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百姓茶餘飯後隨口一談,成大事者,倒也不必在意這些。”

沈汐禾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唇,將鳳緋池剛剛的風涼話還了回去。

鳳緋池:“……”

他穩穩地坐下,“疾風,回來。”

已經走到門口的疾風,聞言,老老實實地回來了。

這倒是百年難遇的奇景,陛下這般脾性,竟會饒了那膽大包天的說書先生。

“不過這南魏帝雖兇名在外,但卻是個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南魏國力強盛離不開他的治理,他有勇有謀,模樣又俊美非凡,與我們高貴美麗的公主男才女貌,倒也是般配。”

好在,樓下那說書的,立即又拍起了鳳緋池的馬屁,將他稱作治世之才。沈汐禾淡定地將茶杯放下,眼角餘光瞥見某人微微上揚的唇角後,便微不可聞地勾了勾嘴角。

這說書先生不愧是靠這個吃飯的,兩人每日都是怎麼想著搞事情,整死司馬弈的,但到了他口中,就成了一對郎情妾意卻礙於如今局勢,不得不藏於心底的有情人了。

鳳緋池聽得額角直抽搐,但沒一會,樓下又開始講起了風月先生最新力作,說書的將風月先生從頭到尾地誇了一番,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才華,才能寫出這麼多膾炙人口的故事。

這下,可是真的馬屁拍到點上了,如果只誇南魏帝,鳳緋池聽得多了,只會覺著這是阿諛奉承,不敢妄議自己這強國君王身份罷了。

但風月先生的身份,世人真正知道的,沒幾個,所以,這說書的稱讚風月先生,便是發自肺腑的。鳳緋池頓時滿意地搖著扇子,搖啊搖,一張俊美妖孽的臉上,不自覺散發出會心的笑容來。

沈汐禾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緩緩漾開一抹笑。

等離開時,鳳緋池甚至心情很好地讓疾風給了說書的賞錢,然後怡然地在馬車上等去茅房的沈汐禾。

隨手拿起自己的牛皮卷書,提筆便開始“創作”。

而本該在茅房的沈汐禾,卻是在茶館二樓的包間坐著,不多時,說書先生恭恭敬敬地進來。

朝她跪拜行禮。

“草民見過公主。”

沈汐禾慢條斯理地抬了抬手,“起來吧。”

而後眼神示意自己的侍女,後者拿了滿滿一袋碎銀子遞給說書先生。

“多謝公主賞賜!”

“做得不錯,應該的。”

沈汐禾又飲了一口茶,唇豐潤泛著瀲灩的水光,她漂亮的眼眸裡氤氳著朦朧。

淡聲稱了句。

說書先生便立即討巧地笑道,“還是公主提供的本子好——小人不過是逞口舌之能罷了。”

“嗯,此事不得洩露半個字,否則,你是知道的。”

沈汐禾起身,明明面上帶著笑,但一雙眼望向說書先生時,後者就是無端地後背起了一絲涼意,忙戰戰兢兢地拱手。

“草民省得,草民省得的,公主放心,草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透露出去……”

沈汐禾便收起了威壓,“嗯,連續三日,你都講這段,至於怎麼添油加醋,看你自己了。”

說完,便帶著侍女下樓了。

是了,怎麼可能會這麼湊巧,說書的就當著鳳緋池的面,說起她和司馬弈,以及他之間的情感糾葛?

當然是她提前安排好了的啊。

不是喜歡寫本子聽狗血故事嗎?

那就讓他也聽聽他自己為主角的版本。

為了不引起鳳緋池的懷疑,沈汐禾甚至讓說書先生開頭貶低她,任誰都知道她現在最討厭司馬弈,但還是叫人將這段“廣為傳頌”,鳳緋池一定懷疑不到她頭上來。

保險起見,她讓說書的繼續講他們三人的糾葛,當然了,為了不逆反,她還著重提醒了說書的,多拍拍“風月先生”的馬屁。

沒想到,這成效比預料中還要好。

系統:你這不是很會嗎!怎麼就不用在攻略他的好感度呢!

套路千萬條,條條都可通向愛情。

它一個人工智慧都替她著急。

沈汐禾:不談戀愛,逼事沒有。看看原身,前車之鑑啊。

她露出一個老司機過盡千帆的表情來。

系統:……

接下來,沈汐禾又帶著鳳緋池將城內逛了一圈,去吃了北齊特色的菜餚,黃昏時,還領著他去了城西河畔。

那裡有不少百姓在放河燈。

“是什麼特殊節日麼?”

鳳緋池看著那一盞盞河燈順著上游往下游飄去,照亮了靜謐的河水,煞是好看,不由得問。

沈汐禾眺望那些飄遠的河燈,目光略帶幾分悲憫。

“沒有,只是祈福吧。”

有為戰亂而死去的親人禱告的,也有為北齊祈願的,當然也有為自己祈福的。

鳳緋池觀她神色,便猜到些,也不言明。

只道,“那公主不去放一盞?”

沈汐禾回眸,望著他,表情淡然,“我所求,不必勞上天,靠自己去爭取。”

天道雖然選了她這身子做女主,但好像給的是苦情劇本呢,求什麼求?

生怕天道想不起來她這換了芯子的“女兒”,給她將孽緣司馬弈牽線過來麼?

聞言,鳳緋池朗聲笑了下,搖著扇子,風度翩翩,聲音卻漫不經心地帶著幾分惺惺相惜之意。

“是啊,凡有所願,上不求天,下不求人,孤只信自己。”

什麼上天眷顧,什麼患難親友,都不值得信任。

他走到今日,便是靠的他自己,誰也不信,誰也不靠。

沈汐禾瞧著他此時意氣風發,絕情絕愛的嘴臉,忽然有種照鏡子的錯覺。

同時,第一次萌生了,老孃來戀愛番也沒什麼不好的念頭——

就想看這些個自大的男人陷入愛河,墜入她織的網中,打臉的樣子。

“這樣,那我們不求天不求人,只寫個心願圖個吉利放了吧。”

沈汐禾忽然又改變主意,主動提議道。

鳳緋池挑眉,“行。”

他單純好奇沈汐禾會寫什麼。

估摸著,求北齊安寧太平?

但他失望了,沈汐禾來到河畔,垂眸安靜專注地在河燈上寫了字,卻沒有給他看,直接放走了。

他提著自己寫好的河燈,望著那盞淡粉帶荷葉裝飾的河燈飄走,一眼記住了模樣,但可惜的是,看不清上面寫了什麼。

好奇心沒得到滿足的他,略帶失望地扯了下唇角。

然後他看著眺望河燈遠去的沈汐禾,對方容顏嬌美奇絕豔,像是不屬於這一方世界的神女般淡然物外。

心裡像是被爪子輕輕撓了下,微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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