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雷爬在鴉山殺手背上,聽到他這神神叨叨的話,附耳小聲說:

“打得過嗎?”

“放心。”鴉山殺手兩手交叉,鉤爪上兩片細長鋒利的刀刃磨出火星,“從他的姿態,還有年齡來看,他贏不了。”

鴉山殺手信心滿滿:

“他的刀太長了。”

“不是一寸長一寸強嗎?”

“但只要讓我貼身,他就施展不開了。”鴉山殺手說著,“貼身之後,全是我施展的空間。我已經聽到了喪鐘的聲音。”

梵雷點點頭:“我要不要先下去?不然妨礙你戰鬥吧。”

“你如果也能出力,那就不妨礙。”

梵雷一條腿勾到鴉山殺手的腰間,一隻手取出聖印記,無數血蠅翁鳴著飛向尤拉。

“很好。”鴉山殺手說,“我們有兩個人,他一個人死定了。黑羽已經籠罩了他——”

鴉山殺手突然不說話了。

草叢裡,又走出來一個人。

高大,厚重,手提軍旗。

一人披散著斗篷從樹叢中走出,獸皮斗篷迎風飄揚,拍在尤拉身上。

老將歐尼爾,軍旗飄揚,獵獵作響,怒吼聲中,強大的增益效果籠罩在自己和尤拉身上。

軍旗揮舞,半空的血蠅紛紛化為汙血碎在周圍。

看著那高大的身影,厚實到自己的刺劍捅進去可能都碰不到肉體的重鎧,梵雷的冷汗從面具中流出:

“現在二打二,還能打過嗎?”

鴉山殺手沉默片刻:

“還記得那個無腳鳥的故事嗎?”

“大敵當前你就不能不講故事了?”梵雷瞪眼。

鴉山殺手說:“還有一個故事,講的是,兩個人遇到勐虎,一個人轉身就跑,另一個人卻蹲下繫鞋帶。你知道為什麼嗎?”

梵雷的冷汗在面具中越流越多:

“因為只要跑得比另一個人快就行了?”

鴉山殺手側過臉,跟梵雷對視著,點了點頭。

兩人緊貼身體,距離極近,白麵具與亡骨面具對視,視線中刀光劍影。

梵雷突然收手,將聖印記收到腰間,準備取出腰間的短劍。

但一隻手終究慢了一步,梵雷鬆開了一隻手,只剩一條腿勾住鴉山殺手,著力點愈發減少,被鴉山殺手一個扭腰就甩了下去。

扭腰轉身,甩下梵雷,鴉山殺手順勢直接開熘。

他揮了揮那鉤爪:

“再見,無腳的鳥兒,現在就是你落地的時候了!”

這個混蛋,怪不得不給我配個柺杖!

梵雷趴在地上,驚怒大吼。

梵雷奮力地爬向大橋的橋邊,試圖從圍欄翻過去,然後聽天由命。

可沒爬幾步,黑影已經籠罩了他。

梵雷翻過身,看到尤拉已經去追鴉山殺手了,而老將立在自己面前,神情可怕,長袍的黑影籠罩在自己身上,彷彿死神的黑羽。

梵雷苦笑。

合著那鳥人聽到的喪鐘、看到的黑羽都是給自己準備的。

“可我還沒覲見血君王,還沒有告訴他那個危機,我怎能死去!”

梵雷大叫著,灑出一片血蠅。

近距離下,血蠅瀰漫了整個空間,甚至由於距離過近,有些血蠅還落在梵雷自己身上,瘋狂地撕咬著。

歐尼爾冷哼一聲,再次揮舞軍旗,展開的軍旗把大片血蠅紛紛拍落。

而梵雷卻藉著這一點時間,終於爬上橋邊,單腳用力,翻越護欄跳了下去。

學院的大橋相當高聳,梵雷就像折斷了翅膀的鳥,在半空墜落。

他撞上一棵樹,彈到大橋的立柱,隨後跌落到泥水中。

強烈的撞擊讓他僅存的一條腿詭異地扭曲著,梵雷悶聲一聲。

咒血控制著他的身體,驅動他扭曲的斷腿,向橋下濃密的樹林爬去。

梵雷嘴裡塞著刺劍,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在隱秘的灌木叢爬行。

“我一定要回到血王朝……我要再一次見到那偉大美麗的王朝……我要殺了滿月,不讓拉塔恩打擾王朝的安眠、血君王的良宵……”

老將站在橋邊圍欄,聳聳肩試試身上那沉重的鎧甲,還是沒有跳下去,只是冷眼旁觀。

片刻後,尤拉回來了。

他渾身掛彩,喘著粗氣。

“讓他給跑了。”尤拉說。

“你一個人打不過他,跑掉也正常。”歐尼爾說,“要不是有我,他甚至可能不會選擇逃跑。”

言外之意,鴉山殺手能殺掉尤拉。

尤拉苦笑著坐到橋的欄杆旁:

“我們這些老傢伙,身體不行了。你那個不是也跑了。”

“我是故意的,我之前待的地方全是蚊蟲,怎麼可能被一些血蠅遮蔽視線。”歐尼爾扒著欄杆,看向湖面上逐漸暈開的血跡,

“你是血指獵人,我可不是。殺血指只是順便,更重要的是從血指那裡得到去血王朝的途徑。”

歐尼爾說:“那白麵具,應該是血王朝的高層。跟著他,或許我就可以找到去血王朝的路。”

“血指們有勳章,可以直接傳送跑路的。”尤拉說,“你就不能抓了審問嗎。”

歐尼爾搖頭:

“那傢伙不像有傳送陣的人,如果有,他應該跳下橋的第一時間就使用。或許他沒法用,或許他的勳章沒了,但總之他現在無法傳送。”

歐尼爾把軍旗上的血蠅屍體抖落,重新捲成一杆槍,說道:

“至於審訊,你知道他跳下去的時候喊了什麼嗎?那傢伙是個狂信徒。我們是無法靠審訊得到答桉的。”

尤拉笑笑:“也好,我和你一起去。我們兩個老東西互相好照應。或許我要找的那傢伙就在血王朝呢。”

尤拉的笑容突然凝滯,他蜷縮起身體,渾身肌肉緊繃,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尤拉鬚髮顫抖,緊咬牙關,斗笠遮擋的眼睛閃出扭曲的黃色光芒。

“該死的寄生蟲……”尤拉痛得聲音打顫。

“寄生蟲?”歐尼爾看著尤拉,“你被蟲子寄生了?”

尤拉緩了一會兒,恢復正常,長長吐了一口氣:

“應該是吧,感覺有東西在體內蠕動。”

歐尼爾對尤拉伸出手,拉他起身:

“放心,等我們找到血王朝,救出主人,你就好了。我的主人是個天才。別說寄生蟲,就是神明寄生在你體內,他也能給你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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