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言，定然是發生了更大的事情。
在小位面發現漏洞的時候，時藥就隱隱發現不對勁了。
尤其是還有魔蟲在侵蝕位面。
“我一開始也以為只是魔，但不止一次。有的位面，連規則都沒有被修復。不……我開始也以為是沒有修復，但其實是被吞噬過。”
時藥一開始也的確是認為是位面的問題，但緊接著的問題讓她發現沒有那麼簡單。
位面接連出現問題，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天道自身也出現了問題。
她開始也以為是魔蟲，但再往後……她發現不單單是如此。
是暗。
是位面先出現了暗，才會引動那些魔蟲前去。
“暗”的味道吸引著它們，讓它們甚至忘記了畏懼。
而“暗”的源頭，除了天道，時藥想不出還能是誰。
包括她曾經去過的懲罰位面。
那裡法則不全，甚至顛倒……也是因為原來的規則被吞噬了。
所以獵物與獵手的身份被置換了。
也正是因為太過於信任天道，所以她不曾懷疑。
可阿爅的問題讓她不得不重視，也不得不懷疑這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天道是公，可你現在……是什麼？”
時藥向虛空之中伸出了手。
她隱隱感覺到周圍的變化。
那種汙濁感……
“你動情了。”
不是質問，而是肯定。
“……”
天道雖然沉默，但時藥知道祂聽得見。
“是誰，我去殺了這個危害！”
時藥眸子裡閃過一絲狠意。
“不是危害。”
一直沉默的天道再次開口，中正的聲音此刻卻是多了分情緒。
提及那個存在，周圍的氣息再次出現明顯的變化，那種“暗”氣再次席捲。
因為有了這個動情的存在，所以天道已經不公了。
祂在偏向那個存在，甚至……做出的事情，連自己都清楚不對。
可祂無法抑制這種感情的縱存在。
甚至越發嚴重。
“是誰？”
時藥不明，於公而言的天道居然能動情。
這和她不同。
她本身就代表“私”，所以並不公正，可天道一旦動情，就會有各方妖魔鬼怪想要來做點什麼。
“我已放任分身存與三千位面，只要等到……”
後面的話，天道沒有明言，頓了頓，再次開口，“在我沉睡的這段時間，規則就交與你和時爅了。”
“……你想和阿爅一樣？”
一樣，卻也不一樣。
阿爅賭得是她對他感情的深淺，可天道呢？
天道賭得是什麼？
時藥沒有再問。
於公，她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滅殺這個影響到天道的存在，可在私，她又清楚阿爅對於自己的重要性，自然也會知道能讓天道生出私心、生出“暗”的存在又是何其重要。
倘若她真的出手，或許不用等到天道出現更大的問題，或許祂自身就會崩塌。
當然崩塌之前，也會傷及阿爅與她。
這也是時藥思慮之下，暫時不打算動手的原因。
“需要我再創造一個皮卡？”
“不用，已經有了。”
天道已準備萬全。
時藥神情淡然：“你……該不會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