不低，卻讓萬芯語覺得很冷很冷，冷到骨子裡的那種。
時藥光是站在原地，只是輕輕的點頭，就讓萬芯語感覺到疏離，還有那下壓的唇角更是多了一份危險，讓人難以接近。
尤其是在對上眼神的時候，萬芯語幾乎都能感覺自己心臟已經跳到了喉嚨眼。
“你，為什麼……不說？”
“有必要？”
笑容不大，她也只是象徵性的扯了扯唇角。
必要嗎？
萬芯語聽到這話，只覺得渾身冰冷。
重生是個驕傲的事情嗎？
當然不是。
能隨便對外說嗎？
你可以試試抓著一個人說，看看會不會被說成是神經病。如果真的被證實了重生梗，指不定還會被什麼特殊組織抓著去研究。
總歸是條不歸路。
她一直將重生表現得有些明顯，試想如果真的是在現實生活這樣，那麼對於她而言，是沒有後路的。
後怕。
仇都沒有報，她自然是不甘心。
然而這些還是輕的。
萬芯語定了定神，她看著眼前這張並未完全成長的美顏，笑了。
“戚時藥，你知道嗎，我真的好羨慕你，可我也……真的好喜歡你。”
最後那句話，萬芯語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
“我是真的喜歡你，從你救了我開始，我就想觸碰你，其實我不是真的仇恨你。我只是……”
沒有人教會萬芯語到底怎麼去愛合適。
她在被折磨的那些太難，萬芯語自己的心理其實也早就出了問題。
雖然人能重生，但精神和魂體卻是遭受了折磨依舊有損壞的成人體魄。
重生後，萬芯語的黑化是意料之中。
只是沒想到精神問題讓她成為了一個以傷害手段為主、除掉戚時藥身邊所有人的病嬌。
這一點，就連時藥一開始都沒想到。
萬芯語說著說著，兩隻眼睛失去了光，痴痴地開始笑，目光不離時藥半點：“我只是想要讓那些配不上你的人都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