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煉氣階也非人
大殿當中，宋印居於最上首，左右兩旁分居不同，左邊是蘇有根，往下一排，全是當朝的文武百官。
而右邊，站著的是公明樂，往下一排是金仙門各個脈主，還有大乾各大宗門之主。
“公先生.”
宋印朝他看了一眼，道：“勞煩說一說.”
“宋道友客氣，那我就說說.”
公明樂邁著小四方步，身形端正的走到大殿中央，面對眾人朗聲道：“邪道行販道，已然伏法，但其中暴露出來的情報，要與諸位說說.”
“這行販道，乃是中原販夫走卒一類，通闢道路，尋找當地特產，與各地互通有無，以此為修煉。
此邪道，乃是各大邪道之幫兇存在.”
這一點，不少人已經知道了，大師兄抓人來的時候，已說過類似的，人被公明樂查探了訊息後，就被宋印弄成了灰。
但是重點不是這個
“從這邪道的混沌海之識裡，我發現了其他東西，那就是.他真的只是販夫走卒.”
公明樂抿了抿嘴，說出了重點。
“販夫走卒，不是自謙，而是事實.”
此話一出，在座不少人都變了顏色，包括王奇正。
“你的意思是在那中原之地，他其實就是跟老子以前一樣，老子是個屠戶，他是個小販，上趕著賣食材的？”王奇正問道。
公明樂點點頭：“正是如此.”
連他自己，都覺得驚悚。
雖作為騙子走南闖北，也曾在中原討過生計，做過修行，但是面對的，卻不是核心，能騙的也只是一些小煉氣，看著像是大宗的，他也不敢碰。
那些煉氣給的資訊，讓他以為修道人就是修道人，只是中原底蘊更深一些而已。
行販道，他以前見過，但遇到的都是煉氣階之人，這等人似乎時常裝作小販模樣，就在當地賣些東西。
他之前還以為，這就是中原修士與其他地方不同之點。
其他地方的修士，那都是高高在上，被凡人稱呼為仙人，享盡仙人之榮華，行走於雲端，明面上的看不起凡人。
相比之下，中原修士要低調很多他本來是這麼認為的，直到他得到了行販道的邪道。
一開始能弄到一個築基境的中原修士，公明樂還是很興奮的。
他不需要去誘騙那陸地神仙，也不需要得到什麼資訊，因為宋印用大日光將對方死死壓制住，神智都不清了，問什麼答什麼，自然就深入到了對方的混沌海之識。
能拿到這等築基之境的修道人之識，那就代表著整個行販道，在他面前毫無秘密可言，並且可以透過行販道為錨點，去尋找與他有所聯絡的宗門之資訊。
運氣好的話，他便可以直接拿到那具有中原底蘊之宗門的力量，運氣不好的話，憑著瞭解，只要下次再去中原，隨便找一個對應的煉氣階的人物，依舊可以侵入對方的混沌海。
然後他就感覺不太好了。
之前去那祖師殿，發現了宋印的真面目，已經夠令人驚悚了。
但此刻從這人身上得到的訊息，也不輸於從宋印那裡得到的驚悚！
“行販道，就是販夫走卒.權財宗，就是牙行，食樓就是食樓，與人做菜燒飯，供客人吃食的.”
公明樂說道：“在中原，他們雖修道，但卻是屬於是‘普通人’，這還是僅限於築基，築基之下的煉氣，連普通人都算不上，只能算做是”
他想了想，說出了個詞彙，“泥腿子.”
“等等.”
完顏骨站出來，驚道：“你的意思是，陸地神仙，在中原算得上是可以正常生活的普通人？”
“正是如此.”
公明樂凝重的點頭。
這就是他從淳于煉的混沌海之識，得到的關於中原之真相。
完顏骨抿了抿嘴，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他初入築基，雖不敵淳于煉，但是也不會因此而氣餒。
畢竟人家是很早就築基的，境界比他高，對於法相之掌握比他高深，輸了再正常不過。
陸地神仙，對於鬥法之說，其實也沒個真輸贏，鬥法而已，不涉及性命根本都行。
可他現在的感官就不好了。
畢竟是陸地神仙，整個大乾境內，除卻金仙門的陸地神仙之外，滿大乾外之宗，就只有他完顏骨達到了，以後力士宗的地位會更高。
就算大乾有宋印在這壓著，他也喜歡仙凡混同，但仙人終究是仙人，不會有人真的會將凡人與仙人對比。
可現在冒出來了一個陸地神仙都是普通人的言論，實在是讓完顏骨驚了。
“那我未成築基之前算得什麼？下等人？碼頭扛包的苦力？”完顏骨不信邪的問道。
“恐怕如你所想了.”
公明樂道：“還真就是這樣，煉氣階在中原境內，不能算是完整的人.”
“滑天下之稽！”完顏骨怒道：“煉氣階的都不能算是人？那凡人豈不是”
他話都沒說完，主要是見到公明樂那一副理所當然之面色後，突然明悟了。
對啊
凡人能算什麼？
就算是他們這‘荒涼之地’，宋印沒來之前，也沒把凡人當人的。
到了更繁華的中原，那個將煉氣階都不當人的中原凡人，真的就只能是修行所用的消耗品了。
“凡人.”
公明樂米抿了抿嘴，道：“凡人就只能是凡人，為中原宗門之修行所需，從而做出貢獻，而這些只是因為.其法門所需，需要凡人參與而已，就這麼簡單.”
他看向王奇正，道：“王道友，我聽說伱以前乃是食樓之屠戶？”
“啊”王奇正點頭，“是這樣.”
“那也是個消耗所在.”
公明樂說道：“這淳于煉的資訊裡，有關於食樓的資訊，其屠戶，分兩種，一種是真屠戶，乃是修道人，還有一種，是你這等祭品。
你這屠戶，若是分肉時間久了，就會逐漸變成一把刀，按照質量劃分，來與他人用，所幸你跑掉了.”
“中原之地.”張飛玄呢喃了一聲，望向王奇正，“還真殘酷啊，老三，你能活下來還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